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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真的捨不得。
他可以放她走,可以讓她去做一切她想做的事,甚至可以接受她當作自己是單身,也絕對不會怪她對婚姻不忠。
為什麼一定要離婚?
只留給他一張結婚證當成念想,也不行嗎?只是張紙,只是幾行字,這樣也不能留給他嗎?
一定要全部的全部都拿走嗎?
沒有愛,同情呢?就當是同情,給他一點施捨也不行嗎?
裴硯青的眼淚已經幹了。
他站起身,逃避似的,權宜之計:「你讓我好好想想吧。」
聞鈺拽住他的手腕。
她知道他怎麼也不會離婚,她開始對他做聞釗最擅長的事,服從性測試。
「如果你愛我,你就應該聽我的,現在就去接觸真的適合你的女孩,嘗試去愛別人。」
裴硯青沒忍住,嘶啞著低吼出聲:「……我怎麼愛別人?我愛你,你懂不懂啊?!」
「試試看而已,我又沒有要你和別人上床,只是試試,如果你接受,我近期就不再提離婚的事。」
她擺出了這個測試的獎勵。
其實裴硯青到底能不能和其他女孩相處,這件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不能聽話,能不能服從。
聞鈺用了種很殘忍的方式,她希望裴硯青變成她的提線木偶,出國前,到時候她把離婚協議書放在她面前,他就會簽,他必須得簽。
「近期是多久?」
「兩個月,我說話算話。」
裴硯青低著頭,看不清神色。
他應該是筋疲力盡了。
「好。」
第36章 原罪
聞鈺沒有規定具體是個什么女孩, 裴硯青找了陳印,說一起吃個飯,她有點意外, 但答應的很利落。
他不要獨自去赴約, 要聞鈺陪他, 她坐在他的副駕, 一起到了餐廳門口,裴硯青預定的位置就在一樓靠近街道的落地窗邊, 聞鈺呆在那裡, 完全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
裴硯青要把自己處於她的「監視」下, 像是要保持自己的清白。
下車前,聞鈺攥住他的手腕。
裴硯青以為她改變主意,立馬就坐回去了,但她只是戳了一下他右手無名指的位置。
「一點也不誠心。」
雖然都知道是做戲, 但她嫌裴硯青做戲也太敷衍。
「已婚去撩女孩能撩到嗎?」
聞鈺去摘他的戒指。
那圈猙獰的疤痕呼之欲出, 裴硯青心裡一顫, 像觸電一樣猛地抽回手。
「……」
聞鈺有點懵, 抬眼看他, 「你幹嘛這麼緊張?」
裴硯青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躲開她的視線, 低聲說:「戴久了,摘不掉了。」
摘不掉了。
這是個非常悲哀的、只有他能聽懂的雙關。
斷掉的骨頭可以重新接上,疤痕卻這輩子都消除不了,那是個永遠無法摘掉的「戒指」。
他沒有騙她。
聞鈺認為這是個藉口,也沒有再逼他, 「行,去吧。」
陳印到的稍晚一些, 菜已經上了,她看見他,叫了聲「裴哥。」
「上次我生日那天,對不住,是我沒考慮周全,這是給嫂子買的補償禮物,你幫我帶給她吧。」
黑絲絨禮盒裡裝著佳士得春拍的翡翠手鐲,那是應該收藏用的品相。
陳印出手送禮不會隨便,道歉用的更要貴重,這是基本的情商,更何況聞鈺是裴硯青的伴侶。
「不怪你。」
裴硯青對陳印不需要客套,禮送了就收,也沒再說其他的。
這頓飯按理來說該有個「由頭」,陳印沒有等到他說,裴硯青似乎就是真的只是和她吃個便飯,說點廢話,她本以為會跟莊唯有關。
他確實沒有聯繫她了,只是偶爾夜深,陳印會接到他那群狐朋狗友的電話,說了半天,大概意思就是莊唯喝醉了,讓她去接他,她當然掛掉。
陳印沒找到更好用的,但她不可能為莊唯守身如玉,現在這個完全不及她和莊唯的契合程度,於是杏癮發作後,她是真正的「公事公辦」,連叫都懶得叫了。
裴硯青看起來有點心不在焉,總往窗外看,走的時候另外打包了一份焦糖布丁和漏奶華。
他和陳印告別後回到車上,拿著禮物和甜點。
聞鈺對翡翠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但甜點對她的胃口,裴硯青沉默的開車,她在副駕像只小倉鼠,很快就吃完了。
蔣則權那天走了之後應該傷心了兩天,現在恢復了,又開始給她發微信,「鐵達尼號重映,要看嗎?」
聞鈺和聞書然一起看過這部電影,凌晨,他偷偷的藏在她的臥室,倆人縮在角落的小沙發上,不能被發現,什麼燈也沒開,戴著耳機,特別安靜,偶爾接吻,只有腦袋上的投影儀在發出細微的嗡嗡聲。
那時候,聞書然看哭了,但她沒有,她還沒經歷過此生最痛苦的分別,沒有摯愛,也想像不出來失去摯愛。
她回復的很快。
「看。」
裴硯青在等紅燈的間隙,給她擦嘴。
聞鈺沒躲,平鋪直敘的:「我不回家,我要和蔣則權一起看電影。」
裴硯青的動作肉眼可見的停滯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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