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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開始起霧之後,夏靈寶就不怎麼說話了,聽到會走上陰路,他的注意力就格外集中,眨也不眨地盯著自己面前的路,生怕出現什麼異常自己沒注意到。
大概是太緊張了,他覺得眼睛模糊了一下,抬手揉了揉,看見眼前有一個岔路,一邊沒人,一邊有人,心裡猜著應該走有人的那邊,但謹慎起見,他問:「走哪邊啊?」
許白微看著眼前唯一的一條路,一時不解:「什麼——」
她話沒說出口,手上牽著的繩子猛地一拽,夏靈寶已經不見了,她被繩子拉得往旁跌去,一直走在她右側的殷符言及時捉住了她的腕子。
然後一起被拉上了陰路。
剛剛消失在視野里的夏靈寶重新出現,正吱哇亂叫:「臥槽臥槽!什麼流氓地方!我明明一步都沒動,怎麼路口還帶自己走到我腳底下的?!」
許白微和殷符言站在他旁邊,打量著這陰路上的環境,環境還是跟陽間大道上沒什麼區別,但光線卻更昏暗,仿佛陽光照射不到這個境地。
路上還有人,或者說是陰魂。
它們神情僵硬、麻木,或者說茫然,正緩緩朝前方走去。但因為夏靈寶的大叫,有不少陰魂都側頭看過來,被那樣直勾勾的眼神盯著,讓人頭皮發麻。
夏靈寶原本還想嚷兩聲,也閉嘴噤聲了,「……」
沒了噪音,那些陰魂沒收到打擾,又回過頭去,繼續往前走。
許白微低聲說:「別喊了,沒什麼好意外的,要是你注意著就能避過去,那之前來的著了道的那些道長,你讓人家情何以堪?」
夏靈寶也壓低了嗓音,不滿道:「那你還讓我穿女裝來?」
許白微:「你不要無理取鬧,現在是驗證了這個法子沒用,咱再換就是,你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靈寶豎起三指朝上,「我對天發誓,我剛才絕對沒動!看見前邊兒有岔路口,想著問問你們再看,結果下一秒就在這兒了。」
許白微:「又是障眼法,剛剛我看到的前面是條直路,壓根就沒有什麼岔路。」
太姆祠里的東西的確狡猾,剛才夏靈寶看見有人的那條岔路,其實就是這條陰路,走在路上的人都是陰魂,只不過那時在他眼裡,都是無比正常鮮活的人。
想把人引導到陰路上,沒想他還有點警惕,那乾脆就直接強行「上路」了,這還真是現實意義的人不轉路轉。
夏靈寶小聲罵道:「這雞賊玩意兒,要是抓到了我倒要讓它看看誰才是爹!」
許白微笑話他,剛想說他少說大話多修行,別光知道說別人搞行業內卷,側身時動了動手腕,才發現殷符言剛才捉住她的腕子被一起拉過來,現在還沒鬆開。
她回頭看著殷符言,抬手說:「現在可以鬆開了。」
殷符言沒松,望著她的眼睛,「換你牽著我?」
許白微少有的迷惑:?
殷符言:「你怕他走丟就不怕我走丟,剛剛要不是我手快,現在你們就不知道哪兒去了。」
許白微稍稍低頭有一瞬沉默,她覺得他那話有點怪,帶不帶他和他走丟不走丟有什麼關係?他不跟過來拿肯定是跟賴會長一起啊,他不主動上陰路,陰路又不會找上他。
但是思索了一圈,覺得他大抵是頭回當人,只有自己跟他才算自己人,他自己待著覺得孤單不舒服。
所以她決定不說冷漠的話。
許白微抬頭,說:「好啊,那我牽著你。」
然後又扯了根繩子,照夏靈寶那樣,拴他手腕上,另一頭牽自己手裡。
一直抓著手腕,活動怪不方便的。
殷符言鬆了手,「嗯。」
夏靈寶看見這,砸了咂嘴,提出一個建設性意見:「這種時候是需要謹慎一點,你們覺不覺得陰差勾魂那工具還是有一些優越性的,一個可以勾著一大串,就不用一人拴根繩子了。」
「…………」
閒說完幾句,就還是需要趕緊從陰路上出去,作為活人在陰路上待久了,還是會吸引一些陰魂的注意。
他們站在原地,往回看去,那卻不是他們來時的路了,陰路就是這樣,是扭曲的,但凡他們在陰路上走動一點,對應陽間的位置就可能大變。
要想往前走走出陰路根本不現實,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陰路和陽路的臨界點,才能找到夏靈寶先前看到岔路口的感覺。
好在先前她已經跟賴會長他們打好了招呼,要是發現他們不見了,就馬上停下來,她在賴會長身上落了符咒,到時候憑著感應,才好去找陰陽臨界點。
三人在半徑三米之內活動,一點一點試探,卻被陰路上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
伴著嗩吶吹出的喜樂聲,一抬大紅花轎被轎夫抬著路過,大紅花轎前面是高頭大馬,馬上坐著個新郎。
新郎笑容燦爛,面帶紅暈,情態很符合辦喜事的樣子。
如果新郎不是紙新郎,花轎、轎夫、高頭大馬,都不是紙做的話。
第79章 五通喜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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