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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年露出求饒的表情,「你,你放過我吧。」
「哎呀,希希,我是希望你認清自己的感情,做想做的事,不要日後後悔。碰到一個真正喜歡的人很難的。」
他們分手的原因,唐黎並不完全清楚,但可以濃縮成一句話:愛不逢時。
當時陳致家出事前夕,他父母說要把他送出國,具體緣由無從得知,但他只能接受這番安排。
而許年被她叔叔逼得走投無路,再也無法忍受,狠心決斷。
但歸根結底,他倆的感情並沒有真正破裂。
當然,唐黎也明白許年為何下意識選擇遠離。
現實不是童話,一分別就是數年,物是人非事事休,也許他們並不合適了。
十八歲的感情,不可能像昆蟲封進琥珀那樣,千年萬年,依舊如始如初。
許年的成長經歷,讓她跳過了會幻想會做夢的少女階段,直接長成獨立堅韌的成年樣子。
可她也是人啊,人哪能沒有七情六慾。
她們找了座位坐下,等檢票入場。
許年捧著奶茶暖手心,默了會兒,說:「我有沒有和,和你說過,我二十歲那年,他,他來找過我?」
唐黎懵了,「啊?」
其實她沒有見到他,但她除了陳致,想不到會是誰。
第32章 31.烤奶
過去一直走讀, 剛上大學,和三個人同處一個屋檐下,許年很不習慣。
但她沒試著主動去融入她們, 尤其在得知其中一個女生是富二代後,更為清醒地明白, 她們之間橫亘著一重重山,而她不會幹愚公移山的事。
事實就是,她們平時出去玩,或是買吃的, 一開始還會叫許年, 被拒絕多了就知道, 她沒錢。
而且,她平時忙於學習、兼職,和她們打交道的時間亦是少之又少。
大學才過去不到一年, 四個人分成涇渭分明的三派, 那三人是兩個有交集的圓,獨許年是孤獨的點。
一件事都有好壞兩面, 好的那面就是,她和她們幾乎沒有矛盾。
還有, 她們不會打聽太多她的私事,譬如,那天她拎回宿舍的大包裹,是什麼東西。
說是包裹,其實沒有快遞面單,只貼著一張A4紙, 上面寫著許希。
剛入學她就改了名字,她起初不覺得這是她的, 在院系名單搜了下,沒有同名的,才確定。
外面套了兩層,一層泡沫紙,一層塑膠袋,裡面也用盒子裝著。
兩樣東西,一隻背著挎包的,憨態可掬的小熊布偶,和一座罩了亞克力防塵罩的櫻花樹模型。
模型做得栩栩如生,樹旁有馬路、房子、電線桿,還有一男一女,女生穿著白襯衫、黑色百褶裙,裙擺微微翻飛。
在一起的時候,他們看了很多部電影,他們的初吻發生在看《秒速五厘米》的那天。
所以,許年一下子想到陳致。
她發了會兒怔,放下東西,立即跑出門。
關門太響,惹得室友看她一眼。
許年像無厘頭的蒼蠅,到處找他,跑得著急,肺部隱隱作疼。
可哪找得到呢。
她雙手撐膝蓋,弓著上半身,大口喘氣,茫然地看著路邊人來人往,又看著天邊夜色侵蝕暮色。
除了陳致,誰會不留隻言片語,送她這樣的東西。
除了陳致,誰會知道她學計算機,卻不知道她早已改名。
計算機院女生少,都住在一棟宿舍樓。在學校隨便多找幾個人打聽,總能打聽出來。
許年找到宿管阿姨,藉口說停在門口的單車被偷,想查看監控。
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明知道是他,非要親眼確認。也許……僅僅是想看他一眼。
但宿管阿姨說,要上報輔導員,學生沒有權限。
她不想鬧大,於是作罷。
那隻玩偶被許年放在枕邊。宿舍的床本身就小,玩偶不小,這樣她更轉不開身。就是這樣,她無意碰到熊的小挎包,才發現裡面塞了硬物。
解開小紐扣,掏出一隻玻璃瓶。
——裝滿了金豆子。
她懵了。
轉而又想不明白,這什麼意思,分手費嗎?他們快分手兩年了,有必要嗎?
她想過要聯繫陳致,將東西退還。但當初是她說,她不想再讓任何人找到自己的。
最後作罷。
畢業後,東西一起收進了柜子里,從江城,帶回陽溪。這事唐黎不知道,若不是這次提起,連許年自己也快忘了。
唐黎聽完,有些瞠目結舌,「陳致他是……散財童子嗎?」
交往前他就很大方。她給他補課,他甚至會給她補課費。
其實她知道,他就是找個由頭給她錢罷了,何況,以他的條件,完全可以找家庭教師。
交往後,出門約會,他也從來沒讓她出過錢。
如果沒有他,她連第一年學費都交不起,更遑論買筆記本電腦、手機。
叔母在她臨行前,偷偷給她塞了五千,是她自己攢很久攢下來的,叔叔不知道。
那瓶金豆子,她猜,是因為給錢太顯眼,所以換成了硬通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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