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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服部身上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年輕、勇敢、熱血……不懼任何危險。
「我們來做討論一下吧,」柯南定了定神,不去想那兩天,向大茶几走去,「我把目前掌握的情報跟你分享,商量一下做個調查方案。」
「哈?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了,工——」
「閉嘴!」服部驚訝地從縮小版新一那張稚嫩的面龐上看出了森冷的威脅之意,「服部,以後無論在哪裡、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對我叫這個名字,我只是柯南。」
「在博士家裡你沒必要這麼緊張吧……」服部有點不適應他的嚴肅,他認識的工藤新一好像並不是這樣的。
「我在琴酒的車上裝過竊聽器,被發現了,」柯南扶著茶几,像是需要有一些外力支撐讓自己說下去,「他們據此反向掌握了灰原會到追悼會去的情報,要不是她姐姐的安排和一系列的機緣巧合,灰原已經死在琴酒槍下。」
「服部,我很抱歉把你牽扯進來,但既然已成定局,我不會拒絕你的幫助,你聰明、勇敢,還擅長劍道,是值得交託後背的夥伴。」
「但是,」柯南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一旦與黑衣組織為敵,除非尋求國際刑警或者FBI之類的官方組織幫助,加入證人保護計劃,拋棄一切改名換姓到國外去生活,否則就不會有絕對安全的地方,博士家也如此,我會給他們安裝竊聽器,難道他們就不會給我們安裝麼?不要再用那個名字叫我了。」
「柯南,」服部平次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你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只是想通了一件事,」柯南坐到沙發上,招呼他過來聽情報,「運氣不會永遠站在我們這邊,與黑衣組織為敵,一次錯誤就是粉身碎骨。」
無論是他們自己,還是身邊的人。
「你還不明白?那天克麗絲放你走,是因為認出了你是高級警官的兒子——萬一她沒認出來,或者覺得自己的行動足夠隱秘不會曝光呢?」柯南看著他,「你已經死了。」
「我無法容忍這樣『因為疏忽,只能靠運氣活下來』的事情再次發生。」
……
兩人討論過後,決定先去拜訪茱蒂老師。
一來柯南之前去過新出醫生家,二來雖然新出醫生的母親已故,父親被殺,繼母被捕,但他家還有上了年紀的老奶奶和迷糊的女傭在,又是個在米花町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本地人,頂替他的難度和風險都比較大。
而來自國外,又單身獨居,沒見她跟任何親朋故友來往的朱蒂老師約等於一張白紙。
柯南希望從她身上找到突破口。
假借上廁所的名義,兩人趁著裹著浴袍開門的朱蒂老師去換衣服的間隙衝進浴室檢查,果然立刻發現了端倪:明明頂著一頭濕噠噠的頭髮開門,電吹風卻是溫的,而且瓷磚上還粘了一點新鮮掉落的乳液——
她分明是已經吹過頭髮,甚至完成了護膚,只是為了假裝洗澡拖延開門時間,又把頭髮和身上弄濕了一遍。
按照老媽有希子的速度,這段時間已經足夠做完易容了。
老媽喜歡把易容工具放在洗漱台下的櫥櫃裡,柯南打開,卻只看到了未開封的紙巾和日用耗材。
「喂,工,好好好別瞪我,我會努力改正的!」服部提醒,「我們差不多該出去了。」
柯南嘆了口氣準備走,卻猛然想起當年跟父母乘坐房車旅行的經歷,房車空間狹小,每一寸空間都要儘可能地榨取利用價值,就連鏡子後面——
柯南爬上洗漱台,掰開了鏡子。
第232章 照片與行李箱
鏡子後面的狹小空間的確藏有玄機,一塊軟木板被固定在這個絕少有人注意的位置。
柯南頭皮發麻:
軟木板上,用大頭釘固定著許多照片,最上面的幾張拍攝於帝丹高中學園祭,扮演成公主的小蘭,一臉溫和笑意的新出醫生和他身後的園子,以及,摘下了頭盔的自己,和以及照片上被寫上了「cool guy」的柯南。
灰原的姐姐並沒有危言聳聽,這個世界上不止他一個聰明人,黑暗中更是有數不清的眼睛,學園祭時懷著「這是學校里、就一小會兒、不會有外人知道」的僥倖心理摘下頭盔的惡果,此刻已經展露在他眼前。
服部平次同樣大驚失色,立刻從劍袋裡拔刀出鞘,對準了正笑盈盈倚靠著浴室門的朱蒂。
「亂翻女生的浴室是不可以的喲~」朱蒂的確沒想到那男孩如此敏銳,不光發現了她並不是剛洗完澡,還發現了鏡子後面的夾層,又要要被詹姆斯責怪沒有收好調查相關資料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服部平次厲聲質問。
朱蒂笑著安撫緊張得冒汗的持劍少年:「boy~不必那麼緊張——」
滿腦子怎麼帶著工藤安全逃出這座危險巢穴的服部平次愕然地看著話說到一半軟倒在地的女人。
「愣著幹什麼!」茫然保持著握刀防禦姿態的服部平次低頭看柯南收起麻醉手錶的瞄準鏡,終於反應過來:「哦、哦……現在我們要做什麼?」
柯南已經跑了過去,捏住昏迷女人的臉扯了扯,果然是真實面孔,這跟他看到照片後的推測一致:克麗絲·溫亞德已經知道自己是工藤新一,甚至親自扮演自己去糊弄過小蘭,她與灰原姐姐是利益相關的盟友,既沒有必要把他和小蘭的照片跟其他人的放在一起分析,也不應該把照片放在浴室這種容易被外人發現的地方。畢竟她也是組織成員,一旦讓琴酒之流知道她有意隱瞞了工藤新一活著的消息,她恐怕也難以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