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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白微坐在那裡,一切都看得分明,從那堂嬸的樣子就大概能猜出那串項鍊價值不菲。她一言不發,淡笑著坐在那兒等許母充分發揮。
「我說你,出門前忘了準備見面禮就算了,微微喜歡這項鍊就送她了,你也沒戴多久,好東西啊錯過一次下次就不好碰了。這項鍊啊,也算是千萬級別珍寶了,配微微正合適。」
許生友哈哈笑了兩聲,十分大方地開口。
姜婉容是故意的,他當然也能看出來,但他想要這堂哥掏的錢,可不止這一千萬。
女人聽懂了他的意思,心裡雖然肉痛,但也只有老老實實將項鍊摘下來,遞給許白微,「微微啊,這是堂嬸給你的,珠寶配美人,很合適,希望你喜歡。」
許母:「收著吧,這是你堂嬸的關愛。」
許白微接過,笑道:「那就多謝堂嬸了。」
堂嬸:「……」
這邊氛圍看起來其樂融融,許生友就把話題繞回了先前那上面,「哥啊,那你看我那事什麼時候能敲定?最近合作方催得有點急,我怕要是晚了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這是催著要錢呢。
許父臉上的淺笑稍稍一收,頗為語重心長地說:「生友啊,我記得那個項目我提醒過你,不要接,不要接,但你總不聽我的。」
許生友訕訕一笑,表情有點難看,說不出話來。
許生友名下的公司也算個中型企業了,這次會上門求助就是因為那個項目,幾千萬投進去打了水漂,手上一時就周轉不過了。
女人剛送出去近千萬的項鍊,轉頭就看許父還不願意應承下來的樣子,頓時就急了,「生榮哥,這不能怪我們生友啊!你不想想他為什麼不聽你的,當年有個項目他說想投,來找你參謀的時候,你跟他說的什麼?你說不建議、有風險!結果呢,你回頭自己搶了那個項目!你讓後來生友怎麼什麼都相信你?」
女人說得急,一骨碌就脫口而出,半點思索都沒有,也不知道這些話在埋在心底嚼過多少遍了。許生友也沒打斷她,顯然在這件事上也是有埋怨的。
許父聽了,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說:「原來是這件事。」
許生友那公司本來就是攀著許氏長起來的,許氏指縫裡漏點出去,就夠一個新企業成長了,這也決定了許生友那公司和許氏底下的業務面有不少重疊的地方。
許父:「當年我說那個項目有風險,那是真的,後面我拿了那個項目,也是事實。但不同體量的企業,抗風險能力本來就不一樣,那項目對你來說風險是百分之六十,對我來說可能百分之十不到。就像你現在投進去的那幾千萬,周轉不過來就能要了你的命,但對我來說那根本不算什麼。我以為這麼簡單的道理,不用我專程跟你說。」
許父這話是說的實話,但那兩口子的表情沒好多少,肚子裡估計還是覺得這是說出來冠冕堂皇敷衍人的話。
許母一看他們那樣就知道心裡在想什麼,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她早就說了,帶親戚做生意也要看人,心氣兒高又拎不清的,得了好處還怪你。
女人語氣軟下來:「好,這次就算是我們錯了,生榮哥,生友是你弟弟啊,你不能不管他啊。還有我們家明耀和陳家的婚事,明年就要結婚了,要是這個坎過不去,搞不好婚事就黃了!生榮哥,明耀是你侄子,就算是作為長輩照顧照顧他,你也要幫幫我們啊……」
許母:「弟妹,話不是這麼說的,各家都有各家的過法,一定程度的互相幫助是應該的,但不能把你們全家大大小小的事,都捆綁到老許身上來,他是人,不是你們家的老黃牛。
「而且,這幾年來,不說十次八次,三次五次的爛攤子,最後都是他給你們兜底的吧?貼給你們家的那些錢,說的時候是借,但最後也沒找你們還回來吧?」
許母說這些話的時候,許父也沒攔著,到了這個地步,有的話是該打開天窗擺到明面上來談談了。
許父上了年紀,集團管理上沒犯過糊塗,但觀念上還是相對守舊,願意幫襯著這些舊人。從前基本不說那些傷情分的話,以至於這回,許母說那些話時他不做聲的反應,讓那兩口子有些慌了神。
許生友問:「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許父:「生友,上次西區那塊地,投標的時候你也參與了對吧?」
許生友眼底有一瞬慌亂,隨即強自鎮定下來,「哥,你說過商場如戰場,我們各憑本事吃飯,不能因為我們之間有了競爭,你就對我不滿吧?」
許父輕笑:「當然不是……在那之前,你去了萬國公館對吧?」
許生友臉色一下灰敗下來,嘴唇顫了顫,不說話了。
去見過什麼人,和誰有了交集,許父心裡都有數。西城那塊地位置偏,眼下看來其實沒什麼價值,但等過陣子上面的政策下來,建設西部中心城市,屆時就又不一樣了。
這種消息獲取能力,不是許生友能有的。這還要多虧了之前發現朋友送他的玉雕里藏著黑棺材那事,這陣子他在身邊這些人身上放了個眼睛,才更了解他們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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