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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次品嘗了豆角炒培根、煎漢堡肉、烤秋刀魚,最後喝了一口味增湯,陷入了沉默。
「……很難吃嗎?」降谷零伸出筷子就要去夾一根豆角嘗嘗。
「別吃那個,zero,」雖然很想違心地表達還不錯,但諸伏景光在這道菜上只能說真話,「豆角沒熟,不能吃,有毒素的。」
降谷零沉默片刻:「漢堡肉呢?」
諸伏景光張嘴——
「說實話,hiro。」
「好吧,咸了。」不知道是放多了還是乾脆放了兩次,總之已經咸到會威脅血壓了。
「秋刀魚?」
「……淡了。」或者說乾脆就沒放鹽吧。
「味增湯!味增湯無論是咸了還是淡了應該都可以補救吧?!」堅強如降谷零此刻也有些破防。
「但是,zero你把鹽曲當成了味增。」
眼見好友眼中的光芒徹底消失,石化的面容上浮現道道裂紋,諸伏景光連忙補救:「栗子燜飯,栗子燜飯很好吃!完全沒有問題!」
降谷零完全沒有被安慰到,看著一桌光鮮亮麗卻完全不能入口的菜餚,陷入了emo。
用樓下小餐館打包回來的菜下飯,好歹填飽了肚子,兩人一起處理著廚餘垃圾,看著因為浪費了食物而悶悶不樂的好友,諸伏景光提議:「不擅長做飯也沒關係,我教zero彈吉他吧?」
「我曾在群山中,追逐野兔,曾在河流中,釣取鯉魚,那情形依然在我夢中,我永遠不會忘記……」
「我們沒有住在一起,他偶爾會過來……不用擔心啦,大君人很好的,很有分寸……你一個人在美國要注意安全,不要跟他們對著幹……嗯嗯,好,下次聊。」
宮野明美掛斷和妹妹的通話,輕輕嘆氣。
在臥室里坐了一會兒,整理好心情出去時,男朋友並沒有在客廳,而是一個人在陽台。
大君……
宮野明美有些感動,他總是這樣,從來不在自己面前和會影響到別人的封閉空間裡吸菸,每次都是到室外去。朋友們都說她的男友總是板著臉,看起來又冷又硬,一點都不溫柔,但宮野明美自己知道,大君的體貼之處。
她忽然想起了椿柚李。
自己離開寵物醫院後,椿柚李怎麼樣了呢?她的貓恢復健康了嗎?現在是誰在監視她?組織還會有更進一步的行動嗎?椿柚李的身邊,是不是也能有一個大君這樣關心她愛護她的人呢?
注意到屋內的動靜,赤井秀一說了最後一句話,插在褲袋裡的手按下手機掛斷電話,摘下耳機回到客廳中:「要出去吃飯嗎?我預約了你喜歡的那家店。」
朱蒂掛斷電話,移動滑鼠喚醒休眠的電腦,莎朗·溫亞德的照片和資料出現在屏幕上。
「沒有。」
「那下周末呢?」
「也沒有!」佐藤美和子停下腳步,叉腰斥責自己的同期:「白鳥君,如果你那麼空閒,不如多去看看前輩們辦案的卷宗,我們是擔負著守護東京安全責任的警察,不是閒人。」
約會請求被拒的白鳥任三郎略有些失望,卻也談不上沮喪,畢竟整個警視廳還沒有人成功約會到一心撲在工作上的佐藤美和子。
他依言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打開郵箱,一一回復工作郵件後,清理掉那些垃圾郵件,刪掉最後一封推銷保險的廣告後,他又想起了椿柚李。
東瀛的房屋是強制購買火災保險的,失憶後的椿小姐知道這點嗎?了解如何申請理賠嗎?
沉默片刻,白鳥再度翻出那個號碼撥了過去。
「您好,您撥叫的用戶不在服務區……」
機械女聲的提示音讓他的心再度沉了下去。
椿小姐……
因為上次黑貓大鬧機場事件的熱度還沒徹底下去,以及這次要捎帶上格瓦斯,貝爾摩德選擇乘坐私人飛機。
稱得上寬敞的私人飛機這次只有兩名女客,空姐們安靜地提供著服務,為女明星上了紅酒,又給另一位一臉病容的貴賓掖好毯子。
「你的護身符掉在安檢處。」
空姐一愣,客人卻不再說話,將目光投向了舷窗外漆黑的夜空。
「糖豆,不要做傷神的事,也不要亂說話。」空姐回到操作間,貝爾摩德低聲警告。
柚李木著臉看了她一眼,裹著毯子躺下了,過了一會兒,毯子包傳來嗚嗚哭泣聲音,貝爾摩德看一眼哭得不斷顫抖的小傢伙,陷入了無語。
是她多嘴了,渡邊說了一萬次格瓦斯不能受刺激。
真是個麻煩的小傢伙。
貝爾摩德驅散了一臉不安圍過來的空姐,戴上眼罩休息。
根據這幾天的經驗,這種不太嚴重的情緒失控,讓她自己哭一會兒就好了。
睡夢中的松田陣平被一陣涼意驚醒,一睜眼就看到金髮女郎扯著自己的被子站在床邊。
「千速!」他慘叫,「你怎麼進來的!還有被子還我!」
「從你信箱裡拿的鑰匙,多少年了還是這個習慣,也不怕丟,」萩原千速把搭在椅背上的衣服丟給他,「快點起來,說好了今天陪我去給老爸選領帶的,這都幾點了,不進來喊你你能睡到天黑。」
松田陣平打著哈欠往身上套衣服,撇一眼床頭的鬧鐘,再度慘叫起來:「這才八點半!商場都還沒開門!」
「等你洗完澡吃完早飯,至少九點半了,路上再半小時,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