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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用來慶祝那狗東西弄死你,就更好了。
禮花筒麼?這麼巨大的禮花筒,噴發時動靜不會小。
「不要引來不必要的關注,一切等回去以後再說。」她叮囑了一句。
易容成「公路惡魔」,貝爾摩德檢查了武器裝備,命令兩位下屬保護好格瓦斯,戴上帽子遮住標誌性的銀色長髮,向預定地點潛伏而去。
柚李揮手,萩原研二幾步竄到牆根陰影里,純黑的毛色令他瞬間隱沒在黑暗中,諸伏景光振翅起飛,在三人頭頂盤旋。
「我們也走吧。」柚李親自抱著牛皮紙筒,領著兩個打手向約定好的接應地點走去。
接應地點位於街道拐角的一座爛尾樓,這裡已經是麥哲街區邊緣,並未被FBI嚴密監控。還沒裝窗戶的巨大窗口和足夠的高度便於觀察四周情況,哪怕擊殺任務不如計劃中順利,預先提前安裝的速降設備能保證一人開火反擊的同時,另一人在幾秒內護著格瓦斯大人離開建築,不僅如此,還有備用的槍械,備用的速降設備,備用的車輛,連備用的逃生路線都有好不止一條。
幹部們有幹部專享的情報渠道,底下的腳男打手們也不是只知道無腦送的炮灰,今晚被點名參加抹殺FBI赤井秀一任務的兩位殺手,都知道之前在北愛爾蘭近海島嶼上,有個倒霉蛋因為追嗨了,把格瓦斯大人丟在腦後,被貝爾摩德一槍爆了頭。
在任務中掙表現固然重要,但要是搞不起主次,只怕連任務結束都活不到。
貝爾摩德向來崇尚神秘主義,要不是這次的刺殺目標是一位頗為棘手的「前同事」,她也不會專門帶上格瓦斯,現在又是裝扮成獨行俠「公路惡魔」,自然不會帶額外的幫手,溝通頻道也一直是靜默狀態。
柚李在四面漏風的爛尾樓里,抱著貓等得腳指頭都凍麻了,兩位打手怕她凍出毛病來,弄了個油桶在裡面點上火,既不會透出太明顯的火光,又能提供足夠的熱量。
午夜,手錶的時、分、秒指針重疊了一秒,秒鐘繼續轉動。
滴答、滴答、滴答——
嘭!
是槍響!
霎時間槍聲大作,柚李扒著爛尾樓的窗柱向外張望,保鏢之一忙抓住她手臂生怕她一不留神摔下去。
夜空中出現一抹黑影迅速靠近,是諸伏景光:[赤井秀一開槍幾擊中了貝爾摩德右腹!正追著她往這邊趕來!]
諸伏景光還未收攏翅膀,內線通話想起,果然是貝爾摩德含怒的命令:「我十五秒內引導他穿過你們西側的小巷,攔住他!」
赤井秀一個廢物!
琴酒給了他腰子一槍,他就非要還貝爾摩德腰子一槍?是不喜歡腦袋和心臟嗎?
柚李無能狂怒了一瞬,兩位打手已經在給手.槍裝備消.音器,忙制止:「慢著!用槍不是直接暴露了是組織在誘殺他,他立刻躲起來怎麼辦!」
貝爾摩德沒有向他們三人表明自己受傷不輕的事,柚李當機立斷地引導兩位打手往刺殺行動尚未失敗,貝爾摩德或許還要殺回馬槍的方向去想。
「那怎麼辦?」兩位打手為難了,不開槍,幾秒鐘內他們趕不到隔著一排矮房子的西側小巷,貝爾摩德大人才是今晚行動的總指揮,她要求他們阻攔即將穿越小巷的赤井秀一——
「用這個!」柚李一把抓過靠在牆角的牛皮紙包,唰唰撕開,抽出三捆裹在透明塑料紙里的長條紙管。
雖然兩位打手都不認識包裝上的中文,但從圖案上和紙管頂部的綠色引線不難看出,這些十根一捆的細長條紙管,是東夏人喜歡在跨年時燃放的手持煙花。
顧不上還在面面相覷的打手,柚李已經把用超大紅色字體寫著「注意!絕不能在捆綁狀態點燃!」的煙花引線那頭懟到了油桶火焰里,確定大部分引線都呲呲冒火後,柚李端著那捆煙花衝到窗邊,將煙花發射口對準了西側小巷。
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被她的騷操作驚成了兩團黑毛球。
很快,煙花的引線燃盡,發射口冒出裊裊青煙,貝爾摩德出現在了小巷中,諸伏景光顧不得許多,忙落到她肩膀上利用自己過去為人時掌握的嫻熟狙擊技術,和此刻身為鷹隼的超強視力,指揮她調整「槍線」。
追著貝爾摩德踏入小巷的第二秒,赤井秀一的危險預感警鈴大作,他驟然抬頭:不對,那座爛尾樓非常適合——
剎那間,五光十色的絢麗火花在他身側炸開。
……
小蘭從自己救了羅斯,讓她能順利實施殺人計劃導致了基司死亡的掙扎痛苦中抽身時,從巷口走來的男人已經離自己只有兩三米遠。
後來回想,小蘭覺得如果對方正處於「正常狀態」,自己應該能迅速反應來:他跟報紙上那位連環殺人犯「公路惡魔」特徵一致:長發、東瀛相貌特徵。
但他當時太悽慘了。
明明是寒冷的冬夜,他卻只穿著一身紅色打底衫,臉和手背都有新鮮的灼傷,褲子小腿部分和鞋子也遍布焦痕,就連那一頭長髮,都有不少高溫燒灼後留下的捲曲,更有甚者一些頭髮甚至彼此膠黏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