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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師傅說:「還不是有需求才有這麼多紙火鋪, 頭回來的時候,當時太姆祠里的人說的, 他們這裡只燒這種紙錢,嘿,我當時還琢磨著,裡面供著的賊東西還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配不上好好的供奉。」
當然,這話是在開玩笑,要是那東西真有自知之明,就沒上風山這太姆祠了。
上風山信徒眾多,但畢竟地方遠了來一次並不方便,像張總那樣的,估計也就定時來一次。許白微之前在網上搜到的照片是上風山廟會時的,現在農曆八月十八早就過了,算是淡季,今天上山的人雖然也絡繹不絕,可也沒有人山人海那麼誇張。
梅師傅他們之前來過,有點經驗,有人被認出來開始往陰路上踏也是過了半山腰之後才有的事,所以剛上山時,一行人狀態還算輕鬆。
幾人一邊上山一邊閒聊,說起山上那太姆祠,這裡的信眾多了,自然是求什麼的都有,許願、還願、求子、寄名等等,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求財,畢竟五通最初就是以讓人乍富而出名的。
賴會長的徒弟刁有才好奇道:「五通還能管求子?」
他從前沒有來過上方山,所以對這太姆祠的具體情況並不了解。
梅師傅:「不知道,以前從沒聽說過,估計是生造出『太姆』的女性形象之後,作為五通之母,讓人產生了可以求子的誤解。但確實有信眾來還願說,求過之後回去就懷上了,滿心歡喜來還願的。」
殷符言突然開口:「不可能,求子跟求財可不一樣,求子是需要魂魄的,沒有陰司分派的陰魂輪迴投胎,那孩子就降不了世。」
他神色平和,但語氣篤定。
刁有才有點意外地看向他,說:「殷師弟,你了解得好多!」說著,他臉上還露出佩服的神色。
不同道派之間,雖然師承不同,但互相稱師兄師弟,也是沒有錯的。
殷符言一時有點沉默,還沒想到怎麼回應他,刁有才已經看向了許白微,問:「許觀主,你們三元觀珍藏的典籍是不是很多?」
許白微立馬擺了擺手,「沒有沒有,可能是他自己看的比較多吧。」
「嗷~」刁有才感嘆,「果然人還是要勤勉,優秀的人都這麼努力了,鹹魚怎麼能躺得安心。」
許白微汗顏,心道神靈下崗再就業,他了解得能不清楚嗎?
夏靈寶拉著張臭臉,拍了拍刁有才的肩膀:「刁師兄,請不要無故內卷,破壞行業生態。」
刁有才:「呃…………」
賴會長丁道長他們幾個長輩,看著幾個年輕人聊起來了,也樂見其成。
刁有才還跟許白微說,希望有機會可以見識一下她的雷法,他已經聽說了,上次在邙山她立時請雷,那雷都被她給請下來了,孟襄說的時候描述得那叫一個聲勢浩大,把刁有才說得期待住了。
刁有才的眼神還夾雜著崇拜,讓許白微實在有點不自在,打著哈哈含糊過去,「有機會一定哈哈哈……」
刁有才也沒強求,點頭說是,畢竟請雷也不是隨便就能請的,不是說她能不能請得下來,而是雷霆萬鈞,殺傷力太大,不得輕易施展,他們這一行,咒語法術都是不能亂用的,以免傷及無辜。
上風山很高,海拔一高之後山間就很容易起霧,等周圍發現薄薄的霧氣之後,許白微就在夏靈寶手上系了一根繩子,另一頭她自己拽著。
估摸著差不多到半山腰了,如果形象變化沒用的話,誰知道哪一步下去,身邊的人就不見了。
目前一行人里只有丁道長、梅師傅,還有夏靈寶他們三個以前來過上風山,有被認出來的風險,但丁道長和梅師傅兩個不用她擔心。
另外,她也把從黃泉路上挖的爛泥分成了幾份,讓丁道長和梅師傅各自帶上,要是現在這辦法不頂用,到時候上了陰路是不是在一塊,這不好說。
隨著離山頂更近了,被閒聊聊歪的話題被拉回來。
梅師傅:「剛才說了太姆祠求財,山上把那活動叫做『借債』,借債者來到祠里,依次上供香燭糧錢,然後從祠中請四只紙質小元寶回去,在家裡的正房裡放上幾天,要是紙元寶沒有癟,那就是借到了,要是癟了那就是沒借到。
「借到了的,在那之後就會突發一筆橫財,然後在發財後逢朔望日,都在家中燒香拜神,農曆八月十八的時候,要到山上來燒香解錢糧,像神還本付息,除了香燭,還需要豬頭三牲之類的。」
這裡說的神,當然是那五通,或是掩人耳目的太姆。
賴會長說:「要光是這樣,還不至於說它是毒瘤,而是上風山這債,還起來沒完沒了,就跟高|利|貸一樣,本人要是死了,子孫還必須接著還。」
賴會長之前雖然沒親自來過上風山,但也知道這太姆祠的惡性,不然怎麼稱它是臭名昭著呢。
許白微明白了:「所以說對信眾來說,其實根本沒有半點好處拿,說白了就是耍無賴。」
賴會長點頭:「是這樣的。」
之前來三元觀上香求財那個人,說感覺神靈殺熟,相比之下,殺熟都是好的,只是不保佑你了而已,這上風山太姆祠就是一殺豬|盤,到了該割韭菜的時候,它還保佑你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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