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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客們看兩人沒繼續吵下去,都收回了注意力繼續吃飯,居酒屋又恢復了剛才的吵鬧。
「你怎麼之前都沒告訴我!」柚李壓低聲音問。
剛剛諸伏景光告訴她的情報是,警視廳近三年的都會在同一天收到一張只有一個數字的傳真,三年前是3,前年是2,去年是1。
關鍵在於那個日子。
11月7日。
「因為負責傳真機的通常是新入職的低級警員,沒有發現這個日子有什麼特別的,」諸伏景光也無奈,「一直認為是有人惡作劇。」
惡他喵的惡作劇啊!
「惡作劇發什麼傳真,去剪了琴酒的頭髮或者去放他保時捷的氣啊!」
諸伏景光默默放下了手里的雞肉串:「椿,惡作劇和找死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他分明就是找死。」柚李飯也不吃了,咬著指甲尋思著:絕對是那個狗東西,還以為他好幾年沒出現是把不小心把自己炸殘了爬不起來呢,沒想到還每年玩一次倒計時。
「你能通過傳真——」
「不能,」柚李焦躁地打斷他,「傳真機、墨水、紙張,都是這邊的東西,只會記錄這邊的信息,唯一從那邊來的就是個電信號,我要是能順著電話線追過去打他,還用得著費這老鼻子勁兒?」
諸伏景光想想也是,如果能反向追蹤連警方網絡安全部門都追查不到的信號來源,椿就不是組織里的情報員,而是網絡之神了。
「別太焦慮了,就算這個倒計時真的是當年那個爆炸犯發來的預告,我們也還有半年的時間。」
嗯,奧特曼小組,的確是太久沒出門打團了。柚李端起烏龍茶喝了一口,可惜現在不方便拉降谷零參與活動了,恢復原本的三人編制嗎?雖然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一個人就足夠吊打那些不是在電腦前面研究圖紙,就是在工作檯組裝炸彈的瘋子,但少一個人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水無,剛剛好像是你的手機響了。」電視台的同事指著儲物櫃提醒剛下播的水無怜奈。
樓梯拐角處,本堂瑛海回撥了那個號碼。
這麼晚了,格瓦斯找她有什麼事?又是琴酒的命令嗎?但琴酒這兩天好像不在東京。
「其實也沒什麼事情,」電話中格瓦斯的聲音透著她沒聽過的雀躍,「你下班了嗎?組織里女性成員少,伏特加他們不是喝酒就是打牌,我估計你也不太能跟他們聊得到一塊去,如果今晚沒安排的話,要不要來參加一下我這邊的晚間活動?很有意思的~」
本堂瑛海對這種活動倒是不陌生,電台是個夜班多,白班也經常沒法按時下班的工作地,為了釋放工作壓力,男員工們下班後常常去喝酒、唱歌、打小鋼珠,女員工們則相邀去逛街、看電影、上烘焙課,不分男女的聚餐也不少。水無怜奈作為人緣好又未來可期的新星主持人,自然常常得到邀請,但組織那邊,以「基爾」的身份受邀,還是第一次。
自從那次護送格瓦斯往返東京與輕井澤後,本堂瑛海抓住機會打聽了一下她的信息:淺層的,能用「好奇、感興趣」糊弄過去那種。
結果打聽出來的情報非常令人意外:有人說格瓦斯背靠幾位大佬,怎麼作都不會死;有人說她脾氣極壞,以折磨人為樂;有人說格瓦斯有精神病,最離譜的是竟然還有人說格瓦斯會魔法,她身邊那隻黑貓就是使魔?!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本堂瑛海默默把幾個人從自己的情報來源中剔除,另幾個人的消息準確度降級。
收集情報的痛點就在這:靠譜的傢伙往往嘴很嚴,很難從他們身上套出多少有價值的情報,而大嘴巴的那些——往往都不靠譜,你想知道天空飛過的黑影是烏鴉還是蝙蝠,跟目擊者打聽,ta說應該是神風翼龍。
而格瓦斯就是一個情報員,不管她身後有幾座靠山,她的情報能力必然是經得起考驗的,就連本堂瑛海自己,都見識過她一針見血地找出藏在化妝鏡燈里的竊聽器。
這樣一個有背景、能力強、同在行動組的代號成員主動遞來橄欖枝,本堂瑛海自然是要接住的。
這麼晚了,會是什麼活動呢?格瓦斯只在電話里強調是很「光明」的活動內容,讓自己穿著隨意一些,方便運動。
光明?為什麼一個「同事」之間的小聚會要用這個詞來形容?難道其他組織成員平常的聚會不光明嗎?但聽說組織成員最常的消遣方式是任務後一起喝一杯,等任務的時候一起抽菸打牌,這些雖然稱不上積極向上,但也跟「不光明」扯不上關係啊……
本堂瑛海一邊乘電梯下樓一邊發散思維,她唯一能想到的不光明的活動方式,只有「夜光手表」笑話。
走出電梯,本堂瑛海搖搖頭把這個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都是因為今天幫同事頂了一個節目的缺,被台本里亂七八糟的無厘頭笑話塞滿了腦子。
走出電台大樓,本堂瑛海向格瓦斯所說的小路走去,還沒走到,一輛麵包車在她身邊放緩了車速,本堂瑛海慢慢皺起了眉:這個地方雖然離日賣電台大樓不遠,但路燈很暗,也沒看到監控攝像頭,而這輛麵包車每一面玻璃都貼了防窺膜,簡直就像某些不能在國內上映的電影裡才會出現的特色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