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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找個女人呢。
碎金應該有吧。
她可以去找蔣則權喝酒,把裴硯青騙去碎金找她,灌醉他有難度,還是直接酒里給他弄點安眠藥比較穩妥,然後再給他弄到頂樓。
蔣則權是碎金的老闆,監控突然壞一兩個,應該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裴硯青一定會想辦法證明自己,她要他到百口莫辯的地步。
第37章 Absolut
Vodka
聞鈺發現陷害裴硯青太簡單了, 都不用怎麼動手,他會自己送上來。
裴硯青一整顆心都在她身上掛著,聞鈺隔天出門的時候, 他聽到門口的響動就出來, 站在那里, 有點猶豫, 最後還是冒著被凶的風險,問了一句:「你去哪?」
聞鈺沒凶他, 她說:「碎金。」
那就是去找蔣則權。
因為他昨天在, 讓他們的約會沒盡興嗎?
裴硯青身側的手攥成拳, 他壓住自己翻湧的嫉妒,面上仍然平靜,他不想再被厭煩,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於是也沒有提出要送她。
他拿了把傘遞給她, 低聲說:「天氣預報有雨……」
早點回家。
靠某種自知之明, 咽回去了, 沒有說出口。
對她來說, 這應該不是能稱作家的地方。
聞鈺關門的時候, 裴硯青還站在玄關看著她, 他像個了無生機的盆栽,呼吸都寂靜,不吵不鬧,等待被澆灌。
克制著不挽留,目送她走。
門徹底被關上了, 他依舊在回想聞鈺冷淡的表情。
裴硯青覺得眼眶酸澀,用手背抹了下眼睛, 一片濕潤。
他垂著頭,有點自暴自棄地任由眼淚滴落。
是真的討厭他了嗎?
可以不要這樣嗎?可以和他多說幾句話嗎?可以別去見那個人嗎?
今天能早點回家嗎?
他有那麼多話想問出口,但他最後只敢說句那麼平淡的「天氣預報有雨」。是不是因為他要的太多了,所以聞鈺想逃?那像現在這樣,不多問,保持距離,能回到從前嗎?
裴硯青答應了她會好好工作,但他沒有辦法,他被死死困在這棟房子裡,誰的消息都不想回,什么正事都不想處理,他要待在有聞鈺氣息的地方。
明明是在自己家,但他像小偷進入聞鈺的臥室,他跟她的那堆玩偶說對不起,霸占了他們的位置,擦乾了眼淚之後,把頭埋進她的枕頭裡。
不會被發現的,就一會會兒。
他閉著眼,想像著被她擁抱。
裴硯青這兩天一直失眠,一直提醒自己只能躺一會兒,但他還是在她床上不小心睡著了,沒關窗戶,醒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了。
天氣預報這次沒騙人,氣溫驟降,寒風灌進臥室,雨水跟著飄進室內。
暴雨墜出無數道細線,砸落在地上,再濺起來,像綻放的煙花。
裴硯青睜開眼,大腦昏沉,艱難地坐起來,可能著涼了,不僅頭疼欲裂,胃也開始疼,但他第一反應還是去找自己的手機,他怕聞鈺說讓他去接她,他怕錯過了什麼消息。
但是她並沒有聯繫他。
裴硯青呆滯地看著他們的聊天框,動作有點遲緩,開始打字:「晚上他送你回來嗎?」
打完又刪了。
重新編輯:「對不起,我忘記關窗戶,你臥室窗台的蘭花要被雨澆死了。」
這話好傻。
裴硯青又全部刪掉,他現在如履薄冰,說什麼都詞不達意。
「雨很大,回家注意安全。」
他斟酌著,又覺得不滿意,這樣會不會覺得他太囉嗦?裴硯青最後還是什麼都沒發。
他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體溫不正常,找了個體溫計,三十八度九。
很少生病的人,一旦生病就更嚴重,裴硯青不打算去醫院,他找到了退燒藥,但鬼使神差的,他沒有吃。
他拍了個體溫計的照片,想發給聞鈺,博取一點點同情。
但他又怕這種拙劣的伎倆更加使她厭煩,聞鈺現在還會不會對他心軟,裴硯青不敢賭,所以他最終只是頹廢地按滅手機屏幕。
神經末梢要被燒焦了,太陽穴在漲痛。
裴硯青掐著自己的虎口喘息,突然隱約聽到手機震動。
通話界面,備註是「老婆」。
他愣了半晌,迅速拿起來,反覆確認了兩遍,不是他的幻覺,是真的,聞鈺給他打電話了。
裴硯青不敢抱有希望,他在接之前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聞鈺只是給他打電話說今晚不回。
他顫抖著按下了接聽。
聞鈺的聲音有點悶,微醺的,慢慢喊他名字:「……裴硯青。」
他有點緊張,故作鎮定的:「嗯,你喝酒了?」
聞鈺:「你來陪我喝,好不好?」
有點像撒嬌,尾音彎彎繞繞的,是個小魚鉤,輕易釣上裴硯青。
他心神一晃,幾乎是立刻答到:「好,我馬上就去。」
暴雨如注,擋風玻璃的雨刷不停地工作,裴硯青的身體狀態開車稍微有點勉強,但因為聞鈺,他覺得自己可以忍受。
碎金。
蔣則權在陪聞鈺玩飛行棋,她告訴了他這個計劃,蔣則權當然會幫她,他巴不得他們明天就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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