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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為妻子描眉,妻子雙眸明亮,卻又略含一分羞赧,像極了那些動人故事裡舉案齊眉、鸞鳳和鳴的恩愛夫妻。
不過,他們也的確是夫妻。
正在往恩愛發展的夫妻。
……
回到東宮時,已是巳時中。
卜幼瑩原是不想回來的,在外面待了一夜,她只覺得自由舒暢,恨不得一輩子都待在外面才好。
但蕭祁墨今日已經為她告一次假了,不可能明日後日一直為她告假。雖然他說自己願意,但她總不能真陷他於不好的境地。
畢竟,誰讓他是太子,身上還肩負著責任呢。
只是她沒想到,他們正回到東宮門口時,未央急匆匆走來迎接,並小聲提醒道:「殿下,小姐,二殿下正在小姐寢殿等候。」
她愣了一愣,隨即看向蕭祁墨。
後者自然懂她的意思,於是莞爾:「去吧,我去換身衣裳面見父皇,他應當下朝了。」
卜幼瑩點點頭,隨即帶著未央一起去往了寢殿。
如未央所說,蕭祁頌果然在那兒等著。
此時正背靠著樑柱坐在檐下,一腿屈膝一腿平放,手裡百無聊賴地顛著一個胡桃。
見她走過來,他只抬眸看了一眼,旋即又垂了下去,說話陰陽怪氣:「阿瑩好忙啊,也不知我的到來是否打擾了你?若是打擾了,阿瑩可要直說,我走就是了。」
聞言,卜幼瑩竟絲毫不惱,提起裙擺也就地坐了下去,耐心解釋道:「我昨日早上,不是已經派邢遇跟你說了嗎,我得回相府一趟,父親母親他們想見我。」
「是說過了。」他驀地坐起身,將平放的那條腿拿了下去,蹙眉開口:「可你也沒說過你要跟他在外面過夜,我昨晚在這裡等了你一晚上!」
她一怔,回到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未央。
見後者頷首,旋即咬了咬唇,面對著他扯嘴笑道:「父親母親已經許久不曾見我了,我這次又生了重病,他們自然十分擔心,因此便在相府留宿了一夜,這不是一早就回來了嘛。」
話落,似乎捕捉到什麼信息,蕭祁頌頓時眉間平展,臉色緩和了些許:「在相府睡的?」
她連忙點頭,毫不躲避地直視於他。
這下他臉色更加舒緩不少,隨後坐正身子,朝她身邊挪了挪,聲音也清朗了幾許:「好吧,那我就不計較了。」
說罷,他將方才被他把玩的胡桃遞給她,又接著說:「我問過御醫了,他說多吃胡桃對你痊癒有好處。宮裡先前進貢的那些,被父皇賞的賞,吃的吃,都沒有了,所以我去那些達官貴人家裡把父皇賞賜的都買了回來。」
那顆小小的胡桃被放進卜幼瑩手心,她捏了捏,表殼凹凸不平,卻無一絲穢物。
他該不會,連胡桃都洗過了吧?
依自己對他的了解,肯定是的,這個傻瓜。
卜幼瑩唇角情不自禁地上揚,心裡一陣暖烘烘,同此時充斥著庭院的熾陽一樣,溫暖又明亮。
「謝謝。」她看向他,杏眼里眸光流動,朱唇微啟:「祁頌,你真好。」
某人一向是最好哄的,不過一句話,便不好意思地偏過臉去,切了一聲:「有什麼好謝的,買個胡桃而已,你能早些痊癒最好了。」
說完,他站起身偏了下頭,陽光直射在他臉上,勾出一圈金色的輪廓。
他彎唇,眉梢微挑:「走吧,胡桃在屋裡,我剝給你吃。」
卜幼瑩想也沒想,站起身,唇角弧度更甚,點了下頭道:「好。」
進貢的胡桃卜幼瑩還未曾吃過,不知道與普通胡桃有何區別。
原以為他買來不過一筐,可進了屋才看見,竟是整整一麻袋!
老天爺啊,這要吃到何時去?莫不是全上京城裡能找到的進貢胡桃,都被他買下來了吧?
她愣在當場,但蕭祁頌毫不在意,只說:「阿瑩,這些胡桃你都留著,今後每日吃一點,痊癒了也可以繼續吃。」
說完,為了讓她多曬太陽,便搬著兩把椅子去了檐下。
卜幼瑩面露難色:「可是這麼多,我何時吃得完吶?要不你帶回去一些?」
搬完椅子,他又回來搬小几,邊回道:「實在吃不完你可以分給你宮裡的人嘛。」
話音剛落,他倏然停下腳步,補充了一句:「不過不許分給他!」
「.」她撇撇嘴,無奈地嘆了聲氣。
待一切物品都已準備妥當,他們便一人坐一邊,蕭祁頌躬身給她剝著胡桃殼,她便等著將胡桃肉餵入口中。
忽地,她不知想到什麼,趁著他剝殼時開口問道:「對了,祁頌,昨日城門打開了,你之後還回南邊嗎?」
他低著頭,專心致志將胡桃肉摘出來,遞給她:「不用回去了,那邊本來也只剩下一些收尾的事。」
話落,他停頓一下,抬眸看向她:「不過說起這件事,阿瑩,老天還真是站在你這邊的。」
「嗯?為何突然這麼說?」卜幼瑩眨眨眼,腮幫子咀嚼著胡桃肉,像只小松鼠似的可愛。
蕭祁頌笑了笑,怕她噎住,又遞給她一杯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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