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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千月轉身離開,身後傳來一陣接著一陣的慘叫聲,鮮血灑滿了街道。
第98章
這一晚, 城西被馬軍司殺了幾十人,其餘人不敢再反對,乖乖坐在城西的街道上, 等待第二天出發前去嶺南安置。
除了這些人, 還有在北方邊疆飽受戰亂, 自發南遷的百姓,蕭莫辛也對他們給予了恩惠,分土地, 免徭役, 給予安置。
江鳶知道此事時, 正在城中一家酒館和秦沐翎面對面喝酒,她低頭摩挲著手中的酒杯, 一旁的客人對此事議論的津津有味。
“不得不說, 咱們這位太后是有兩把刷子的,不僅處理了城西的那些禍害,還安撫了嶺南, 這也算是一舉兩得啊。”
“哎,聽我朝中的親戚說, 咱這位太后那可是野心十足, 說不定還想……”
“有野心怎麼了,我倒挺支持。皇帝年幼,朝堂上的那些人都想挾天子以令諸侯, 但他們會想著咱們嗎?肯定不會。還不如讓太后來,你沒聽說峽城水災那事, 太后直接讓林大人抓貪官、殺貪官, 峽城百姓感激的送出十里。這年頭啊,誰都想做那個位置, 咱們為什麼不支持一個對百姓做事的呢?”
“嗯……你有點道理。”
“好了,來喝酒喝酒。”
“乾杯。”
兩人都聽見了方才那番話,秦沐翎苦澀的笑了聲,舉杯喝酒:“五年前她剛嫁人進去的那會兒,還是顆任人拿捏的棋子,聽之任之,沒想到如今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不枉她這麼多年的努力。方才你問我,三年前為什麼要離開她,那麼想知道嗎?”
江鳶收回了思緒,抬頭看她:“嗯,很想知道。”
秦沐翎也不是傻子,問道:“和今日,她與你說的話有關?”
江鳶躊躇了:“……是。”
今日在永安殿,剛被那人拒絕了個乾脆,現在情敵又問自己當初為何離開,秦沐翎心中多少不悅:“我如果不說呢?”
江鳶輕笑:“不說,我能拿你如何?就算再想知道,總不能現在衝過去問她吧。”
秦沐翎:“我不想說。”
江鳶端起酒杯喝酒:“隨便。”
兩人在酒館一杯接著一杯的喝,直到喝醉醉倒在酒館,堂倌半夜過來看了眼,好心給她們二位披了個薄毯,之後就走了。
——
自從蕭莫辛在永安殿和兩人談過話,秦沐翎開始找媒婆牽紅線成婚,但大部分時間還是在藥鋪幫秦父打理藥鋪,或者外診。
至於江鳶,成天待在步軍司,練兵、巡查、幫忙抓賊,很少進宮。
江鳶並沒有和江懷負說離開步軍司的事,所以她想著,蕭莫辛應該會找姑姑。
如若離開步軍司,她大概也會離開都城,並且不再踏入這裡一步,不過如今距離那日在永安殿談話,已經過去了好幾日,宮裡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江鳶不覺得她是隨口一說的人,可能是姑姑還在考慮。
這期間,江鳶雖沒有等到朝廷的調令,但卻等到了從嶺南來的八百里加急文書。
嶺南楚湘王反了。
朝野間上下亂成一團,那些大臣在朝堂上像是熱滾上的螞蟻,吵吵鬧鬧的沒個休止,好像明天嶺南那邊就打了過來一樣。
江懷負在下面和大臣們爭論。
蕭莫辛覺得他們甚是聒噪,抬手扶額,打算等他們吵夠了,再出來說話。
小皇帝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慌張的從龍椅上站起來,小跑著跑進蕭莫辛的懷裡:“母后,朕怕,朕想回福寧殿。”
蕭莫辛安撫他:“沒事,有母后在,”
“馮正。”蕭莫辛喊他過來。
馮正彎著腰走到跟前:“奴家在。”
蕭莫辛:“把皇上送回福寧殿,好生照顧,皇上這幾日的膳食要仔細查驗。皇上要是出了什麼事,本宮砍了你的腦袋。”
馮正點頭:“奴家知道了。”
馮正帶小皇帝離開了辰元殿。
沒有了束縛,蕭莫辛站起身走到龍椅前,也不顧江懷負在殿下站著,直接厲聲道:“你們說夠了嗎?楚湘王不過十萬軍馬,就把你們嚇成這個樣子。我們大梁禁軍60萬人,廂軍50萬人,難道打不過區區10萬人嗎?還是說,你們平日裡懈怠,不務正業,知道我們的將士是什麼實力,所以才會如此恐慌?”
朝堂上突然一片噤聲。
這……
江懷負也和他們吵累了,單手負於身後,邁步走到一旁,任憑蕭莫辛隨意說。
徐藺之從朝臣中站出來,斥責她道:“楚湘王為什麼會反,太后心裡難道不清楚嗎?開封府的宋大人和張大人,前往嶺南監督稅收一事,這楚湘王在嶺南爭霸已久,你問她要稅收,豈不是虎口拔牙?現在她直接起兵造反,扣押兩位大人,誅殺嶺南各道官員,戰火四起,你這個太后是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