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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白微看著這兩人,她怎麼微微品到了一絲劍拔弩張的味道?
她直接問:「你倆這是第一次認識,之前沒什麼過節吧?」
楊諶腦子轉得飛快,不玩兒什麼循序漸進了,直說:「過節是沒有,不過殷師兄對我有沒有什麼意見就不一定了,我比較喜歡你,想跟殷師兄公平競爭。」
剛才殷符言的話也提醒他了,他們是因為祭星被邀請來的,等過幾天之後他們肯定就回海城去了。剛才他嗆殷符言的時候雖然說車程不長,但確實如果能夠一起相處的情況下都沒能拉進距離,那之後就更難了。
對於殷符言這種具有明顯優勢的競爭對手,他最缺的就是時間和直接表達,更快地讓許白微知道他的意思。
許白微:?
她有點茫然:「……啊這,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什麼叫跟殷符言公平競爭?
殷符言望向她。
「我跟他沒甚麼關係。」許白微解釋,她否認的是楊諶表達的那個意思,就算有關係,也是觀主和三元觀成員的關係,或者……祖天師親傳弟子和n代徒子徒孫的關係,實在有點難清算。
殷符言原本平和地看著她,聽見她這話時,表情沒什麼變化,但眼神明顯一怔,似有驚愕。
楊諶沒錯過他那表情,發出幸災樂禍的一聲笑,反應過來先前他說的「你憑什麼覺得是公平競爭」是什麼意思,感情這傢伙以為自己跟他不是一賽道的呢,原來是自作多情。
當然,他也沒嘚瑟得太久,許白微下一句就是:「你也不用跟誰競爭,我沒有談戀愛的想法。」
楊諶安靜了一下,興頭低落下來,「……那,那好吧。」
許白微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明白了,他就沒有必要再堅持什麼了,看來的確是沒什麼緣分在。
之後上山的路上,三人只偶爾說幾句,比前半程都安靜了不少,尤其是殷符言,幾乎不說話。
相處久了,許白微能敏銳地察覺他心情的變化,這會兒明顯情緒不好,但卻不明白他怎麼突然有了情緒變化。
偶爾許白微去跟楊諶說話的時候,沉默的殷符言會看她兩眼,倒不是在意楊諶怎麼樣,只是這時候看她不容易被發現。
怎麼就沒什麼關係呢……竟然只是他會錯了意嗎……
就這樣一路上了靈妙峰頂,看到了山頂的娘娘廟。三人站在廟中,上完香後仰頭看著娘娘神像,端莊慈祥,娘娘手臂上托著一個娃娃,象徵著娘娘掌管生育。
許白微閉目凝神,心中對娘娘誠敬地提起黃皮子的事……在這瞬間,她有一陣恍惚感,耳邊像是蒙上了一層薄紗,原本殿內還有其他信眾發出的動靜,在這一刻似乎都遠離了。
她再睜開眼時,眼前場景變化,仍然是剛才所在的娘娘廟,周遭的其餘遊客卻消失了,殿中氤氳著稀薄的白霧,有帷幔在輕柔的飄飛。
「臥槽,這是哪裡……」楊諶低聲驚道。
殷符言沒說話,但也微微蹙眉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這兩人倒還是在她旁邊。
半遮擋的帷幔後頭忽然伸出一隻纖細光潔的手,撩開一半露出一張美人面,身段窈窕,穿著不適合這個寒涼節氣的衫裙,柳葉眉,瑞鳳眼,眼神卻看起來不太好惹。
「進來吧,我說是誰許了個這麼奇怪的願呢~」
嗓音有點尖銳,撩開的帷幔之後,許白微看到了另一番天地,大大小小的巴掌大的令牌,上面縈繞著淡淡的金光,被分門別類地歸到不同的位置,粗粗一眼掃過去,已然看到成片的令牌,幾乎能堆滿一間屋子。
許白微走進去,殷符言和楊諶都跟在她身邊,殷符言神情跟先前變化不大,只是更謹慎一些,楊諶臉上有明顯的驚疑,他作為京城本地人,之前也來過靈妙峰,但還沒碰到過這種情況。
剛才那個穿裙子的女人說什麼許了奇怪的願……這在娘娘廟裡,她是什麼人?總不能是娘娘顯靈吧?但那模樣瞧著半點不慈祥……
進去之後,那撩開的帷幔一回攏,許白微再一回頭,就無法透過輕輕飄揚的帷幔縫隙,看到外面娘娘殿上的景象,皆是一團白霧。
轉過身來,眼前堆積著的泛著淡淡金光的令牌數量更顯龐大,許多都飄浮在半空中……許白微看見了其中形單影隻的一個,令牌上寫著:地仙改名,她伸手抓住,卻撈了個空,手徑直從令牌的虛影上穿過去。
她愣了愣,然後繞了幾步,看到令牌的另一邊,上面寫著她的名字,還有生辰八字。
這個空間裡,還再以一分鐘一兩個新令牌的速度生成,然後自動歸門別類,飛到屬於它的位置上去。
許白微多觀察了一下,發現有的門類是「生育」,有的是「平安」,有的是「富貴」,這些都是碧霞元君所能庇佑的範圍,所以這些令牌,全部都是來過娘娘廟敬了香火的信眾留下的願望?
從那些令牌的背面,她也看見了別人的名字,和屬於信眾們的生辰八字。
而她的願望,大概是因為沒有所屬的門類,所以一直形單影隻的游移在一邊,始終找不到自己該去的地方。
大概也是因為這樣,那個穿衫裙一身古韻的女子才發現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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