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頁
「哦,所以呢?」
「你一再強調他是好人,卻直到現在都沒動手解開他身上的綁帶,任由他繼續躺在地上。」
松田陣平一愣,爆笑到差點腹肌抽筋。
呵,男人。
灰原哀冷漠地看著笑得滿地打滾的警察,看來這個男人就是Z先生沒錯了。
東瀛警方的行為邏輯簡直讓人無法理解,為什麼要派遣這樣一位容貌特徵過分明顯的警員到組織臥底?反向操作麼?而且這傢伙頂著一張娃娃臉,竟然跟松田同齡,松田警官可是已經29歲了。
「人與人的差距,果然比人和小白鼠之間的差距還大……」灰原哀小聲吐槽。
「你說什麼?」正揉著酸痛的腹部一一剪開綁紮帶的松田陣平問到。
「沒什麼,」灰原哀起身,「你把他搬到地下室來吧,沙髮長度不夠他躺下。」
「你不會還想把他砌進牆裡吧?」松田陣平拿她之前的話開了個玩笑。
「你在說什麼啊?」小孩回頭皺眉道,「人體含水率很高,不進行風乾處理直接砌進去的話,屍氨溢出味道會很難聞,牆體還容易開裂。砌太厚的話,工作量又太大了,其實還是用化學藥劑預處理後,分批次運出去掩埋比較妥當。」
松田陣平握著剪刀呆住。
小孩丟下一句輕飄飄的「開玩笑的」,走下了地下室。
徒留松田陣平看著昏迷中的同窗凌亂不已:降谷!要是我睡死了沒接到電話!你就死在椿的妹妹手裡了!還不趕快醒過來感謝松田大爺!
……
大意了。
在昏暗環境中悠悠轉醒的降谷零,並不知道自己的第一反應與前段時間栽在柯南和服部手裡的朱蒂一模一樣。
可見成功後的想法各不相同,翻車後的心態卻都是相似的。
「醒了就不要裝睡,」縮水版宮野志保涼涼的嗓音傳來,「否則我給你打一針腎上腺素。」
降谷零無奈地睜開眼,毫無意外地發現自己雙手雙腿都被拷在了手術台上:「志保,我真的不是組織派來抓你的。」
「你是組織派來的,還是警方派來的,其實都無所謂,」無影燈下,外表只有七八歲的女孩臉上詭異的笑意一覽無餘,「我只是,太無聊了,離開組織之後,別說狗和猴子,就連小白鼠都不能大批量購買。」
「好無聊,太無聊了,我想做實驗,什麼都好……」
降谷零震驚地看著那孩子臉上的笑容越發瘋狂。
「然後你就來了。」
「沒有定位器,沒有迷你攝像頭和麥克風,沒有人來敲門詢問你的下落,」女孩握著手術刀走近,「沒有人知道你來這里,也不會有人知道你在這里失蹤了。」
「宮野志保!你清醒一點!」降谷零大喝,他確信自己有能力掙脫這不太牢靠的鐐銬,並不擔心自己真的成了實驗台上的小白鼠,卻心驚於艾蓮娜老師的女兒,竟然像她那位被稱為「瘋狂科學家」的父親一樣……
「不用那麼激動,」宮野志保把手術刀丟進了不鏽鋼盤中,發出清脆的撞擊聲,「手術已經做完了。」
降谷零一呆:「什麼手術?」
「你聽說過梵蒂岡西斯廷教堂的閹伶嗎?」宮野志保問,降谷零已經徹底陷入了呆滯,他已經嗅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也確定兩腿間的冰冷並非幻覺,「東夏古代宮廷中的太監呢?泰國人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笑破壞了陰森恐怖的氣氛。
「抱歉,哈哈哈哈哈,實在是,哈哈哈哈哈,憋不住了,哈哈哈哈哈……」松田陣平一手舉著DV拍攝金毛同窗呆滯的表情,一邊揉著肚子順氣,「要不是這段錄像不能保留,我真想以後每個生日都拿出來放哈哈哈哈哈哈!」
宮野志保把冰毛巾從臥底先生兩腿間拿走,嘀咕:「又菜又愛玩。」
降谷零像一條風乾到一半的鹹魚,翻著死魚眼癱在寬大的實驗台上,兩眼發直地看著頭頂的無影燈。
他畢竟主要在東京活動,還是臥底犯罪組織,他想過自己未來必然會跟班長他們碰面,當年他和hiro還興致勃勃地討論過如果偶遇該怎麼辦,執行組織任務過程中被他們撞見,又該如何應對……
溫馨的,尷尬的,狗血的場景他都暢想過。
但無論如何不應該是今天這樣!
艾蓮娜老師的小女兒完全不信任自己,用電.擊槍把他放倒,還叫來了松田,然後他們倆就迅速達成共識聯手惡作劇狠狠嚇了自己一頓!
松田!你29歲了!這7年你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誒,醒醒,」松田陣平解開了7年沒見的同窗的手腳束縛,伸手拍拍他的臉,「電傻了?剛剛不還挺——」
手術台上的男人忽然暴起一個頭槌,緊接著就要——
「停!」被撞得眼冒金星的松田陣平憑著野獸本能接住了那一記狠辣的掛錘擊面,「你再不停手我可就不客氣了!」
「你準備怎麼不客氣?」降谷零冷笑,他今天非要把這捲毛幼稚鬼打到哭著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