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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組織實在是太危險了,格瓦斯一個毫無戰鬥力的小姑娘,不是被槍擊就是被割喉,代號成員的地位真是拿命來換的……
藤本不知道割傷格瓦斯脖頸的銳器是什麼,但肯定不是普通的薄刃刀具,被劃開的皮肉並不平整,他花了很長時間才把傷口縫合好。
這麼長和深的傷口肯定是要留疤的,這個位置不是高領的衣服根本遮不住,儘量縫平整些,疤痕也不那麼猙獰,畢竟是個年輕女生。
手術後,格瓦斯並沒有很快從昏睡中醒來,考慮到她一身舊傷導致的孱弱體質,以及這次動脈破裂的失血量,藤本並不覺得太意外。
兩日後,做完一台4小時的手術,剛在休息室躺下的藤本醫生被護士叫醒:
格瓦斯大人醒了!
但她一醒來就大哭,傷口崩裂了!
藤本的心臟狠狠體會了一把過山車,差點沒當場腦溢血栽倒在休息室的床下。
第173章 交換與夜談
兩天的時間足夠萩原研二把痛苦反覆咀嚼、咽下,他沒有一點食慾,但反而吃了比平日更多的食物——他要讓柚李見到一個健康的自己。
她受不起更多的傷害和刺激了。
庫拉索衝進來時,兩人都嚇了嚇了一大跳,還以為是柚李又出事了,庫拉索自然不會給兩隻小動物解釋什麼,大致檢查過後就讓人提起籠子走。
忐忑中到了組織的醫療點,瀰漫著消毒水味道的病房中,萩原研二趴在籠子壁上死死地盯著病床上的人,諸伏景光也心酸不已。
「怎麼樣了?」庫拉索問醫生。
「打了鎮定和麻醉,傷口已經重新縫合好,理論上剛甦醒時不應該那麼有精力——」
「我不想聽醫療理論,」庫拉索沒好氣地用朗姆的話懟了醫生,「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她的傷口不能再惡化了,懂不懂?」
幹部再不講道理,身為為組織服務的醫生,藤本也只能點頭哈腰稱是。
錢難賺屎難吃啊,要是在以前工作的公立醫院遇到這種「病人家屬」,他早就叫保安部上來把人拖走了……
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聽出來,柚李醒過一次,情緒激動之下導致了傷口二次傷害。
她為什麼會情緒激動,還會有別的原因嗎?
庫拉索走了,醫生招呼護工在病床上架上小桌板,又交代兩位護士要片刻不離地守著病床上的格瓦斯大人:「如果她有醒來的徵兆,就把籠子挪到桌板上,保證她能一睜眼就看到兩隻寵物。」
交代完了,藤本看著病床上面如白紙的年輕女人,嘆了口氣,自己後悔加入烏丸集團,這位格瓦斯大人呢,她有沒有後悔過?
終歸都是一樣的結果。
作為東京情報組成員們見得到面的直接領導人,降谷零不難知道椿柚李在審訊所經歷了什麼。
他控制著面部表情,表現出對本次事件中另一個方的興趣:「哈,那庫拉索這次可是摔大跟頭了。」
正跟上司閒聊賣好的幾個情報員忽然變了臉色,一個端著杯子匆匆離開,一個放下送過來的文件落荒而逃,原本就坐在這個工位的恨不得把腦袋扎進電腦屏幕里。
「波、本!」
身後毫無意外地傳來了他剛背後議論的對象怒火中燒的聲音。
「下午好,庫拉索,」波本轉過身,倚靠著辦公桌笑容燦爛地打招呼,「來交接工作嗎?」
庫拉索恨不能給眼前這張黑臉兩拳。
之前在郵輪上,波本就當了牆頭草坐視她被那兩瓶威士忌聯手擊倒,再被格瓦斯逼著跳海,現在又來落井下石——
雖然波本是背對著她走進來的門,但門對面有一塊擦得乾乾淨淨的白板,坐辦公室的情報分析員或許察覺不到,但波本這種偵查、情報兩手抓的一線武鬥派怎麼可能注意不到白板上她的倒影!分明就是故意的!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狗的家伙!還偏偏朗姆大人最倚重的常駐東瀛幹部!
「別這麼瞪著我,」波本攤手,「既不是我把石刀送給你,也不是我讓你把它帶進審訊室,更不是我出的主意用貓威脅格瓦斯。」
庫拉索被氣得臉上的肌肉都要扭曲了,正要轉身離開,又聽那小子問:「不過我很好奇,你手里同時抓著她兩隻寵物,為什麼選擇射擊貓而不是鳥?」
或許庫拉索錯估了椿柚李對寵物的重視程度,但她肯定知道黑貓在格瓦斯身邊的時間更長,既然準備「殺掉」一隻威脅,為什麼不選擇飼養時間相對較短,理論上感情也更淺的黑隼?不提高深複雜的心理博弈,就是打橋牌也沒有第一張就把A甩下去的。
庫拉索不想理他,又聽他說:「我用一個情報跟你換。」
波本雖然是個狗東西,但他的情報的確很有價值,庫拉索板著臉忍了:「因為那隻黑貓成年了,而且貓是常見的實驗動物,適合使用的麻醉劑種類,單位體重的麻醉劑用量都很明確,但獵隼是野生動物,實驗數據太少,貿然麻醉可能會出意外。」
如果剝離感情站在局外人的立場上,降谷零不得不承認庫拉索這次的確有那麼點兒倒霉,她應該是了解兩隻寵物對于格瓦斯的重要性的,只是到底百密一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