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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姐說,當年他是狙擊隊中僅次於萊伊的好手,代號『otch』。」
蘇格蘭威士忌,又一個新的代號成員。
「你不用這麼在意,這個手機是他的遺物——三年前的冬天他就已經不在了。」
灰原哀看著破損的手機:「他是個公安,跟萊伊一樣是個臥底組織的潛入搜查官,身份暴露後卻沒能像萊伊那樣成功逃脫,被追擊逼到絕境,為了保住真實身份和親友安全開槍自殺。」
「直到死,他都沒有泄露任何個人信息,成功從組織手裡保護了所有親友和同事,而他身份暴露的原因,並不是露出了什麼破綻,而是一個警方檔案員偷拍了系統里的照片賣給組織……」灰原哀嘲諷一笑,「工藤,做好這樣的覺悟了嗎?」
「與組織為敵,就是在黑暗中行走在懸崖邊,隨時都會一腳踏空跌落萬丈深淵。你的功績不會也不能出現在任何報導上,你的英勇得不到任何陽光下的褒獎,你不能向任何親友傾訴心中的苦澀與壓力,你只能默默向前。」
「同時,你不能踏錯一步,甚至你都不需要做錯任何事,一張路人無意中拍下的照片、一個被錢收買的相關人,都有可能成為把你推下懸崖的那隻手。」
「易地而處,如果你是蘇格蘭,你會毫不猶豫地對自己的心臟開槍嗎?」
「工藤,你能做到嗎?」
第226章 轉變與跟蹤
如果面臨被黑衣組織逼到絕境,不自殺就無法保全親友時,他能毫不猶豫地對著自己的心臟扣下扳機嗎?
工藤新一知道,自己能。
但他也知道,絕大多數情況下,所謂絕境並不是簡單的「你是否願意犧牲自己拯救世界」,而是日復一日的壓力和苦澀,甚至可能是電車難題那樣的艱難抉擇。
你願意為了所有人犧牲自己,但如果被放在天平兩端的是小蘭和其他無辜者呢?
工藤新一自問有為了正義和光明慷慨赴死的勇氣,卻沒有這部手機主人那樣潛伏在黑暗中的堅韌心性。
蘇格蘭,他是個狙擊手啊……
為了在黑衣組織中潛伏下來,為了一步步接近黑衣組織的核心,他曾經扣下多少次扳機,取走多少人的性命?作為一位能被派去臥底黑衣組織的優秀警員,在對自己的心臟開槍之前,他的心早被苦痛的子彈擊中無數次了吧。
「無論如何不能殺人」,「即便是窮凶極惡的罪犯,也不能一殺了之」,「無論有多麼充分的理由去殺一個人,都不會被理解」。
這些刻在靈魂里的原則和信念,一旦用在這位犧牲在與黑衣組織抗爭中的戰士身上,都顯得太輕佻了。
少年偵探長久地沉默著。
灰原哀默默地端著餐具離開。
格瓦斯撫摸著那部雪莉還回來的手機,面露是愉快的笑意:「蘇格蘭啊蘇格蘭,你真是個好男人,都死好幾年了,依然還能幫上我的忙。」
工藤新一打扮的貝爾摩德在心中翻了個白眼:「走吧,我們該一起去見小蘭了。」
本來在發呆的灰原哀如夢初醒,她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工藤新一」,莎朗已經死了,克麗絲是她的女兒,尤里姐姐是她的侄女,那麼她倆就是表姐妹,她們又都為自己和工藤保守秘密,是不是……
「姐姐……」灰原哀握著尤里的手期期艾艾。
柚李知道她想問什麼:「不可以哦,我們只是合作關係,全是利益,沒有感情,你不可以相信她,要時刻記住,她就是個壞女人。」
你這個變態瘋女人有什麼資格說我。貝爾摩德忍無可忍,率先向外走去,灰原哀忙帶上變聲口罩跟上。
[柚李醬!你剛剛那段『好男人』的表演特別到位!]萩原研二捧場道,[台詞100分,表情101分!]
「因為有素材可以借鑑,是東夏的一部神劇。」貝爾摩德走了,柚李鬆了口氣,珍重地收起諸伏景光的遺物,「謝謝你,萊特,他費盡周折把這台手機昧下來,本來是想送到長野去的。」
[比起作為睹物思人的死物,當然是能派上用場更好。]對此,諸伏景光很看得開。
說完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就是感覺有點對不起zero。]
你還知道啊,降谷把手機交給椿小姐的時候,看起來都要哭了,伊達航心中嘖嘖,同樣是浸淫黑衣組織,降谷跟你們仨比起來真是太純良了……
「啊嚏!」高級酒店的餐廳中,金髮深膚色的男人用手帕捂著嘴打了個小小的噴嚏,「失禮了,奈美惠小姐,希望不會影響到您的早餐心情。」
「怎麼會,」他對面的女伴連忙否認,又把自己的手帕遞過去,「透君是受寒感冒了嗎?怎麼沒有告訴我?啊,我不是怕傳染,是擔心你身體不適還早起開車趕過來……」
最後的「陪我吃早餐」細若蚊蚋,年輕的小姐羞赧地低下了頭。
「是我的錯,」安室透紫灰色的眼睛中深情脈脈,簡直要流出蜜來,「其實出發前就發現有點感冒,本不該來見奈美惠小姐的,只是我唯恐……」
「怠慢了您呀。」
煎蛋火候略有不足,如果用奈美惠小姐的臉蛋加工一下大約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