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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煙杪:【大佬厲害啊!蕪湖!舌戰群儒!】
古文學派的人:「就是就是!」
權大佬:「爾等著實吹毛求疵……」
許煙杪:【大佬牛逼!】
古文學派的人:「就是就是!」
【不過古文學派的人跳反的意義是什麼,看老權懟今文派太輕鬆了,過去拉拉後腿?】
古文學派的人:「就是就……」
……嗯?他們是不是被罵了?
權大佬:「爾等今文切莫欺人太甚……」
許煙杪:【嘖嘖,今文學派不羞愧嗎,一群人完全打不過人家一個八十六歲的老人!】
「……」不管了!罵就罵吧!至少許煙杪是站在他們這邊的啊!
古文學派的人繼續歡呼:「就是就是!」
今文學派的人被辯得丟盔棄甲,只能苦苦支撐。
看到古文學派的人只需要無腦跟隨大佬就行,又生氣又委屈。
——他們也有大佬啊!但大佬估計還在回京路上呢!而且就算到了京師,估計也要先去看一下他那個剛被下獄的倒霉太孫外甥。完全趕不上。
生氣!
「你們就是什麼就是!」今文學派的人憤怒,沒辦法懟許煙杪,還沒辦法懟你們嗎!
「一群復聲蟲,簡直羞於與爾等同朝!」
古文學派的人一時語塞,完全沒有臉說出附和的話了。
而許煙杪……
吃瓜樂子人的聲音非常之大:【就是就是!】
古文派:「就是就……」
不是,就是什麼就是!許煙杪你到底站哪邊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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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誓》這個,參考自【《別錄》曰:「武帝末,民有得《泰誓》書於壁內者,獻之。與博士使讀說之,數月皆起,傳以教人。」——《尚書正義》】,文中有所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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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子之矛,陷子之盾
——韓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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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應時時戒懼,道心應養至精妙
——《《荀子·解蔽》篇「危」「微」之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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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石山在金城西南,河所經也:
傳曰積石山在金城西南河所經也
——《禹貢錐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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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嗚!舅舅去哪兒了!
那還用說嗎,當然是哪邊能看熱鬧支持哪邊嘍!
樂子人沒有立場!
許煙杪只恨手頭沒有瓜子花生和可樂,沒辦法痛快吃瓜。
【如果能打起來就更好了!】
【打起來的話,權老爺子簡直無敵啊!這麼大年紀誰敢碰他一下!他一個人可以在群臣中殺個七進七出!】
群臣:「?!」
他們突然無比慶幸,權應璋沒有官印,聽不到許煙杪的話。
【嗚哇!從《尚書》爭到《論語》了!一看就知道不會槓,槓精應該槓《論語》有幾個子曰啊!說不出來就是學藝不精!】
今文學派:「……」
古文學派:「……」
都說了我們不是槓精!!!
辯經像你這麼辯,這不是胡攪蠻纏嗎!
古文學派的人憤怒地一拍桌子:「今文學派的,聽好了!既然你們治公羊,我問你們,《公羊春秋》以微言大義著稱,那其中一共有多少微言大義!分別是什麼!」
——我們才不是槓精。但是,許煙杪的說法真好用,嘻嘻。
而且,我們有理有據啊,問多少個「子曰」有點無理取鬧了,但《公羊春秋》微言大義是你們學派自己宣傳的哦!結果你們自己都說不出來自己有多少條微言大義,不合適吧?
今文學派的人目瞪口呆之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裡叫苦。
他們都沒注意過自家這個漏洞——除了許煙杪這個槓精,誰會去數有多少個「子曰」,有多少條微言大義啊!
今文學派的大佬們都沒總結和整理過這個!這還不如「子曰」呢!「子曰」至少能夠數出來。
——大佬們忙著把今文儒學和政治結合在一起呢,在他們手中,《詩三百》是諫書,《春秋》用來決獄,「五經」小可以指導儒生的一言一行,大可以制定國家大政方針。
——還有讖緯,讖緯注釋儒學經典,直接凌駕於五經之上,比如什麼「孔子是其母感黑帝之精而生,有諸多神異」,比如「國朝有陰陽五行,我們朝代能取代前朝是因為我們克他們」,還比如……「天人感應」。
反正,搞東搞西,就是沒想過要把自己的立身之本填充完善一下。
現在被古文學派揪住這個漏洞,一個個汗流浹背,訥訥無言。
許煙杪在心裡歡呼了一聲。
【漂亮!】
【沒想到古文學派還藏了這一手!】
【這是衝著要搞死今文學派去的啊!】
古文學派靦腆一笑。
哪裡哪裡,過獎過獎。
兵部司務看了許煙杪一眼,只覺得牙疼。
他們本來只是辯論啊!他們真的只是在辯論而已!雖然你一開始拱火讓他們越吵越凶,但那時候還只是辯經!
你先是說《古文尚書》好像是偽作,差點讓古文學派成了個笑話——《古文尚書》如果被證實是假書,那就從頭到尾沒有「古文」這種說法,沒有「古文」,何來的「古文學派」。
現在又讓今文學派被古文學派發現他們居然不知道自己家有多少條「微言大義」——這就相當於,你說你崇拜孔子,但你居然連孔丘就是孔子都不知道,你崇拜個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