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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濃郁的硝煙味。
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貝爾摩德最終沒有到接應點,而是給他們發了個「任務結束,分散撤退」的消息後,徹底掐斷了通訊。
柚李第二天才在酒店套房見到了她,貝爾摩德此時又恢復了莎朗的打扮,一襲優雅的小黑裙,兩條美腿交疊,要不是她手還捂著肋下,簡直還是那個完美的大明星。
柚李推著餐車進來時,貝爾摩德好像剛掛斷電話:「你點的brunch——喂,你那是什麼表情。」
貝爾摩德微微上翹的嘴角瞬間掉了下去:「什麼?」格瓦斯雖然是個小瘋子,但她從不無緣無故地拉仇恨,所以……
「你知道自己剛才的微笑,是什麼樣子的嗎?」柚李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把餐盤放到沙發邊桌上,「我敢肯定,獲得耶穌的妓.女『抹大拉的瑪麗亞』用懺悔的眼淚為耶穌洗腳,用柔軟的長髮來把腳擦乾時,表情一定跟你剛剛一模一樣。」
貝爾摩德臉瞬間綠了,手指收緊,指甲緊緊掐住沙發上的柔軟靠枕,又緩緩放開:「糖豆,你如此熟悉耶穌的故事,難道不知道猶大麼?耶穌給過他很多次悔改的機會,他卻執迷不悟。」
「真可惜,你不是耶穌,我也不是猶大,我們這樣的惡徒,死了只會手拉手下地獄——不過好在赤井秀一那狗東西估計也上不了天堂,熱熱鬧鬧。」
瘋丫頭對她的傷情毫不關心,只是嘴欠了幾句就走了,倒也符合她的性格。
她說的沒錯,她們都已經註定墮入地獄。
但我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天使。
那像白水晶一般純潔,像陽光一般溫暖的,沒有任何陰霾的天使,也向我露出了微笑。
Angel,太晚了,我已永無獲得救贖的機會,但好在還能守護你……
結案會上,詹姆斯向專案組成員宣布根據DNA比對,行動當晚在廢棄大樓里找到的屍體確係連環殺人犯「公路惡魔」本人,本案至此結案,專案組集散,大家休假三天后各回原崗繼續工作。
已經為此案加班到幾近猝死的探員們也沒有精力為沒能活捉「公路惡魔」而失落,打著哈欠離開會議室準備開始休假,詹姆斯看一眼空缺的位置。
他並不意外秀的缺席。
專案組大多數成員只知道那晚的行動是為了抓捕「公路惡魔」,他們卻清楚,被秀開槍打傷的「公路惡魔」和那具男屍並不是同一個人。
貝爾摩德負傷逃走,而秀——
「你還好嗎?」詹姆斯推開陽台門,他果然又在這抽菸。
「燙傷快好了,醫生說不會留疤。」赤井秀一沒有回頭。
「頭髮……還會再長長的。」詹姆斯乾巴巴地試圖安慰。
「頭髮會一直長,」赤井秀一終於轉過身,燙傷未愈的臉上滿面蕭瑟,「恨意卻難以消弭。」
第182章 銀色子彈與葬禮
雖然以「公路惡魔」身份誘殺赤井秀一失敗,貝爾摩德右肋下反而中了他一槍,但得益于格瓦斯神來一筆的煙花掩護戰術,以及提前準備好的「公路惡魔」本人,組織像一個幽靈一般,不著痕跡地介入「公路惡魔」一案,又悄無聲息地退場。
這樣的結果顯然不能令貝爾摩德滿意,她一邊養傷一邊收集著其他正在被FBI追查的案件信息,準備再試一次。
向來不太卷的貝爾摩德忽然對追殺赤井秀一如此上心,柚李感到不解。
她直接在餐桌上問了。
「哦?琴酒沒有告訴你嗎?」貝爾摩德晃了晃手中的馬天尼杯。
「那個女人果然失敗了。」琴酒合上了翻蓋手機,放迴風衣內口袋。
「格瓦斯?」駕車中的伏特加提問。
「貝爾摩德。」琴酒冷笑,「她設局誘殺赤井秀一,結果不光讓他跑掉了,自己還中了一槍。」
可是格瓦斯這次去美國,不就是協助貝爾摩德刺殺赤井秀一的嗎?為什麼刺殺失敗了大哥心情還挺好的樣子……伏特加不敢問。
「大哥,那我們要不要也去美國幫她們?」
「不用,」琴酒點了支煙,「雖然貝爾摩德那女人連上鉤了的魚都能放跑,還被反咬一口,但格瓦斯這次表現得很不錯,不光掩護貝爾摩德逃走,還燒傷了赤井秀一。既然那位先生沒有把任務交給我,那保持現在的狀態就足夠了,格瓦斯已經爭取到足夠的戰果,如果我們中途插手,說不定反而會被那女人坑一把,跟她一起承擔任務失敗的責任。」
「赤井秀一,可是那位先生稱為『銀色子彈』的棘手男人。」
……
赤井秀一都在黑衣組織BOSS那兒掛了號,柚李也沒什麼可說的,不想貝爾摩德養了十多天傷,眼看又能生龍活虎地去干赤井秀一一炮了,BOSS卻忽然傳令,叫停了已經開始著手準備的第二次刺殺行動,要求二人立刻停止任何有關組織的行動與聯絡。
貝爾摩德心有不甘,但也只能遵從,至於柚李,她暗暗鬆了口氣——不是每一次她都能找到合適的渠道給赤井秀一遞消息放水。
貝爾摩德恢復了莎朗·溫亞德的社交活動和通告頻次,儼然一位熱衷於事業的演藝圈人,柚李則在靜默了幾天後,跟貝爾摩德打過招呼後訂了當晚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