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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的裴桾尚不知情,他一心一意要去尋找他的獄卒。

  獄卒失蹤前,他們倆也爆發過爭執,無非是一些監視與被監視老生常談的矛盾,以及弟弟與准姐夫間的新仇。

  奈何爭執還未開解,人先不見了蹤影。

  以嚴拾棋的塊頭和身手,能近他身的人都少……或者說能近他身,並將他帶走的人絕非平常。

  另外嚴拾棋只是個獄卒,平日裡的生活除了圍著裴桾轉,就是跟裴家其他人打交道,若想跟旁的人結仇都沒時間。

  如果說是跟裴家結仇呢,而且裴桾記得,他父親手下的某些打手很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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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父和嚴叔的感情線估計在番外寫。

  這裡只是借他倆知情人的眼睛,看看裴崢裴讓不知道的事情。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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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桾找到嚴拾棋是在一周後。

  那時的嚴拾棋已經血肉模糊到看不清人樣。

  裴桾派出的人在市郊野地里找著的他,一找到就給送醫院了,裴桾匆匆趕過去,聽見主治醫生惋惜地說左臂和右小腿都得截肢,不然性命難保。

  身為傷患的嚴拾棋本人已經暈過去,裴桾向醫生做擔保說截肢吧,人命得救回來。

  救回來了人看見支離破碎的身體萬念俱灰鬧自殺,裴桾還得好聲好氣地去勸,總而言之不能讓他就這麼死了。

  怎麼說他倆之間的矛盾還沒解決。

  好在嚴拾棋不是脆弱的人,麻醉清醒後沒忙著哭天喊地,反倒沉著地告訴裴桾,你得儘快從裴家徹底獨立。

  於是,裴桾得知他那新生的大侄子其實他同父異母的親弟弟。

  「等那小東西長大成人,還得有個十幾年時間。」裴桾裝作不以為意,試圖先安撫傷患的情緒。

  嚴拾棋虛弱但堅定地直視他眼睛:「但你父親現在也才剛過六十歲。」

  「好啦好啦,這些你不用操心。」裴桾繼續安撫,「你要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媽我姐不得弄死我。」

  「別動不動又扯上你姐。」嚴拾棋斜了他一眼,最終體力不支地靠著枕頭小憩,「我們倆的事兒,沒完呢。」

  「是是,好好休息。」裴桾安撫完最後一句,起身想端來給嚴拾棋一早準備好的流體食物,發現外頭天已經黑了。

  *

  後來的事情,如同裴桾預料的那般走向了瘋癲的混亂。

  他在混亂里保全自己和嚴拾棋,唯一惋惜的是沒能把父親名下的產業都搶過來——如果父親一過六十大壽就嘎嘣歸西,裴桾能免去不少事端。

  奈何看父親這精神頭,奮鬥到七八十歲沒太大問題。

  為了避免嚴拾棋這殘疾人想不開或者被別的什麼人抹殺,裴桾強迫他跟自己簽了意向監護,走哪兒把他帶到哪兒。

  按照男女夫妻的結婚年份算,他倆如今應當是二十五周年銀婚,值得好好慶祝,慶祝他們堅持到了把老東西送走的日子。

  至於裴崢從何處知曉他自己的身世,裴桾不得而知,他跟裴崢友好來往的前提是,裴崢也有顆想刀了那老東西的心。

  可惜這孩子過分謹慎,一定要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弄死老頭,裴桾等到裴榆兩口子出事終於等不及,他試圖拉攏裴榆的二兒子裴讓。

  也不算拉攏,就是把老頭對裴讓父母做的事情跟裴讓複述一遍,告訴他你這孩子迄今為止過得那麼慘是有罪魁禍首的。

  裴桾稍稍調查了下裴讓的過往,確認他有能力快准狠地給老頭一刀;另外又再三確認了裴讓的年紀,利用此事想辦法讓他順利脫罪。

  然而裴崢出面護住了裴讓。

  「不要把裴讓卷進來。」這是裴崢給裴桾的警告,「本來就不關他的事。」

  這讓裴桾感到為難:「你不讓我動手,又不准許小讓動手,那你自己什麼時候動手?」

  裴崢又沒有確切的答覆了,他只會威脅裴桾說,你要亂來我就跟你動手。

  好吧好吧,誰讓裴桾只是個半退休的小老頭呢,可應對不了年輕人的陰謀詭計。

  他本打算迂迴行事,誰知上天似乎看不下去他們這般磨磨唧唧,直接降下一場急病,將老頭生命力抽.走大半——之後的事情順利了許多,連葬禮都趕在了年前,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現在他還能和裴崢保持友好的關係,多虧了那場急病,不然他真的會想方設法鼓動裴讓下手。

  嚴拾棋也反對他這樣的做法,明面上私下裡嘮叨了他很久,他要一意孤行,估計這會兒他們倆就解除意向監護的關係,沒法一起過二十五周年紀念日。

  某種意義上,感謝上天。

  *

  「稍微多照顧照顧小讓吧。」

  裴桾睡醒,冷不丁地說。

  他知道嚴拾棋醒著,抬眼就對上了人眼裡的戲謔和瞭然。

  「總算還是有點良心。」嚴拾棋笑。

  「有,但不多。」裴桾打了個哈欠,「孩子該逗的還是得逗。你不眯一會兒?我給你卸假肢。」

  「不用了,我下載的小說還沒看完。」

  「什么小說?」

  「重生之管家逆襲龍傲天。」

  「……你如果想當龍傲天,倒也不用重生,跟我說一聲就是。」

  「管家和龍傲天是一對。」

  「咳咳,那更不用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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