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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忘了說,我的朋友,尤其是女性朋友都是外貌協會高分畢業的顏控生,見色忘友是她們的本性,正所謂朋友就是用來兩肋插刀的。為了方予可,我預計每人插我兩刀,累計要被插十五刀。為什麼是個單數呢?因為妖子是個很血腥的傢伙,她肯定要比別人多插一刀才會善罷甘休。

  方予可沒看我,徑直走到善善那裡,跟他來了個很有愛的大Hug.鑑於善善的臃腫程度,大家都得相信這個擁抱絕對是方予可能給的最大範圍的了。

  善善拿起一個麥,說:“給大家介紹一個朋友。方予可,聽說過沒?一中的高材生,高分考入北大。是否單身之類的與學業無關的私人問題,本次記者會拒絕回答。請大家遵守職業道德——”還沒說完,咻地飛過一空啤酒罐,砸在善善肉肉的肚子上,並神奇地卡在善善的肉褶子裡。

  哄堂大笑後,色女們一哄而上,開始批天蓋地的搶問私人問題去了。

  我無聊地重新唱起“以父之名”來。我勉為其難地孤芳自賞吧。不料色女們齊聲炮轟我:“要唱出去唱,音樂太大聲,聽不清楚話了。”

  方予可笑著繞過她們,走到我旁邊,大聲說:“幸會。”

  我白了他一眼,幸會你個頭。當然我不能說出來,不然我兩肋上插得可不止十五把刀了。我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不料方予可要故意給我難堪,又大聲說:“大學時,我跟你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幸會。”

  唉,算了,這次姐妹們的刀已經把我插得像個刺蝟了。

  我把音樂調低,跟姐妹們解釋:“你們怎麼宰我的時候,記著我是北大生,現在帥哥一來,卻忘了我也是北大的了呢?我們是校友。”

  妖子得到滿意的信息後,嫵媚地朝著方予可笑。

  不過殺千刀的方予可說:“對,我們是校友,同窗三年高中。”

  我怒了。大哥,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啊。誰跟你同窗了啊?你們住在水晶宮,我們住在破寺廟,兩教學樓之間都可以再開闢個操場了。

  我沒好氣地說:“我們是同一級的,他是理科生,我是文科生,高中時沒什麼接觸機會的,到大學才認識。而且他有正規女朋友,她還交代我,要好好看著他,不可被你們這些狼人勾引。”

  這時,善善笑了:“說什麼呢,怎麼可能剛認識啊。我家相冊里我和你的合照都被他拿走了,就是你把泥巴砸我臉上的那張照片。”

  我把嘴巴張得無限大。

  善善忙補充道:“你不記得那張照片了嗎?就是你缺了顆門牙,看我臉上的泥巴還張嘴傻笑的那張……”

  NND,我真是被雷得不輕。我不得不從腦海的幾角旮旯里搜索那張傳說中的照片,順便我還得考究為什麼這位仁兄要拿走如此有創意的照片。

  妖子立刻給了我滿意的答案:“帥哥的愛好就是不一樣,愛收集各種有性格的照片。話說,林林小時候拍了無數張照片,剛才那張也算得上有代表性。如果你還想要,我可以再秀一些她穿著開襠褲捏毛毛蟲,流著鼻涕拿衝鋒鎗之類的——”

  我連忙打斷妖子的話:“行了行了,妖子,有你這麼損我的嗎?我招你惹你了?”

  妖子拍了拍我,笑著說道:“朋友就是拿來賣的。你就先讓我賣會兒,我還愁沒話題呢。”

  我擠兌她:“你找不到話題?那你讓貧嘴張大民撞牆死吧。”

  妖子不說話,把音樂調高后,對著麥深情問方予可:“方先生,可否賞臉共唱一曲《廣島之戀》?”

  我當時差點沒把口中的飲料噴出來。不得不說,妖子有柯南的霸氣,就是那種她到哪裡,人就死到哪裡的霸氣。

  方予可看了我一眼,搖著頭說:“不會唱歌,聽歌就好了。”

  妖子絕對是不撞南牆不死心的,她立刻說道:“是不會唱歌,還是不想唱歌,還是不想和我唱歌呢?Comeon,baby!”

  我覺得妖子英語說得最好最溜的就是這句了。不過我也了解方予可,這人一旦做了決定,絕對可以冷酷到底。

  我可不希望把氣氛搞僵了,連忙說:“這樣吧,我給你們念個rap,然後方同志買我個面子,唱一首吧。不會唱歌不可怕,不敢唱歌才可怕。”

  雖然不知道我的面子是否足以成為讓方予可一展歌喉的砝碼,但是我能感覺到大家的嘴巴張得都可以塞個雞蛋了。

  我才意識到,我是在《廣島之戀》前唱rap……

  方予可一副看好戲的心態,說:“那我就捨命陪君子吧.”

  悠揚的音樂聲剛響起,話筒就被某色女塞到了我手中。印象中,《廣島之戀》歌曲前應該有不到20秒的純伴奏,我豁出去吧。

  “你是有婦之夫,我是有夫之婦,一天一夜的愛情,是否該享受這樣的偷腥。我們在愛情中迷失,又在拋棄中回憶,讓我們一起,為那天的韶華哭泣。我到底有沒有愛過你?我到底還愛不愛著你?”

  畫面上出現男聲的字幕,我把麥輕輕放下,方予可卻沒有如約唱歌,他一直愣愣地看著我。我以為他要耍賴,氣沖沖地說:“我都豁出去了,你倒是唱啊。”

  這倒好,所有人都暫且不聽方予可唱歌了。善善在旁邊開腔道:“行啊,林林,難怪混到北大了,都七步成詩了啊。”妖子拿著麥吼道:“林林,你是我偶像啊。你是不是每天在背詩?”姐妹們開始為我鼓掌了。

  這下子,我自己也開始佩服我自己了。我怎麼腦子突然開竅了呢?純原創啊純原創。

  方予可鮮有地呆呆說:“你是不是當過有夫之婦啊?”

  啊呸。狗嘴吐不出象牙來。不過老娘今天高興,不跟你計較了。我舉起飲料瓶,大聲說:“老娘打通了任督二脈,頓悟得道啦!”

  回家(三)

  再次遇到方予可,是在精英同學會上。

  雖然我想破了腦袋,甚至想出折手斷腿之類的陰招來作不能參加的接口,不過我媽不知道從哪裡得知有這樣的聚會後,不由分說地把我押到學校門口才作罷。

  走進學校,熟悉地穿過捷徑,路過名人榜。我們學校的名人榜是幾塊大石雕,凡是考到北大清華學生的名字、頭像都能被刻在石雕上。這次,石雕上多了我和方予可。其實我一直沒想通,為什麼要用這種方法來鼓勵師弟師妹們。形式上來說,這個很像恥辱柱,我們就生生地被釘在了恥辱柱上;而且從內容上來說,這也太像鬼符了,你看,把我的臉扭曲成跟校門口炸臭豆腐乾的大媽似的!考上北大的第一時間,我就決定再也不要回母校了,就是為了避免看到這樣的場景。唉,這催人數典忘祖,過河拆橋的名人榜。

  文理科前二十名,共四十名同學都在學校的待客廳到齊了。除了班長范英易、方予可,其他三十七名同志我都不認識,雖然有幾張臉我覺得似曾相識。這非常讓我汗顏,因為我聽說前二十名的人經常聚會,相互都很熟。這也是方予可大學第一天就可以對我的智力表示懷疑的原因吧。

  方予可和我分別作為理科和文科的狀元,在吃飯時,被要求說幾句話。方校長,也就是方予可的爺爺,非常有愛地跟方予可說:“你們都是一個學校的,平時你多照顧一下周林林。不過這次女士優先,讓周林林先說吧。”

  我就討厭這種場合,還沒開吃呢,就來個閉胃的倒霉形式。我硬著頭皮站起來,望了四桌龐大的精英隊伍,清了清嗓子說:“方校長讓我說幾句,我就說幾句。第一句:大家要吃好;第二句:大家要玩好。第三句:我說完了。”

  我坐下,喝了口水,等著方予可發表長篇大論。旁邊已經有人笑開了。尤其是滿臉都是青春痘的一位同志笑得雙肩都抖了。

  笑什麼笑,本來就是聚會,難道不吃好玩好啊?!

  方予可站起來,四桌精英的掌聲雷動,還有一些女生還假裝不在意地瞥他,實則偷偷地開始搔首弄姿。罪孽啊!

  “我要說的是,過會兒吃完飯,棋牌室有活動,各位買我薄面,務必參加。我請客。”

  掌聲顯得更激動了。

  只有我更加胸悶,以為一個小時結束的聚會,沒想到又要延長了。

  酒過三巡,每位精英或豪慡或羞澀,但都頗感恩地跟方校長敬了酒。方校長最後不勝酒力先撤了,留下這群精英鬧騰。

  那位青春滿面的同志走過來,跟我說:“周林林,我是顏守,高考時發揮失常,沒和你進一個學校真是可惜。”

  我連忙起身說:“真遺憾啊。不過我發揮也不太正常了,不然我們還真進同一個學校也說不定。”

  顏守這次不用控制自己的雙肩抽動了,立刻慡朗地笑:“周林林,你太幽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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