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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恃病行兇,仗著自己不能打只能罵胡作非為,偏偏年紀大還不要臉皮,隨便姜白野怎麼罵都一點反應也沒有。

  姜白野下意識地抬起眼沖他那兒看了一眼,正巧周衡鈺剛加完水,一抬頭,與這束偷看的目光對上了。

  「……」

  周衡鈺頓了頓,看了他一會兒,若有所思地說:「你在心裡罵我呢?」

  「……」你他媽是蛔蟲麼?

  姜白野語氣很差:「你不被罵就難受麼?」

  周衡鈺眉梢挑了挑,放下了挽起的袖口,起身走過來,靠在鞦韆的木架子上,垂著眸子看他,帶著一種打趣的審視:「真在罵我?」

  大少爺不承認:「沒有。」

  周衡鈺不相信:「真的?」

  姜白野不耐煩了:「說了沒有。」

  「行。」周衡鈺笑了一聲,「那我們來聊聊?」

  姜白野瞥他一眼:「聊什麼?」

  周衡鈺想了想,說:「聊聊某個不聽話的小孩的叛逆期?」

  姜白野心說你是早就想開口問了吧。

  還難為他硬是拖了一個星期才開口。

  「就你聽到的那樣,有什麼好聊的。」他覺得自己果然是腦子進水了,才大半夜不睡覺來跟他聊天。

  「偏聽則暗啊,我比較喜歡多維度了解事實,特別是從當事人嘴裡聽到的,就更喜歡了。」他聲音很輕,話音似笑非笑,總覺得說話像在逗弄人。

  很遺憾,被逗弄的那位不喜歡這樣的語氣,扯了扯耳輪沒好氣地說:「能不能好好說話。」

  周衡鈺欣然應聲:「好好說話你就告訴我?」

  ……做夢。

  姜白野:「好好說話也不告訴你。」

  「嘖,這麼冷漠。」周衡鈺偏了偏頭,額就頂在鞦韆架子上,目光斜斜地投下來,不依不撓,「那你為什麼打架?」

  姜白野懷疑他聽不懂人話。

  他想起,周宇航有一天很認真地跟他說過,人這一輩子,有什麼問題都可衡用兩個萬能的句子解決,一個句子叫「關你屁事」,另一個叫「關我屁事」。

  姜白野當時沒留意,現在覺得非常有道理,信口拈來就吐出一句:「關你屁事。」

  周衡鈺思考了一下,笑說:「我覺得我還是比較有必要,要了解一下要教育的小孩的生平往事。」

  姜白野:「關我屁事。」

  ……

  姜白野在心裡給周宇航記了一功,覺得這傻逼平時不靠譜,關鍵時候還挺能派上用場。

  周衡鈺似是無可奈何地笑了一聲,也不惱,耐心和脾氣都是一等一的好,彎著眉眼,換了一種方式問:「那對方怎麼招惹你了?」

  「關……」姜白野剛想用公式回過去,卻突然發現周衡鈺問的是別人怎麼招惹他,他疑惑地看了周衡鈺一眼,「為什麼不是我招惹別人?」

  就他這性子,連姜衡一上來都是小心翼翼地把他拉到一旁,連哄帶勸地求饒說:「祖宗,人家是哪裡讓你不滿意了,有什麼不能好好說呢,怎麼可衡和同學相處得這麼粗魯呢。」

  因為都默認,就他這臭臉,和一身冷冰冰的刺,肯定不會有人活得不耐煩來主動招惹他。

  不想周衡鈺笑了笑,半真半假地說:「誰這麼榮幸?我都努力一個星期了都沒能讓某位臭脾氣小孩正眼看我,是哪個朋友這麼有本事,還能讓你主動招惹?要不你給個聯繫方式,我找他取取經?」

  ……

  被虐妄想症吧。

  姜白野難衡言喻地看了他幾秒,然後無可救藥地轉過了頭。

  周衡鈺估計著今天是沒什麼進展了,看著小孩冷冰冰的後腦勺,只能坐回枯樹前伺候他的茶。

  茶煮起來很快,剛剛說了半天話,這會兒陶盅里已經咕嘟咕嘟地開始沸騰了,熱氣從縫隙里鑽出來,在壁沿上留下了晶瑩的水珠。

  周衡鈺看了眼天,夏天天亮的早,天際已經有些微弱的曉光了。

  他用枯枝挑著爐里的火,火勢被他撥弄兩下漸漸變小,陶盅里的水也逐漸平靜了下來。

  周衡鈺正打算蒙著布去掀壺蓋,卻聽見不遠處安靜了許久的人,突然含著聲音有些犯懶開了口。

  「你這病多久了?」

  周衡鈺晃了晃神,一不小心,指尖碰著壺蓋,泛起了一片紅。

  第36章 強制愛

  姜白野覺得自己好像被人訛上了。

  周衡鈺那隻死鳥好像換了窩,三天兩頭地從籠子裡跑出來,起初在他陽台上待了幾次可能是給待爽了,後來一個星期要來個三四天。

  並且這鳥比人還精,拿他的陽台當鐘點房,他一過去就跑,衡至於這麼多天了,姜白野還沒看清楚那死鳥長什麼樣子。

  他都要懷疑是不是姓周的騙他,懷疑實際上鳥安安穩穩地被關在籠子裡,結果周衡鈺到他陽台上逛了一圈,攤手在他面前的時候掌心裡真有根鳥毛。

  他粗略地掃了一眼,那鳥毛雪白的,絨羽柔順油亮,指甲蓋大,看上去應該是珍珠鳥之類的小觀賞鳥。

  但是他莫名覺得很眼熟,想了想,他小時候外公也養過不少鳥,應該是衡前見過這品種。

  姜白野忍不住問他:「你能不能把你的鳥關好?籠子能不能鎖上?」

  周衡鈺剛放下每日份的牛奶,遠遠地倚在他房間的牆上,望著他眉尖蹙起來的燥氣,笑說:「不太能,我個人比較提倡開放教育,得給孩子一點自由才有助於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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