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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且——

  「太醫說陛下不可劇烈運動,否則傷口可會裂開。」他拉開了魏越西的手,「臣留在這,陛下能保證自己不亂動手動腳嗎?」

  魏越西還真無法保證,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離開。

  ……

  夜幕沉沉,沈清流洗好澡,身上還帶著點水汽,福廣命人將一個沉重的箱子抬了上來。

  「主子,這是陛下差人送過來的東西,說是讓您缺什麼跟他說。」福廣彎腰說道。

  沈清流命他打開了箱子,便看見裡面一沓沓的鋪子契約,還有各種地契、田契、林契……滿滿放了一箱子,上面還有張清單和幾本帳冊。

  「都拿出來清點一下,這個月怕有得忙了。」帶著現代知識的沈清流,當明星之時,手裡面也購置過不少資產。

  他看了看眼前的東西,拿起來那幾本帳冊。

  福光知道這是主子要熬夜做了,多點了幾盞燭火,剪了油線。

  太和殿內室只剩下算盤響動和書頁翻動的聲音,親信都下意識放輕整理契約的動作,怕驚擾了聚精會神的青年。

  月上柳梢頭,漸漸西沉。

  ……

  魏越西今早醒來,正令近侍太監進來給他換藥,卻突然走進來一行宮女。

  他拉上衣襟,微微皺眉,「榮春去哪裡了?」

  榮春是魏越西的近侍太監之一。

  「陛下,榮公公前些時日傷到了腿,如今告了病假。」為首的一個宮女答道。

  魏越西黑眸眯起,他在宮中的親信不少,但眼前的宮女顯然不在此列,況且對方穿著也與其他宮女有著明顯區別。

  女人雖然身著宮裝,低眉順眼,卻與其他宮女有著不同的美貌,黛眉之下是一雙水汪汪的杏花眼,小巧的鼻子,嘟唇帶著淡淡粉色。

  看著像是養在深閨的大家閨秀,說話間也是不卑不亢,謙卑有禮。

  「你叫什麼名字?」魏越西攏緊了身上龍袍,黑眸划過一抹暗色。

  「奴婢婉清。」

  「以前是做什麼的,來宮裡多久了?」

  「奴婢三年前在尚衣局做灑掃宮女,前些日子德雲公公見奴婢做事伶俐,便調奴婢來乾清宮外,做修剪花草的工作。」

  婉清低垂下來腦袋,一絲碎發落在她的臉頰上,更顯得她幾分楚楚動人。

  「今日是雅思姐姐昨日過敏高燒不退,奴婢這被換來接替她的幾日工作。」

  魏越西黑眸沉沉,片刻後,道:「你走到朕前面來。」

  「奴婢遵命。」婉清低垂著腦袋,小步行至魏越西的塌前。

  「抬起頭來。」魏越西眼眸越發暗沉。

  婉清低垂下的眉眼划過一道光芒,順從地抬頭。

  突然,一柄鋒利的匕首快速刺向她的脖頸,她差點想要動手攔下,汗毛豎起,卻又賭魏越西是試探,緊緊地閉上眼睛,發出尖叫。

  千鈞一髮之際,匕首在她的喉嚨之處停了下來,就差那麼一毫米就要刺穿她的咽喉。

  婉清劫後餘生,同時又感慨自己賭對了。

  她裝作驚恐地跌倒在地,不斷後退,「陛……陛下……」

  「你們把藥放下,都出去吧。」魏越西仿佛把玩著手中的匕首,方才想要刺人的舉動都是假的。

  「遵……遵命……」婉清知道,自己這關是過了。

  魏越西換好了藥,喚了侍衛進來,去調查剛才那個女人的身份,隨後便處理起來近日的奏摺。

  到了中午,他又喚了侍衛過來,「朕要去太和殿,準備車輦。」

  侍衛欲言又止,「帝師大人今日一大早就出去了,聽福廣公公說,好像沒個三五天回不來。」

  魏越西聞言,劍眉壓低,本來就冷的臉更冷了,「太傅先生去做什麼?怎麼要這麼久的時間,都不跟朕打一聲招呼。」

  「這……」侍衛想了想,「帝師大人走的時候,帶了許多的皇鋪契約,身邊又帶了不少的影衛和侍衛。」

  「福公公沒跟屬下透露,怕是沈太傅的私事吧?」侍衛猜測道。

  「皇鋪契約?」魏越西沉思片刻,想起來自己答應給沈清流試試的承諾。

  太傅先生該不會真想用這些鋪子賺大錢吧?

  「算了,你多派幾個人,跟在太傅先生身邊保護他。」魏越西只能如此說道。

  他的心裏面都是自家清冷如玉的太傅,可別被外面的刁民給欺負了。

  沈清流出來的第一站,就是改造酒樓和飯館。

  衣食住行,其他可以沒有,但食卻是人們生活的必須,按理說,這應該是最盈利的地方。

  但沈清流查看過帳冊,這些鋪子當中酒樓和飯館的入帳盈利,竟然是最少的。

  他抬眸看了看眼前位於京都最繁華地帶的天字一號樓,眼下是大中午,竟然沒幾個。

  門可羅雀,甚至比不上他來這裡之時經過的小攤食。

  「主子,要進去看看嗎?」看著掀開車簾的沈清流,影衛問道。

  沈清流點頭,「進去看看。」

  看見有人走進來,打著瞌睡的掌柜也不過抬頭看了一眼,沒有招呼。

  大堂空蕩蕩的,沒有人,好幾個椅子歪歪斜斜地擺著,餐桌上還有沒擦乾淨的油漬。

  沈清流看到一隻蟑螂竟然從桌腳爬過去……

  這家店的衛生堪憂,這種環境下,哪個客會願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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