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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緯應道:「夫人放心,我都明白。」
早在老爺子接管衛縣時,他們這一群人就牢牢綁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范府。
潘月柔也聽說了皇上的病情,稟報給范太夫人,等范釗回府,潘月柔就坐在婆母身邊,聽范太夫人詢問此事經過。
范釗不悅道:「宮裡的事你們少打聽,也不用聽風就是雨的,自己嚇唬自己。」
范太夫人:「你就說皇上是不是被你嚇病的吧?」
范釗:「不是。」
兒子這種態度,范太夫人又能說什麼?
夜裡,潘月柔思來想去,還是從後面貼上范釗,柔聲道:「侯爺把皇上當親弟弟看,不管做什麼都是為了皇上著想,可既然外面傳出那些風聲,就說明很多人都在懷疑侯爺,萬一這些人跑去皇上面前嚼舌頭,皇上也猜疑侯爺居心叵測……」
范釗沉默。
潘月柔抱緊他:「你可是咱們家的頂樑柱,為了娘跟孩子們,在外行事千萬要謹慎啊。」
范釗望著帳外屏風的黑影輪廓,拍拍妻子的手:「知道,睡吧。」
.
七月初一,咸慶帝依然臥病在床,未能上朝。
王皇后寸步不離地守著咸慶帝。
御醫給咸慶帝開的是安神湯藥,服藥過後比較貪睡。
范釗在城營巡視一圈,親自去菜市瓜果鋪挑了一個聞起來就熟透了的蜜瓜,帶回皇宮。
他來得巧,咸慶帝剛剛醒來,王皇后正哄他吃東西。
聽聞范釗求見,咸慶帝下意識地皺眉。
王皇后勸道:「范侯憂心皇上的龍體,每日都要來上兩三回,您就見見吧。」
咸慶帝這才准了。
范釗單手托著一顆腦袋大的青皮蜜瓜進來了。
咸慶帝瞳仁微縮。
范釗見他氣色比昨日好,喜道:「臣就說了,皇上這病多睡幾覺就能好,偏那些人喜歡大驚小怪的。來,您聞聞,這瓜肯定甜。」
咸慶帝偏開頭:「朕沒胃口。」
范釗:「沒胃口才要吃瓜開胃,來人,拿去洗洗切了。」
他看向一個小太監,對方立即低頭走過來,雙手接過瓜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再托著一碟子切好的瓜片送進來。
范釗剛想用手去拿,王皇后搶著道:「我來服侍皇上吧。」
說完,她用一根銀簽紮起一片瓜,餵到咸慶帝嘴邊。
范釗目光期待地看著,那眼神像極了父母凝視孩子。
蜜一樣的甜味在咸慶帝口中瀰漫開來,好吃是好吃,但近在眼前的范釗那張臉讓他噁心。
「太膩了,朕要喝水。」
王皇后忙又伺候他喝水。
咸慶帝不愛吃蜜瓜,又沒什麼話主動與范釗說,范釗坐了一會兒便退下了。
咸慶帝瞥眼那個急著聽范釗號令的小太監,心中愈恨,打發所有宮人都退下,他低聲問王皇后:「朕記得,你大哥在戶部做事,二哥走的是武官路子?」
王皇后頷首,隨即慚愧道:「二哥原本在漢州任指揮使,去年秋天不小心摔傷了腿,郎中說至少要休養半年,怕耽誤軍務,二哥變遞了辭呈回京養病了。」
咸慶帝:「如今可恢復了?」
王皇后:「五月里好的,結果二叔那邊出了差錯,我爹哪有臉面來皇上面前為二哥求官。」
咸慶帝:「朕沒記錯的話,你二哥尚未滿三十吧,年紀輕輕的怎好在家中閒著,正好御前軍一直都缺個副統領,就交給你二哥吧。」
王皇后聞言,忙在床邊跪下,懇求道:「皇上,御前軍副統領乃是從一品的武官,如今擔著這等職位的都是羅霄、趙瑾等立下無數戰功的驍將,我二哥為大裕朝寸功未建,就算蒙受皇恩擔此重任,也無法服眾啊,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咸慶帝冷笑:「御前軍護衛京師與朕的安危,只要他對朕忠心耿耿,朕想用誰就用誰,來人,擬旨。」
沒有跟兩位丞相商量,一紙詔書,國丈家的次子王軻就成了從一品的御前軍副統領。
王軻領了旨意,進宮謝恩。
咸慶帝見王軻身形偉岸,瞧著就是精於武藝之人,心中歡喜,人都精神了起來,初五那日更是將所有未當值的御前軍將士都叫了過來,親自為王軻立威:「朕視范釗與王軻為左膀右臂,從今以後,你們要像服從范釗一樣服從王軻,記住了嗎?」
近兩萬御前軍齊齊看向范釗。
一個靠裙帶關係才爬上來的世家子弟,憑什麼與范統領平起平坐?
范釗是最厭煩王家之人,為著咸慶帝剛剛恢復的龍體才沒有反對此事,而他也相信,王軻在御前軍興不起多大風浪。
「都聾了,沒聽見皇上問話?」
御前軍的將士們這才高聲應下。
咸慶帝已經被氣到了,回宮後,他單獨對王軻道:「現在你明白朕為何要調你進御前軍了吧?」
王軻憤慨道:「定是范釗眼里沒有皇上在先,那些將士才跟著輕視皇上!」
咸慶帝:「朕要你從范釗手裡奪權,待御前軍願意聽你號令了,朕再扶你為正。」
王軻:「臣領旨!」
對付士兵,做將軍的要先樹立威信才能讓士兵們懼怕,怕了才會老實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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