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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心暗許?先前居狼不還對諼竹有意思來著?芳心暗許用錯對象了吧,他對沈淵應該是深情厚誼!

  安之實在找不到詞語形容居狼對沈淵的感情。說友誼深厚吧,那回憶里居狼跟沈淵都已經坦誠相見,物理上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說是情深似海吧,居狼點頭承認的歡喜對象就站在眼前,況且,居狼才和沈淵認識沒多久。

  他們連深情厚誼都算不上,不過一夜貪歡罷了。

  安之無奈,現在人談個戀愛真費勁。說又不直說,還非得拉個旁人來遮擋。他選擇不深究那一片赤誠,先把居狼的身份問出來再說。他問諼竹:「居狼人呢?我要問他些事。」

  「阿淵以後可能見不到居狼了——」說完,諼竹擦了擦眼角。他的言語委屈,眼底卻期待得很,豎起耳朵聽安之怎麼回答。

  安之覺得諼竹言語神情與平時不大一樣——有些矯情。

  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

  當下居狼下落更為重要,他也就沒往深處想,便順著諼竹問道:「他怎麼了?」

  安之眼裡凝著擔心,是諼竹期待的反應,「啊,沒什麼,就是居狼受了重傷,需要靜養很久。」

  受傷了?

  誰能傷他?

  難道是我!?

  安之虛睨眼諼竹,除了一雙桃花眼,也看不出什麼情緒,可心理作用,他覺得諼竹是來興師問罪的。

  他忙賠笑道:「咱們什麼關係,犯不著生氣,我這就找赤子厄拿個什麼十全大補給你,讓你給你家那位好好補補。」

  安之掉頭就跑,正巧赤子厄在露台上坐著喝酒。他道:「子厄,有沒有什麼令人法力大增,補血健身的東西?」

  「健腎……」赤子厄差點一口酒噴出來,遲疑一會兒,道:「有是有的,吃完一天一夜下不來,確定你要?」

  安之點頭,「一天一夜能增進多少,最少得七天七夜,有多補要多補!」

  赤子厄咽了咽口水,上下掃了眼安之拿瘦削的身體,嘆道:「沒看出來啊你。」

  「我要那玩意兒幹嘛?你別這麼摳搜,一顆丹藥還這那的,又不白要你的,等我好點跟你回赤水橫天喝酒,不醉不歸,好了吧?」

  「行行行。」赤子厄的葫蘆不僅能裝酒,還能裝藥。壺中乾坤大。他倒出一顆黑色丹藥,在交給安之前叮囑道:「你可不能隨便找個人就給他吃這個。」

  頓了頓,他思來想去不能將丹藥交給安之,「不行,不能給你。」說著,他便要將丹藥重新收回葫蘆里。

  「謝啦。」趁赤子厄把丹藥裝回葫蘆前,安之一把搶過。

  他剛巧轉過身,諼竹已經出現在門口。走上去,把丹藥塞到諼竹手中,道:「把這個交給居狼。大補。」

  諼竹捏起藥丸嗅探。

  全然懂了。他眯起眼睛,無聲地看著安之笑了,「一定的。」

  「諼竹君是未來的蓬山帝君,又是楚雲之徒,承得他的醫術好不精湛吶,怎麼不知道那丹藥是什麼,居然也能跟著那傻小子一道胡鬧。」赤子厄喝了口悶酒,氣鼓鼓地責問道。

  「你倆認識?」安之問。

  諼竹道:「蓬萊島地界有限,又處東海海中,藥材匱乏,島中僅有的藥材也是早年師父雲遊四處收藏而來,所以蓬萊雖醫術尚可,可藥理研究卻有巨大阻礙。剛巧逸舒君為藥師,其雲台閣中藥材品目繁多,早年家師便帶我去赤水橫天拜見,學習過一二。」

  說著,他陷入遙遠的回憶中,「那赤水橫於雲台閣上,白天,水中映著青雲,魚群悠遊其中,夜晚,星雲伴香入我夢中。」他深深地望向赤子厄,「那段時光,我很難忘記。」

  安之看在眼裡,心道:這兩人不對勁。

  「區區赤水橫天,不敢讓未來蓬山帝君記在心上。」赤子厄先是客氣,轉口便威脅道:「醫藥醫藥,醫與藥本不分家,但你誆騙那傻小子讓他問我要陰夷丸是做甚?!如若不懷好意,今後醫與藥不光渭涇分明,赤水橫天也不歡迎任何一位蓬萊之人。」

  「逸舒君誤會!」諼竹明顯著急了,快步向赤子厄走去,沉聲解釋道:「我沒有誆騙他,是他主動交予我的。」

  安之跳出來和事,「是啊是啊,我傷了人家,人情總要還的嘛——多大點兒事兒——」

  赤子厄把聲音提高了一個階,質問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雖然不知道赤子厄在氣什麼,但安之一聽語氣不對,忙抱歉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下次絕對不從你手上搶,得恭恭敬敬地請。」

  他尋思著一顆丹藥得練好久,就這麼被自己二話不說搶來送別人,肯定是生氣了。

  「還想有下次!!」赤子厄臉全青了,他抓起葫蘆悶下一口酒,努力壓下心中怒火。

  可心中枉屈和氣恨噴薄而出,「以後你愛幹啥幹啥!」他悶悶站起身,離開莊園。

  接下來四五分鐘裡,安之和諼竹大眼對大眼,周圍十分安靜。

  「莫名其妙。」安之完全不知赤子厄生氣的緣由。

  諼竹為赤子厄解釋道:「逸舒君為人爽快仗義,想是阿淵對他太疏遠客氣,讓他覺得你不太拿他當朋友。」他只告訴安之一半原因,對陰夷丸閉口不提。

  生活中確實有種人對朋友很大方,越對這種人真誠,不吝嗇坦誠,他們越高興,反之對他們越客氣,反倒讓他們覺得你跟他們不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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