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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把腋下槍袋也卸下,一併扔到沙發上:「推人的是你,還是卡耀,或者你們聯手,其實都無所謂。」
「格瓦斯受了重傷,我很生氣。」
波本繃緊了神經等著他下一句。
「她不一定能活下來。」
「你也一樣。」
……
諸伏景光帶著黑貓回到了別墅,給已經兩天多沒吃多少東西的黑貓熱了一份貓飯。
黑貓懨懨地伏在餐桌旁的小邊几上,望著柚李平常坐的位置發呆。
諸伏景光嘆氣:「多少吃點吧,要是椿剛醒過來就知道你病了,她會受不了的。」
黑貓終於爬起來吃了飯。
這份貓飯是之前諸伏景光前幾天做的,一次做好幾天的分量,趁熱裝盒冷凍,吃的時候用蒸箱加熱,味道並沒有多少損失,萩原研二一向很喜歡,今天卻味同嚼蠟。
小諸伏是對的,柚李還在ICU躺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自己不能再由著性子胡鬧,她受不起更多的打擊了。
諸伏景光也沒心情做自己的食物,找出一份微波速食意面,按照說明加熱了端上桌,驚訝地發現那隻黑貓無聲地流淚。
淚水滴進貓飯里,又被它一口口混合著貓飯吃下。
時間一天天過去,椿柚李從ICU轉移到了普通病房,卻始終沒有醒來。
一個月後,諸伏景光又一次帶著黑貓去探視椿柚李時,遇到了同樣來米花中心醫院拆石膏的波本。
兩人在走廊上狹路相逢,面目冷峻地擦肩而過。
最近行動組與情報組的相處一直是這個畫風。
對於格瓦斯一事,對外解釋是卡耀有意挑起他與琴酒的爭端,是他一人所為。
這種話當然狗都不信,朗姆和琴酒這種層次的爭鋒,也輪不到普通成員來多嘴,據說琴酒把朗姆派去的代言人波本打斷了腿丟出去,鬧得BOSS親自出面調解。
諸伏景光卻知道事實並非如此,zero告訴他,琴酒對於自己帶去的卡耀頭顱毫無興趣,他似乎知道內情,又似乎並不關心,關起門來跟自己1V1打架,不讓伏特加幫忙,也不用槍枝武器,雙方都赤手空拳,在酒吧包廂中打了個昏天黑地,直到誰都站不起來。
波本斷了一條腿,兩根肋骨,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傷,琴酒也傷得不輕,休息了半小時才掙扎著爬起來,一言不發地走了。
如果這件事傳出去,大概組織里絕大多數人都會一腦門問號,剩下少數明白人的猜測,在不久後得到了證實:
BOSS親自裁決了這件事,制止兩位高層繼續內鬥,嚴厲斥責了朗姆為了一間實驗室管理權傷害組織幹部的行為,勒令他前往美國,應對近期FBI的步步緊逼。
東瀛這邊的工作,他能遠程辦公的部分繼續兼任,不能的……
交給貝爾摩德。
琴酒幾乎沒有得到任何補償。
躺在醫院中的格瓦斯,更是連名字都未被提起。
琴酒對此毫無意外,頂著一臉和波本對毆留下的傷離開了。
對於他,對於萊伊和蘇格蘭,格瓦斯或許很重要,但對BOSS而言,詭異情報獲取能力無法被復刻的格瓦斯,也只不過是棋盤上還算合用,卻也影響不了大局的一枚棋子罷了。
……
自從那通電話斷線,跡部景吾再也聯繫不上雅加。
手機關機,郵件不回,他也不知道她的具體住址,父親更是嚴禁他到前野原找人。
時間長了,忍足、岳人等也察覺到了不對,忍足大概猜到了一些,並沒有什麼表示,岳人卻直接來問他知不知道雅加老師去哪了,什麼時候回來。
跡部景吾不知道。
第100章 膽怯與遊子
格瓦斯受傷引起了組織東京地區的大震動,卡耀死了,琴酒把波本打斷了腿,朗姆遠走美國,貝爾摩德接管了他一部分權柄……
東京地區本就是組織代號成員最密集的區域,這番大洗牌引發了一連串的後續反應,不乏反應迅速膽子也大的投機者成功謀利,也有人無意踩雷丟了位子甚至死在哪個臭水溝里的,更多的人只能隨波逐流,無力又麻木地等著這波亂流將自己卷到目的地。
風波逐漸平息,組織成員再次踏入柯林斯和Cocktail酒吧,聯絡感情,交換情報,消磨時間。
不知道是誰借著酒勁半開玩笑地提了出來:格瓦斯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呢?
大家小心翼翼地避著琴酒、波本等人偷偷討論著,那時琴酒臉上的傷早已痊癒,波本也已經能正常行走,有人私下猜,說不定格瓦斯已經醒了,只是被封鎖了消息。這一猜測很快被證偽,有人心癢難耐之下找蘇格蘭打聽——他養著格瓦斯那隻黑貓,偶爾帶去醫療點探望,雖然大家不知道這有什麼用,但無疑他是能見到人的。
「蘇格蘭,下手太輕了。」知道那人問了什麼的萊伊如此評價。
「不是什麼大事,沒必要。」蘇格蘭繼續喝酒。
沒必要的意思是……沒必要鬧出人命?
看著被被他按著後勃頸磕暈在吧檯上又無情推開,此刻如一條死狗般躺在地上的男人,之前慫恿他的人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