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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小鎮能人眾多。不論是盛茗徽的母親,還是她的祖母、幾位姨,又或是底下的主管、片管, 他們會在盛茗徽不在的時候,把這個家打理好。
盛茗徽此時要做的就是休整, 好好休整。
這是對她十多年如一日勤勉工作的補償。
盛茗徽從沒有享受過如此充沛的假期,聽完都笑了,說:“這麼多時間,幹什麼好呢?”
龍奚也笑,說:“想幹什麼幹什麼。沒有東西會阻攔你了。”
盛茗徽歪著腦袋構思,說:“那我得好好規劃一下。”
“你慢慢想,我去弄晚飯。”龍奚把時間、空間都給盛茗徽騰出來,讓她仔細琢磨,自己一個人跑到外頭生火做飯去了。
沒過多久,盛茗徽也出來了,裹著一件厚披風,坐在龍奚旁邊說:“好冷。”
好冷更不該在外頭待著。
這是不會談戀愛的人說的話。
會談戀愛的會說:“我也好冷,只能跟你挨緊一點了。不介意的話,你的衣服也給我蓋點。”
粥在鍋里咕嘟咕嘟地冒著泡,兩個人坐在一根倒伏的木樁上,身子緊挨,被同一件披風庇護。
盛茗徽的身子和龍奚的身子有溫度差。
神力下降以後,她的體質確實變差了,居然在春暖花開的季節凍得手都拿不出來。
龍奚的手在披風裡穿梭,找到目標之後,握住了盛茗徽的手,又調整了一下,將她的手裹在掌心。兩隻手都裹在掌心。
感受到龍奚身體裡傳來的體溫,盛茗徽問:“龍奚,我以後要是經常生病怎麼辦?”
龍奚知道她又在瞎擔心了,說:“這就體現了找到一個好對象的重要性了。我是個大夫,你生病了我來給你治,我們天生一對。”
盛茗徽想說的是,她要是經常生病,龍奚以後不就得經常照顧她了,隨後想想,她不生病屁事也不少,糾結這個其實沒意義。就不再提了。
“我剛剛跟家裡人打了個電話,把你那套工齡理論跟她們說了,我說我要休息完一百天再回去,她們巴不得我休息得久一點呢。”
原話她就不對著龍奚說了,怪不好意思的。
龍奚說:“她們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都很掛念你。你要是想念她們了,隨時可以回去。我陪你回去。”
盛茗徽看著龍奚的眼睛,怔了一怔,忽然格外認真地問她:“龍奚,你喜歡什麼?”
龍奚沒接上盛茗徽的問題,說:“為什麼這麼問?”
盛茗徽拿披風的領口蹭蹭自己,避開她的目光說:“我這不是第一次當人女朋友嗎?得問問你喜歡什麼,我才能投其所好。不能都是你對我好,我也要努力當好你的女朋友。”
今晚的星子格外亮,龍奚沖天上看,看到這顆也喜歡,看到那顆也喜歡。
龍奚的笑容咧到耳邊去了,勾著盛茗徽的手,在想怎麼回答盛茗徽的問題。
這問題聽著就像沒當過人女朋友的人問出來的,哪有人這麼問?
倘若她說的是虎狼之詞呢,她也會答應?
想了想,龍奚說:“我喜歡胃口大的人。希望你以後每頓飯都多吃幾口。”
完全是意料之外的回答,盛茗徽美眸甩回來,繼而怒氣沖沖地瞪著龍奚。
那眼睛好像在說:哪有人這麼回答問題的?
說金說銀,她也知道以後拿實物拿哪個會更好。說情說愛,她也知道搞虛的要從哪方面入手。結果這人的回答是——我喜歡胃口大的人。
難不成以後每頓飯,她都要多嚼兩口飯給她看?
盛茗徽噘著嘴說:“這個回答不算,你再答一次。”
不論給龍奚多少次機會,她的答案都是這個。
這就導致了晚上盛茗徽吃飯的時候,對這些湯湯水水很有怨言。
她用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意志力才將桌上的這些菜吃完。
在龍奚看來,盛茗徽吃飯的習慣很不好。
不規律,食量偏少,又挑食。
想要將她的身體養起來,吃是第一步。
她們時間很多,也不怕吃撐,吃撐了沿著林間小路走一走,逛幾圈,很快就消食了。
有時走到山腳,龍奚會問盛茗徽:“累不累?”
一提到“累”這個字眼,盛茗徽骨子裡的那股傲嬌的勁兒又冒出來了,說:“累?之前那麼高的雪山一個晚上就爬山去了,這麼短的一段山路,哪裡能走兩步就喊累?”
這時候龍奚就要拉緊她的手說:“爬雪山那會你是盛小姐,我管不到你。這會兒你是我女朋友,我怕你累。”
不知道是怕你累,還是期待你累。盛茗徽也很上道,拉著龍奚的手停下,下巴一翹,女王似的說:“累了,你背我上去。”
龍奚回過身來,背盛茗徽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