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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除了娘親,姑姑是對她最好的人,她一定要好好保護姑姑。
回到大殿之上,江鳶和江懷負親切的坐在了一起,周圍大臣們看到這一幕,視線紛紛落在江鄭平身上,心中暗自盤算。
如今長公主掌大梁兵權,想要推翻新皇,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但長公主並非有野心之人,再加上她和先皇感情深厚,絕無可能造反。倒是這長平王的反心眾人皆知,可他若是想造反,第一個要除的人就是長公主,他下的去手嗎?
此事有待商榷。
接見吐安國使者結束後,眾大臣陸陸續續離開,按理說,江鳶應該要和江鄭平、江若依一起離開的,但江鳶被江懷負留在了宮中,說她們姑侄兩人想聚聚。
江懷負還想讓江若依留下,但江若依以娘親身體不好為由拒絕了。
江懷負沒有勉強。
等他們父女兩人走出王宮,江若依忍不住問道:“爹,江鳶怎會有這麼好的身手,她那日差點被打死,不過二十天而已,便好的這麼利落,莫不是長公主救的?”
江鄭平搖搖頭,沉聲道:“看今天長公主的表現,她今日是第一次見。”
“那她?”
江鄭平回頭看了眼已經緊閉的宮門,眸色漸深:“回去說。”
江若依微微頷首:“是。”
臨華殿,長公主住所。
她們姑侄兩想要聚一聚,蕭莫辛讓御膳房準備了些飯菜和薄酒。
三人圍著亭中的大理石圓桌坐著,明月清亮,蟬鳴不絕,若是平日,這般良辰美景喝酒是極好的,可偏偏江鳶坐在蕭莫辛對面,一抬眼就能按到她,簡直如坐針氈。
蕭莫辛撈著長袖親自給她們二位倒酒,說道:“你們姑侄兩年沒見,沒想到再見,卻是先皇的喪禮。”
“是啊,多謝皇嫂。”江懷負道。
江鳶順嘴跟著道謝:“多謝皇……”
“嗯?”蕭莫辛聽到她叫出那個字,登時輕哼一聲,江鳶起初還沒察覺到,等被提醒了,才連忙改口:“多謝太后。”
蕭莫辛倒完,將酒壺放在一旁。
江懷負心情悲喪,她端起自顧自的喝了一杯,悶聲道:“皇兄何時入皇陵?”
蕭莫辛拿起酒壺給她續上,回道:“禮部那邊人說,一個月後便是下葬的黃道吉日。先皇生前對身後事並沒有多說什麼,只說,讓後宮的那些男寵給先皇守靈。”
先皇生前酷愛男寵,死了也想讓這些男寵陪葬,可他又不想做大梁王朝第一位讓活人陪葬的帝王,被後世人痛罵,所以便把活人殉葬改成了守靈,所有男寵都要去。
這些,蕭莫辛都已經安排好。
江懷負雙手捧起酒杯,敬她道:“先皇駕崩,這些時日有勞皇嫂了,我敬您。”
說罷,一杯烈酒緩緩入了喉。
江鳶看著,覺得自己不喝不太行,所以抬手拿起酒杯,跟著喝了一杯。
蕭莫辛沒喝,她拿起酒壺想再給兩人續上,江鳶突然站起身,雙手接過蕭莫辛手中的酒壺,給自己和江懷負倒滿。
蕭莫辛藉此偷偷抬眸打量她,常年握劍的手並非尋常女子細膩,手背還有幾道幾乎查不可見的傷疤,青筋隨著她手中倒酒的動作凸起又落下,看起來很有力量感。
思緒悄然間回到那日深夜。
她進馬車時,只看臉還以為是個病弱的小白臉,沒想到那般持久瘋狂。
打量著,蕭莫辛視線不經意間上移,定在江鳶剛喝過酒紅潤的唇上,她回憶起昨夜的滋味,品嘗起來倒還不錯。
一壺酒喝完,兩人都覺得不夠,於是蕭莫辛又讓人上了一壺,她們兩人酒量都不錯,直到第四壺下肚後,醉意才深了些。
蕭莫辛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今晚第一口酒。
味道很烈,她放了下來。
可能喝多了,人也開始抽筋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不過這主要是江鳶。
江鳶喝的臉頰緋紅,意識模糊,但罵人卻是指名道姓,罵的非常準確:“姑姑,我告訴你,你的皇嫂,我們大梁王朝的太后,她就是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而且城府極深。我感覺她和我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不能相信,可我不相信了,她就打感情牌,您知道嗎,昨夜的時候,她竟主動親……”
“唔。”蕭莫辛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巴,神情湧上厲色,怎麼喝醉了什麼都說。
她轉頭冷聲吩咐侍女:“退下。”
“是。”侍女作揖轉身離開。
第27章
江鳶被捂的呼吸不暢, 加上酒意蒙人,她只當這是自己剛沒吃完的雞腿,雙手緊緊抓住, 張嘴便咬了下去, 疼的蕭莫辛皺起秀眉, 連忙將手從她嘴中拿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