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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理上,這個詞讓實際年齡已經18歲的灰原哀意識到自己即將碰觸令人恐懼的黑暗。
「但我並沒有『椿柚李』23歲之前的記憶,」柚李不在意地說道,「但從貝爾摩德透露的情報分析,我這具身體也許是椿博士的利用自己細胞孤雌生殖的複製人。」
柚李體貼地留了一些時間給小孩吸收這一足以震碎普通人三觀的信息。
「害怕嗎?」時間到,她摸了摸小孩頭頂的小捲髮。
「我是個科學家。」就像所有被看家長輕的孩子,灰原哀立刻為自己正名,她這才意識到尤里,不,應該是柚李姐姐鬆開了攬住自己的雙手,無聲地傳達著如果害怕,隨時能從她懷裡離開的信號。
小孩有些委屈,又有些生氣,她放鬆為了對話而直挺起來的腰背,趴在柚李姐姐的身上,雙手攬住她的脖子,臉埋在她胸前:「是你自己停車管閒事的……別想丟開我。」
「啊呀,」柚李輕嘆,雙手輕拍著不安的小孩的背,「還以為能順理成章地甩掉小拖油瓶呢。」
想都別想。灰原哀緊了緊摟住她脖子的手。
過了好一會兒,灰原哀才再度開口,把今天路上遇到了長著與赤井秀一神似的綠眼睛的少年告訴了柚李。
「說不定他就是在幫他哥哥試探我們,」灰原哀從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摩赤井秀一,「或者幫FBI。」
跟模糊記憶鬥爭了幾秒的柚李被萩原研二提醒,終於想起,那孩子就是自己曾經在便利店和月台上見過的短髮小姑娘。
「赤井秀一的確有個弟弟,你或許還在電視上見過,就是人氣將棋選手羽田秀吉,不過兄弟倆的眼睛並不相似,」柚李微笑道,「至於你遇到的那一位,是他的小妹妹。」
那個少年!是女生!
灰原哀大為震撼。
廚房裡娜塔莉揚聲提醒兩人差不多可以吃飯了,柚李帶她去洗手,看娜塔莉端著菜走出廚房,灰原哀壓低了聲音:
「柚李姐姐,其實,我媽媽的錄音里提過她。」
「就是……椿博士。」
……
貝爾摩德獲取組織在東京行動的情報速度又慢了一步。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她一貫神秘主義,對組織大本營所在的東瀛本土也一直不太關注,貿然提高關注度容易引來BOSS或者朗姆等人的懷疑,只能通過可靠的人來收集消息。
但像卡爾瓦多斯又可靠地位又高的人,即便貝爾摩德石榴裙下也沒幾個,他的死對貝爾摩德可以說是打擊巨大。
因此,她得知波本炸了火車把雪莉和赤井秀一一起搞死了的時候,已經是這件事發生的兩三天後了。
貝爾摩德大為震驚,任何時候她都巴不得宮野家的小崽子橫死,死得越快越好。
但是不行。
如果說宮野明美是她換取格瓦斯保守angel秘密的籌碼,那麼雪莉就是格瓦斯拴在cool guy脖子上的鋼琴線。
兩個同樣被APTX4869縮小了身體的孩子的性命是強綁定的狀態,一旦雪莉死了,以格瓦斯一貫的瘋狂,絕不會允許新一獨活。
此刻她也顧不得本在跟自己一起調查MI6的庫拉索死哪去了,立刻找了個理由飛回東瀛,直奔帝丹小學——
見到了正在體育課上丟沙包的縮水偵探和科學家。
貝爾摩德瞪大了眼看了又看,終於確認兩個豆丁都是如假包換的本人。
她長長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意識到自己被擔憂蒙蔽了雙眼,她完全不必前來親眼驗證兩個小孩的死活,只需要去看看波本還在不在就行了,以格瓦斯的脾氣,要是雪莉真的死在波本手裡,拿柯南泄憤之前,她一定會先弄死波本。
既然雪莉還活著,那麼波本所謂「抹殺雪莉和赤井秀一」的功勞里水分可就大了。
雖然不是愛慕者,但波本對格瓦斯的舔狗程度不比卡爾瓦多斯對她差多少,但波本哪種男人,怎麼會白白付出精力和尊嚴?
格瓦斯在波本「抹殺雪莉」一事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貝爾摩德壓了壓帽檐,轉身離開了。
……
沖矢昴今天也在夕陽下喝著威士忌望著鄰居家。
一肚子壞水的波本把灰原哀保護得很好,完全沒有讓抹殺雪莉的行動影響到她本人,灰原哀每天照常上學放學,而這個時間點,是她平日到家的時間。
然而今天那茶發的小女孩卻遲遲沒有出現在視野里。
沖矢昴給柯南發了郵件詢問,得知他正在米花公園跟另外三小隻一起踢球,這種陽光開朗的活動灰原哀照例不參加,今天也如此。
柯南聯繫了阿笠博士,沉迷新發明的博士這才發現小哀打了電話他沒接,在語音信箱中留言說自己今天不回來做晚飯了,讓他用脫脂奶和全麥麵包對付一頓,還特地提點絕對不許抹巧克力醬。
從留言的語氣和措辭來聽,灰原哀平安無虞,但她也沒說自己今晚到底去哪,跟誰在一起。
而且她還不接電話。
沖矢昴皺起了眉。
一大一小在帝丹小學門口碰面,開始沿路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