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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莫辛點頭:“去吧。”
小玉放下手轉身先一步離開。
蕭莫辛又叫了小山過來,吩咐她:“本宮走之後,把她們兩個立刻趕出永安殿,就連門口都不能站。”
小山遵命:“是,奴婢知道。”
之後蕭莫辛帶著其餘的侍女離開永安殿,前去臨華殿,小山轉身看著不遠處站著的秦沐翎,打算想點措辭,但根據主子方才的態度,還是說的直接一點比較好。
於是小山雙手合在身前,徑直走到秦沐翎身邊,客氣道:“秦姑娘,太后走之前說讓您立刻離開永安殿,請吧。”
“好。”秦沐翎神情呆呆的。
小山作了揖,又進到殿內,站到江鳶的跟前,說了同樣的話:“都虞候,太后已經離開永安殿,前往臨華殿看望殿下。太后走之前說,讓您立刻離開永安殿。”
江鳶聽到了,但沒動,而是仰頭看向那精緻華麗的鳳椅,心中想著,為什麼蕭莫辛一提起秦沐翎就氣得這麼決絕,這麼無情無義,況且還不止一次。
之前她曾說過,她對秦沐翎不是愛,而是恨意,當時江鳶以為蕭莫辛說的反話,但現在想想,恐怕說的是真的。
還有蕭莫辛方才說自己和秦沐翎一樣,不從一而終,都是容易拋棄別人的人,難道是秦沐翎之前拋棄過蕭莫辛不可?
江鳶嘆了口氣,問小山:“秦大夫走了嗎?”
小山伸了下腦袋看向外面,花壇那裡已經沒有秦沐翎的身影:“人走了。”
江鳶嗯了聲,轉身追出去。
蕭莫辛坐鳳攆到達臨華殿,這會兒江懷負已經醒了,她穿戴整齊急匆匆的出門,沒想到侍女過來說:“殿下,太后來了。”
皇嫂?
江懷負正想去找她,於是出門迎去。
兩人在院中遇見,江懷負著急的問:“聽說皇嫂今日在朝堂上,安排了樞密使左慈和開封府尹宋嘉去監督兩廣、兩浙的稅收?皇嫂派遣左慈,我沒有任何意見,為什麼要讓宋嘉去?她可是一個貪官,來者不拒。”
關於此事,蕭莫辛和她解釋了,順帶多了一句:“此去兩廣,本宮除了安排宋嘉,還有開封府的張祖和,此人能說會道、處事圓滑、膽大心細,算是開封府的一個人才。有他跟著宋嘉,在中間周旋,此次兩廣之行,宋嘉會順暢許多。”
江懷負慌張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
關於朝堂上的事情,想必有人已經和江懷負說過,蕭莫辛又說了別的:“惠民安撫嶺南一事,本宮已交於戶部和林耀處理,至於那些無戶籍和流氓之人,本宮打算讓千月帶兵前往城西,把那些人全部抓了,遷去嶺南,算是給他們一個機會。”
城西那是流氓、罪犯藏匿之處,按理說,其實早就應該抓了,但無憑無證的,又深居城西,朝廷就沒有管過。
現在倒也是個機會。
江懷負答應了:“好,那就按皇嫂的意思辦。”
傍晚,千月帶領馬軍司的兩百位侍衛,將所有大街上的流氓抓了起來,用繩子把他們的手全部綁起來,一截一個人。
中途有鬧事的,侍衛直接一腳踹過去,用劍抵著他們的腦袋。
這些鬧事的便不敢說話了。
整個城西一夜之間,亂成了一鍋粥。
抓了整整兩個時辰,整個城西主街上都是被抓捕的流氓,侍衛持刀站在兩側。
千月冷眼看著街道上的這些流氓,她站在最前面,盛氣凌人道:“想必大家都很疑惑,為什麼我們要抓你們。”
這些人都是橫慣了,不怕死,一群人吵吵囔囔的說:“對啊,憑什麼抓我們,你們馬軍司沒有天理了嗎?”
“天理?”千月冷笑,招了招手。
兩個侍衛壓著抓著一個中年男子,絡腮鬍子,肉胖一墩,左臉上有個刀疤。
這人城西的人都知道,刀疤臉。
千月拔出劍擱在刀疤臉的肩膀上,鋒利的刀刃挨著他的脖子說:“此人在城西很出名,想必大家都認識,其實他在官府里更出名。六年前他在義縣殺了一個人,逃竄至都城,隱匿在城西。五年前,他以為沒事了,開始在都城作案,在城外殺了一個書生和他的書童,奪走了他身上的所有錢財。又是五年前,他嗜賭如命,沒錢了,就蹲在城西門口,專殺那些贏了錢,離開的人,最後他有了錢,在城西開了個賭坊,你們都去過。這五年來,他暗中殺了不少人,你們都知道,但不說,就是怕他殺了自己。”
他們扭頭看向刀疤臉,是這樣沒錯。
千月見他們安靜了,右手握緊刀柄,猛地一揮,刀疤臉直接血濺當場。
在前面的人看到這一幕,嚇的縮了下。
千月把劍上沾惹的鮮血在他衣服上擦拭:“你們這些人,身上不是有命案,就是作奸犯科,殺了你們,算是為百姓除害,不過如今太后給了你們一個機會,讓你們遷去嶺南,安籍落戶,好好做人。你們若是願意呢,明早就出發,要是不願意,他的下場就是你們的下場,你們好好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