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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馬高跳,以死明志。

  「將軍。」鹿丸向後仰倒,點燃菸捲,「還下嗎?」

  柊月搖頭。

  兩人默默坐了一會,直到煙燃盡,鹿丸坐起身,從裡間傳出吉乃的呼喚,「柊月,鹿丸,進來吃晚飯了——」

  鹿丸將菸蒂熄滅,「走吧——」

  「你已經決定了嗎?」

  鹿丸回身,長久注視著她。柊月神色悲哀,呢喃如同懇求一般,「就算可能會死……也一定要去嗎?」

  鹿丸看著她,沉默片刻,緩慢而篤定地點了點頭。

  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柊月神色平靜,只攥緊拳頭。她深知青年脾性,看似事事淡漠,可但凡已決定的事,就沒有絲毫迴轉的餘地。

  這才是奈良鹿丸啊。

  柊月苦笑,「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

  「不需要。」鹿丸打斷她,「這是十班的決意,我不想讓你牽涉其中。」

  「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好。」柊月用力點頭,她直視著鹿丸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等你回來。」

  天色未明鹿丸已修整好行裝,井野與丁次在村口等候,見鹿丸現身,三人眼神相交,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平和的笑意。

  正當三人即將離開時,不知何時出現的綱手喝止他們,「你們要去哪裡?」

  鹿丸緩緩點菸,「任務還未結束,我們已經組成了新的小隊繼續完成任務。」

  「我不許你們擅自行動!鹿丸,我會把你調進另外的小組,追捕曉的任務到此為止!」

  「不需要,等會只要派增員來就夠了。」

  綱手姬忍無可忍,「都適可而止吧!阿斯瑪已經死了!——」

  憤怒的吼聲在寂靜空曠中久久迴蕩,十班三人面無表情。

  「我本以為柊月可以說服你不要冒險——你們想替阿斯瑪報仇嗎?清醒一點吧!這簡直就是白白送死!」

  「我們沒有蠢到要去送死……」鹿丸吸了口煙,眼神堅定,「只不過不想再逃避這種麻煩死了的生活!」

  綱手於心不忍,轉而放緩語調,「長大些吧……身為忍者本就是與死亡為伍的。如果不克服悲傷,就沒有未來——更何況小隊的基本配置必須有帶隊上忍,你們三個去能做什麼!」

  「阿斯瑪與我們同在。」

  「不要再胡鬧了!」

  「我來做他們的帶隊上忍吧。」

  突兀的聲音打斷爭吵,十班與綱手齊齊轉頭,銀髮上忍笑著打招呼。卡卡西附在五代目耳邊悄聲道,「反正您也說服不了他們,不如就讓我跟著去,保證不會讓他們亂來的。」

  綱手深深吸氣,她恨鐵不成鋼地掃了十班一眼,「算了——隨你們的便吧!」說罷竟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鹿丸神色複雜地看著卡卡西,銀髮上忍莫名心虛,剛想問些什麼的時候,忽見鹿丸低下頭,唇角隱約有一絲笑意。

  那抹笑容……莫不是他已經猜到了?

  卡卡西撓撓頭,想起昨日柊月深夜到訪,女孩言辭懇切,拜託卡卡西能作為帶隊上忍陪同十班一起外出。雖強裝鎮定,可女忍者眼底悲慮交織的複雜情緒難以掩藏。

  想必是知道勸說不了鹿丸,又不忍心看他涉身險境,走投無路才來找自己的吧。

  卡卡西嘆息一聲。

  真是敗給這群年輕人了。

  第45章 凱旋

  柊月沒有為十班送行,而是去了陵園。

  阿斯瑪的墓淹沒在無數縱橫的石碑中,與周圍略顯陳舊的墓碑相比嶄新一些,四周是悼唁者留下的鮮花,木葉的圖紋中央有一隻燃盡的香菸。

  柊月將枯萎的花朵移開,換上了新鮮的花束。風吹過陵園,帶動青草海浪般波瀾起伏,柊月久久凝視著墓碑,一時間百感交集。

  印象中,猿飛阿斯瑪是個嚴格而又和藹的男人。

  柊月與他接觸不多,可仍記得每次去十班找鹿丸時,男人都會用溫和的目光注視他們。

  他對第十班的循循善誘,對部下的百般包容教誨,才成就了如今優秀的豬鹿蝶。

  柊月經歷過老師的死亡,得知月光疾風死訊時的悲切至今仍記憶猶新,然而對於鹿丸來說,阿斯瑪早已超越了師長與上司,是如兄如父的存在。

  他們早已不是三年前乳臭未乾的下忍了,怎麼可能不懂得死亡的含義,可當至親之人驟然離去,再理智的人也無法保持冷靜。

  深愛之人慘遭殺害的痛楚柊月比任何人都要深切,綱手本意讓她勸說鹿丸放棄復仇,可她卻忘了柊月也曾經一意孤行與馬基生死對決。

  並不是所有的悲傷都可以放下,並不是所有仇恨都可以原諒。

  仁慈是這個世界最大的笑話。

  柊月輕輕撫摸著墓碑上的刻字,神色悲涼。

  正因為經歷過,也懂得奈良鹿丸,所以柊月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屬於第十班的戰場,哪怕鹿丸真的一去不復返,她也沒有立場阻攔。可縱使鹿丸再謀略過人,豬鹿蝶的實力與曉還是太過懸殊,柊月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十班去送死,拜託卡卡西相助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風吹過草地,女孩獨自跪坐在墓陣中,嘆息淹沒在風裡。

  十班回村時,柊月已在村口等了很久。

  血紅的夕陽籠罩在四人身上,豬鹿蝶渾身染血步履艱難,卻難掩洋溢而出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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