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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白微聽了這話,略微意動,三元觀的建築就是古建築風格,即便要擴建,也要與現有的主體建築風格相符。雖然可以找在古建築上有點研究的建築設計師,但肯定沒有衛慕閒這種真正的古人來得實在,況且還在工部做過事,這得是精英人才。
而且,請人得花錢,用他能省下一筆花銷。
嗯……不錯。
她視線漂移左右張望了下,就是不去看衛慕閒,作勢清了清嗓子,「咳,殷符言,你怎麼想?」
殷符言笑答:「我不介意,姐姐你自己決定就好。」
許白微不禁一滯,又叫她姐姐了。
雖然是之前叫過很多次的稱呼,甚至還是她自己讓他叫的,但是那時是個孩子,不是現在這麼大個人啊!
衛慕閒那一番話在場眾人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唯獨許星河身子一僵,端著屁|股下面地小兀子,不著痕跡地往許白微身邊蹭了蹭。
許白微朝衛慕閒說:「……既然當事人都不介意,那你想留下就留下吧。」
目前三元觀的住房緊張,不單是神像的住房緊張,活人住的也是。目前住在三元觀的,除了王燃和殷符言,加上衛慕閒的話,許白微自己過來偶爾留宿的房間都沒有。就這樣,還是黃皮子和白玉團一鼬一鼠沒當人算進來呢。
看來擴建計劃是要早點提上日程了。
這天三元觀的事了結了,許白微跟許星河一起回許家,在路上的時候,他戰戰兢兢地問:「剛剛那個穿古裝的到底是什麼人啊?」
「生前」的意思是什麼啊?還有什麼工部,這種封建官僚體系,至少得往前推百來年,加上那人還穿著古裝……
許白微心說,是死人。
跟非人類打交道多了,就是容易出這種紕漏,剛才竟然疏忽了,忘了許星河還在現場。
為了照顧他的情緒,許白微選了個委婉的表達,「是個讀書人,王朝頂級人才……」
她剛起了個頭,許星河立馬打斷她,「你別說了,我大概明白了。」
他伸手按住自己的太陽穴,一臉嚴肅,腳下步伐也不禁變快了,一邊走一邊說:「以後我就不怎麼來你那道觀了,我怕我心裡承受能力不好,現在醫療技術還有限,要是救不過來二哥這年輕的生命就浪費了。」
他原本還有個想說的。
剛才聽見殷符言喊她的那一聲,許星河原本已經成功轉移的關注點,立馬轉了回來,十分懷疑地盯著他。
這麼大個人了叫什麼姐姐?什麼普通朋友叫姐姐?
就算是搞玄學的,也不能證明他沒有賊心啊!
但被嚇了這麼一遭,就給忘了。
許星河是從泗陽回來才回許家,先在三元觀沒看見殷睿,以為是她沒帶著去,可回家之後也沒看見人。
「咦,小睿呢?」
許白微一陣沉默,這個問題在她回許家的第一天,許父許母就已經問過她了。她還在邙山的時候就開始想,怎麼去解釋一個小孩兒憑空人間蒸發?況且已經讓許家辦了領養手續,不可能一直瞞著他的情況。
她只好實話實說。
那天她在許父許母面前,調動了渾身的演技,哭的那叫一個傷心欲絕。
她編了個故事,說原來小孩兒身上患有怪病,遺傳性的難以醫治。他的父母就是死於這種病,殷睿在邙山突然惡疾復發,還來不及叫救護車,就沒了呼吸。
這個發展走向實在太突然,況且殷睿在許家待了這麼一陣子,看起來都是健康的,半點看不出有病的樣子。以至於許父許母都聽得一愣一愣的,還有點難以置信。
但許白微實在哭得太傷心,一點不像是假的。
許母猶豫地問:「那小孩兒的遺體呢?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不打電話聯繫家里?後續安葬事宜還需要籌備……」
許白微抽噎著說,已經將殷睿葬在了邙山,就不用再麻煩了。
許父和許母面面相覷,震驚於這個閨女的主意實在是太大了,這麼大的事竟然一聲都沒知會家里,直接就給埋了。
但事已至此,他們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是惋惜於這個孩子跟許家沒有緣分,只相處了這麼短暫的時間。
許白微之前怎麼跟許父許母說的,現在就同樣跟許星河這麼說,毫不意外的,許星河也是一臉震驚,不敢相信這事兒發生得這麼突然。
他張了張嘴,囁嚅了下,但最後什麼都沒說出來。他看向許白微,見她臉上露出落寞的神情,笨拙地開口安慰了一句:「節哀」。
許白微點了點頭,但神情沒有好轉,許星河就不敢再提起這個事情,害怕讓她更難過。
背地裡許白微輕輕吐了口氣,這件事情算是就這麼糊弄過去了。
晚上吃完飯過後,許星河把從殷符言那兒拿來的沉香粉拿出來,遞給許母,說:「媽,你不是夜裡的睡眠狀態不好嗎?這是我朋友給的沉香粉,有助於安神助眠,你沒事兒就可以點來聞一聞。」
許母臉上流露出欣慰的笑,伸手接了過去,「你小子終於知道疼一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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