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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
隔壁房門已經被推開,幾名黑衣人握緊刀柄走進去,屋子裡面沒有燈光,看不清楚,但房間不大,隱隱約約能看到床的位置,他們走過去二話不說直接揮刀砍下。
被子裡面是空的,沒人。
殺手大步走上前掀開被子,看到空蕩蕩的床鋪,轉身道:“沒人,跑了嗎?”
另一人接話說:“不可能啊,我們一直盯著官驛,林耀根本沒有從這裡出去,而且他們的馬匹和人一炷香前都還在。”
第三人說:“那是我們找錯房間了?”
就在他們說話之際,藏在角落裡的人剎那間站出來,他們手持弓弩,隨著第一箭放出去,數十支弩箭齊齊射向屋中的射去,幾人沒有防備,當場中箭倒下。
其餘殺手聽到這邊的動靜,立刻往林耀的房間涌過來,這時驛站房間對面的屋門一個接一個打開,他們每個人也手持弓弩,朝殺手射去,殺手躲無可躲,陸續倒下。
“退,退,往後退。”
殺手中有人開始指揮。
江鳶這個時候從房間走出去,踩著木質圍欄直接跳到一樓,抬劍殺掉一人,她左肩前幾日剛中了箭傷,不方便施展,所以速度慢了許多,但為了不讓這群人察覺出來,江鳶揮劍迎上,儘量做到一劍殺一人。
其餘人雖然武功不怎麼樣,但弓弩用的還不錯,殺了十幾名殺手,剩下的殺手,他們這些人對付起來也算綽綽有餘。
雙方在客棧一樓打的叮咚響,秦沐翎躲在房間裡面一聲不吭,客棧老闆和小二躲在菜窖裡面不敢出來,心裡祈禱外面的打鬥趕緊結束,千萬千萬不要到他們這邊。
江鳶殺了十幾個人後,左肩傷口裂開往外冒著鮮血,不過她換了件黑色素衣,看不太清楚,但嘴唇發白,眼神開始有些飄忽。
“小心!”江鳶大喊,她撐著衝過去,用左手拉開前面的侍衛,擋下右邊的一刀,反手一劍划過那名殺手的脖子。
侍衛緩過神,轉頭看向江鳶,後怕的吞咽著說:“謝,謝謝大人。”
江鳶鬆開他的胳膊,“沒事。”
剛才這一拉扯,左肩上的鮮血直接沿著她的胳膊從衣袖中流出來,沾滿了白皙的手背,江鳶滿頭冷汗,眼前還出現黑色的眩暈,但現在還不能暈倒,得把這些人解決。
“去幫他們。”江鳶握緊劍柄吩咐道。
“是,大人。”侍衛再次衝過去。
兩人再次投入戰鬥,雙方打了將近半個時辰才結束,三十多名殺手死在了這裡,官驛一樓和二樓全部都是屍體和鮮血。
侍衛們在對屍體補刀,怕有活口。
江鳶站在院落中,用劍撐著虛弱的身體,方才經過一番打鬥,她的左手已經被鮮血沾滿,現在全身發冷顫抖,連呼吸都是大口急喘,最終眼前一暗,撐不住倒下了。
“大人,大人!”
“大人!”
周圍的侍衛看到連忙跑了過來。
——
兩日後,都城,宣德殿。
林耀平安無事回到了都城,剛回來,他立刻進宮向皇上匯報峽城一事。
殿內氣氛沉重嚴肅,江懷負站在跟前聽他稟告,蕭莫辛坐在上面,每次聽到江鳶名字都要抬一次頭,眼裡是藏不住的擔憂。
半個時辰前,蕭莫辛聽聞林耀從峽城回來,立刻穿好衣服前往宣德殿,本以為能見到那人,卻只看到了林耀一個人。
林耀說,回都城之路十分兇險,江都虞候為了保障他的安全,用偷梁換柱,安排步軍司的人喬裝打扮把他送回都城,而那人在客棧在斷後,現在還未收到任何消息。
江鳶,你千萬不要有事。
蕭莫辛在心中祈禱。
此行去峽城三個月,發生了太多事情,林耀在宣德殿待到第二天才講完。
蕭莫辛和江懷負也聽了一天一夜。
“林大人辛苦了,回去休息吧,這幾日先不用上朝,等身體養好了再來。嶺南一事,我會慎重考慮的。”江懷負嚴肅道。
“是,謝殿下。”林耀躬身退下。
江懷負攥緊著拳頭,目光深沉:“沒想到楚湘王謀反之心已經到了如此地步,甚至還想讓整個峽城百姓付出代價,混帳。”
蕭莫辛心中雖然擔憂江鳶,但嶺南那邊的事也不能不考慮:“殿下,楚湘王如此斂財、招兵,謀反之心可謂是昭昭,而且現在正是豐收之際,他們一定在到處買糧屯糧。我們也要做好準備,不能掉以輕心。”
“嗯。”江懷負正有此意:“軍隊那邊我來負責,經過上次的檢閱之後,殿前司如今已經不同往日,我會讓姚崇去各個道巡查軍隊,安排買糧屯糧,好應對楚湘王。”
“好。”蕭莫辛輕輕頷首。
如今刻不容緩,江懷負來不及休息,讓人安排馬車,她要親自去殿前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