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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她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她。她活到今天,從不曾有人對她說這種話,明明這麼孱弱的身軀,卻想要保護她?
「堯清越……」
「誒!花師妹小心!」堯清越眼見那花清逸的鞭子就要朝著花絮晚的身上抽去,不由驚叫道。
她抽空回頭看花玉容一眼:「你想說什麼?」
花玉容嘴角緊抿,瞥了眼花絮晚,表情驀然有些陰沉:「沒什麼。」
堯清越不疑有他,眼見花絮晚竟然不是花清逸的對手,登時急了。
花玉容在她懷中,陰陽怪氣道:「你和花絮晚什麼關係,值得你這樣著急?」
「這……好歹師姐妹一場,我為什麼不能著急?」而且花絮晚算是了為了她們才應戰的,她不急一下,還算人嗎?
花玉容總不會是發現花絮晚探子的身份所以故意出言試探?
可身為女媧族的探子,這實力怎麼可能打不過花清逸呢?
堯清越心念電轉,突然明白花絮晚在偽裝實力,急了片刻馬上就不急了。
「你對她很有信心?」花玉容覷了她一眼道。
堯清越成竹在胸道:「我相信花師妹。」
話音一落,花玉容的臉猛然一沉,堯清越的心也跟著咯噔一下。
怎麼了這又是?花玉容的不悅太過明顯,堯清越想要裝作看不見都難。
她努力去代入花玉容的角度去思考整件事,最後得出結論,是花玉容的占有欲在作祟,她不能容忍自己喊花絮晚花師妹這件事。
好朋友對她有占有欲,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堯清越表示理解。但是萬事有個度,超過了界限就不對了。
「花玉容,你不能這個樣子。」堯清越打算跟她掰扯了一下做朋友的界限問題。
花玉容緘默片刻,半晌才道:「你想說什麼?」
「做人不能太小氣,要心胸開闊。」堯清越意有所指。
花玉容沉著臉:「你說我小氣,心胸狹窄?」
堯清越大喊冤枉:「我可沒這麼說!只是身為朋友,我給你一個建議……」
花玉容驟然打斷她:「你再重複一遍?」
「咱們不是好朋友嗎?」堯清越茫然,難道她跟花玉容的關係,還算不上朋友嗎?
花玉容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臉色更是黑了一個度:「你覺得,我們僅僅只是朋友?」
堯清越被問得愣住,遲疑起來。撇去她自我感覺良好的部分,花玉容這話說的,怎麼好像準備跟她有點超過友情之外的其他牽扯似的?
堯清越心煩意亂,和花玉容大眼瞪小眼,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和對方說什麼。
花承平與紀月鳴等人很快趕了過來,制止了這場莫名其妙的衝突。
花承平先是斥責了花清逸的無禮,然後向眾人解釋了懲戒花玉容的原因。緊接著眾人便要回正廳說正事。而花清逸顯然十分不服氣,眼刀時不時便要朝堯清越與花玉容兩人射來。
「這位小友是?」花承平看見堯清越的臉,驟然想起曾經在禁地之外看見的那道身影,眸光不由一頓。
堯清越可不想被花家家主惦記上,聞言連忙大聲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足掛齒!」
花承平笑而不語,眸光微微閃爍,沒再繼續追問。倒是紀月鳴和花絮晚等人時不時看她和花玉容一眼,好似十分好奇她與花玉容的關係。
堯清越將花玉容交給僕人,自己隨著逐月宗弟子一起離開,走到門口時,突然想起花玉容身上的傷口,躊躇了片刻,對眾人道:「我去去就來。」
說罷,不顧眾人好奇的目光,轉身便朝著花玉容的房間跑去。
她來到廂房門口,見房門緊閉,悄無人聲,遲疑片刻,伸手敲了敲門,小聲道:「花師妹,你醒著嗎?」
裡面沒有動靜,堯清越估摸著花玉容這會兒應該正疼著,大概無暇顧及其他,便將音量稍稍提高一點:「我這裡有傷藥,你可以塗一點,這樣好的快些。」
然後屋內始終沒有動靜。
堯清越有些泄氣,失望地瞅了瞅緊閉的大門。見花玉容無動於衷,只能無奈地將傷藥擱下,放在門口。
九娘子馬上就會殺過來,也不知道花玉容要如何應對。她留下來,很大可能會成為累贅。身為朋友該做的,也只能如此了。
堯清越轉身離去之時,卻不知道有一道黑影從門縫爬出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她的身後,藏進她的影子之中。
堯清越一無所覺,心情沉重地回到眾人下榻的客棧。
第46章
一進門, 嘲諷聲隨之響起:「瞧瞧是誰回來了?」
堯清越懶懶掀了掀眼皮,見是沈凝珠, 當即若無其事撇撇嘴,表達自己的不屑之情。
沈凝珠也不知為何,就是瞧堯清越不順眼。一開始是擔心花絮晚,後來則是對堯清越本人產生不滿。
堯清越這個人,好吃懶做,臉皮其厚無比, 尤其墜崖之後,大約是解放天性,整個人越發不像話起來。
「花師妹, 你可要擦亮眼睛,不要被有些人的花言巧語欺騙。」
花絮晚淺淺一笑, 氣質如水蓮花一般不勝嬌羞:「師姐你說什麼呢。」說著,她看向堯清越, 驚喜地眨了眨眼睛,「堯師姐,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