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頁
開始哭。
「大哥,消消氣,今天是月底、月底,」伏特加生怕大哥真的被氣得拔槍,連忙攔住,「就是那個時間……」
卡座上的萊伊翻開兩張錫箔紙,感受到了照鏡子般的乏味:
他直白地寫了生理期,蘇格蘭用詞比較隱晦,但也是一個意思。
格瓦斯精神本來就不太穩定,而生理期的格瓦斯更是個純粹的瘋子,琴酒已經不是第一次領略到了。
他甩開伏特加的阻攔,揪著格瓦斯的衣領把人拎進包廂摔上門。
雖然臉面早就被這瘋女人丟盡了,但他也忍不了放著她繼續在大廳里轉著圈地丟人。
把人丟在長沙發上,琴酒坐到另一邊查閱郵件,這種事他也不是第一次經歷了,只要等幾分鐘……
果然,格瓦斯的體力完全跟不上她飽滿的情緒,很快就哭不動了,雨散雲收。
發了會兒呆緩和了情緒,柚李鼻音濃重地向琴酒匯報了這兩天基爾的動向:其實除了那個竊聽器也沒什麼可匯報的。
匯報完了柚李又反向打聽這位行動組新酒的情況。
「她跟你這種廢物可不一樣,」琴酒被對面擤鼻涕的聲音噁心得皺眉,「去年你摔得半死那段時間,組織里出現了一個叛徒,被她發現一路追到郊區,結果反被對方俘獲。」
柚李丟掉鼻涕紙:「哪裡不一樣啦!遇到叛徒,被對方抓住了,不是跟我的經歷一模一樣嗎!」
琴酒讓她閉嘴:「她被對方拷問,四肢被槍擊,腹部受到重擊,不僅什麼都沒說,還在奄奄一息的狀態下,一口咬斷了對方的手骨,奪取了手.槍反殺。」
柚李目瞪口呆,打了個寒顫抱緊了溫暖的黑貓蜷起雙腿整個人縮到沙發上:「大哥,你確定這是人類,不是被敵人威脅到幼崽的母狼?」
琴酒一聲冷笑:「如果人類就是你這種廢物,我寧願手下全都是狼。」
第120章 舊物與夢回
柚李抱著貓碎碎念了一會兒,什麼「巾幗不讓鬚眉」,什麼「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什麼「試看他年麟閣上,丹青先畫美人圖」……
總之都是琴酒聽不懂的話。
「雖然從那人身上搜到的MD能證明基爾沒有泄露組織情報,但朗姆一直揪著不放,還保留了當時的一些物件……嘖,真噁心。」琴酒對此嫌棄不已,死人身上的東西還特意扒回來藏著,朗姆怕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讓你過來,也是驗一下這些東西。」
柚李短暫地沉默了會兒:「MD……是什麼?」
琴酒的血壓再次被拉高:「Mini Di!迷你磁光碟!那隻老鼠用來錄下了拷打基爾時的聲音,但裡面完全沒有出現基爾的聲音!」
忍無可忍的琴酒從沙發一側拎出一隻皮箱,摔在茶几上:「好好看!」
柚李清楚自己是受不住任何拷打的,但赤井秀一、降谷零他們肯定在臥底進來之前受過專業的訓練,耐痛、抗藥性、反審訊什麼的,但是去年秋冬,剛在電視台混出一些小名氣的水無怜奈足足消失了三個月,琴酒也用了「奄奄一息」這樣的詞來形容當時她的慘狀。
琴酒口中的奄奄一息,一定是柚李認知中的奄奄一息,更嚴重一些。
嚴重到基爾這種看起來漂亮體面,實際上能打趴一個男子籃球隊的猛女也要養病挺長時間,才能在外人面前看起來沒有異狀。
已知:基爾是瓶假酒,基爾發現並追殺另一個組織臥底,基爾被對方反制。
嚴格來講,那會兒還沒有「基爾」,只有「水無怜奈」,基爾這一代號是這次的功勞被確認後才獲取的,一個外圍成員的重要性可遠遠比不上當年被增田行生塞進後備箱的柚李,披著貓皮的成男暫時也還沒加入假酒標配,所以:
「基爾當時是怎麼向組織求救的?」
叛徒被她追殺,反制她,拷問她,直到被她絲血反殺,再到組織成員趕到現場——這麼長的時間裡,叛徒這邊就沒個人來支援?這得是什麼十八代單傳的孤家寡人啊。
另一個疑點是,基爾硬扛如此酷烈的拷問,無論她出於什麼目的就是一點情報不肯吐露……她也沒說點別的反向套話?
「定位器,」琴酒冷笑著吐出一口煙,「組織用來排除混進來的老鼠的有效手段。」
噢——
柚李懂了。
沒再多問,柚李出去找酒保要了一副手套一隻口罩,準備開始幹活:按琴酒的說法,她要看的東西是基爾被嚴刑拷打和叛徒被反殺的現場帶回來的,萬一粘著血,再封在箱子裡悶上幾個月,要是有啥病菌病毒什麼的,她可沒有強大的免疫系統來抵抗。
箱子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掌心大小的銀色方塊,一隻推到底的注射器,一塊男士手錶,它們的下方的布料是兩條領帶,一塊手帕。
[如果有一天,至少瑛海能……]
[伊森!伊森!]
……
柚李的臉色一下變得刷白,在她開始難以抑制地顫抖時,琴酒一掌把立起的皮箱蓋子按倒,合起皮箱移開,皺著眉看了會兒驚懼不已的格瓦斯,按鈴叫人。
酒保進來看了一眼,立刻折返回去取來了毯子披在格瓦斯肩膀上,又在她手裡塞了一杯熱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