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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傳謠的鄉民嚇得連連否認:「我沒見過淮西細作,是我聽某某說的。」

  才半日,邱斛便抓到了謠言的源頭——孟家僕役。

  眾人皆知,這事肯定是孟甲歲指使的,但他必然不可能承認。

  那個僕役被推出來背鍋。孟家為了撇清關係,讓內知當眾掌摑他。

  木板子一下又一下地抽在他的臉上,整張臉都被打腫了。

  後來更是潰瘍化膿,使得面容盡毀。

  此為後話。

  這事過後,鄉里便沒有人再傳張棹歌的流言,只是大家都清楚,張棹歌跟孟甲歲這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第22章 情敵

  張棹歌吃完自己的瓜,還有些意猶未盡,準備溜達去孟家的窯場看看能不能給孟甲歲找點麻煩添點堵。

  一轉頭,就與崔筠的目光對上了。

  第一次看到崔筠騎馬,張棹歌感到有些新鮮,但對她會騎馬這件事並不詫異。

  這會兒的女子不僅沒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教條約束,還能騎馬、打馬毬,與後面的朝代相比,相對自由奔放。

  至於她們出門戴幕籬和帷帽是礙於男女之防?這純粹是無稽之談。幕籬一開始的作用只是為了遮風擋塵,不僅女子出門會戴,男子也會。後來儒家經典要求女子出門遮面,這幕籬的作用就逐漸變了味。

  張棹歌問:「崔七娘也來吃瓜?」

  「吃瓜?」

  「就是湊熱鬧。」

  崔筠覺得她這個形容很有意思,更有意思的是張棹歌這個當事人吃自己的瓜竟然吃得津津有味。

  崔筠忽然對她生出了一絲興趣:「張副將被迫休假,難道不著急嗎?」

  「怎麼不急了?這假期是過一天少一天,可急死我了。」

  「噗——」崔筠掩嘴,才沒讓自己笑得太失態。

  張棹歌的心態可真好。

  她問:「張副將又怎知假期還剩多少天?」

  張棹歌鮮少見她展顏歡笑,如今一見,也不由得勾起唇角。

  聞言,言簡意賅地說:「八關齋會快到了。」

  崔筠恍然大悟。

  八關齋會有上千僧人赴會,還有信眾不知幾萬,如此盛大的齋會必然要出動軍隊來維持秩序。

  魯山縣的鎮兵只有三百人,既要巡防,又得緝盜、搜捕細作,在張棹歌休假的情況下,她這一營的鎮兵群龍無首,很難調動。另外兩營的鎮兵又有可能忙不過來,因而在八關齋會之前,鄭和義必然會要求張棹歌結束休假。

  原來這一切都在她的算計之內,難怪一點兒都不著急。

  崔筠不知自己誤會了——別人認為停職是天塌下來的大事,那是因為他們把兵權、軍職看得太重,張棹歌這個00後職場混子壓根就不在乎這些。

  兩人騎著馬慢悠悠地在鄉間的道上走著,聊著。青溪和夕嵐綴在後頭,離得不遠不近。

  不知不覺間,她們走到了打麥場附近。

  寒冷的天裡,孩童們裹著厚實的衣服,在凍得硬邦邦的打麥場上打馬毬。

  他們自然是沒有馬的,所以每個孩童都以竹竿做成的竹馬代替真馬,以木棍代替毬杖,就連擊打的「毬」也只是一個用竹篾扎的小破毬。

  即便如此,他們還是玩得非常開心。

  這時,道上傳來了一陣馬蹄疾馳的聲響,策馬之人所到之處皆傳來鄉民罵罵咧咧的聲音。

  正當張棹歌和崔筠疑惑是何人在鄉間縱馬時,那人就一陣風似的從她們身邊掠過去了,還把孩童不小心打過來的小破毬給踩了個正著。

  本就破舊的小毬直接被踩扁,鑲嵌在了泥地里。

  孩童們仿佛擊鞠夢碎,傷心地哭了起來。

  張棹歌下馬,將它摳出來。

  崔筠以為她是鐵漢柔情要安撫孩童,沒想到她說:「這真是一個令你們畢生難忘的童年呀!」

  「……」孩童們被她的話震撼得忘了哭泣。

  崔筠:「……」

  你不安撫也就算了,在說什麼風涼話?

  孩童們正要繼續哭,沒曾想罪魁禍首又緊急勒住馬韁回頭:「崔七娘?!」

  崔筠不搭腔。

  王賀騁咧了咧嘴:「幸好我多看了你一眼才沒錯過。」

  崔筠更不想理他了。

  他正要說什麼,眼前忽然被甩來一團泥巴狀的東西,他下意識接住,旋即一臉晦氣地拋開:「這什麼東西?!」

  張棹歌說:「被你縱馬踩爛的孩童們的童年,你這毀了幾個孩童美好童年的劊子手。」

  王賀騁:???

  他剛要發怒,卻發現眼前之人極其眼熟,回憶了一下,立馬就想起來這是他當初過魯陽關時令他難堪的鎮將!

  王賀騁的重點卻在:「你怎麼會跟崔七娘在一塊兒?」

  難道這也是他的情敵?!

  難怪那天對他的態度和對崔筠的態度天差地別。

  張棹歌扭頭對孩童們說:「哭,大聲哭。」

  像是觸發了什麼指令,一個孩子哭了,另一個孩子也跟著哭,結果其餘沒有淚意的孩童都紛紛嚎哭起來。

  「王賀騁,你在鄉間縱馬傷人,這起事故你全責。」

  崔筠:「……」

  王賀騁不服氣:「我傷什麼人了?」

  「你傷害了孩童們幼小的心靈,這個陰影會伴隨著他們一生,精神傷害也是傷害,難道這不算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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