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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再撐一會兒?我再有個十分鐘就能收尾了。”
“我眯一會兒。”盛茗徽一秒都撐不住,合上眼小小地眯了一下,這一眯,很快就睡著了。
龍奚明顯地感覺到剩下的幾撮頭髮不聽使喚了。
沒找到支撐點的緣故,盛茗徽的腦袋在小幅度的擺動,前仰後合。
龍奚努力順應盛茗徽的動作,努力把剩下的幾小撮擦完。
終於結束時,龍奚長舒了一口氣。
隨後笑了。
圓滿完成任務,她很滿意,應該讓這個人起來檢驗一下。
“茗徽。”
叫了聲,盛茗徽沒有反應。
睡這麼死?
龍奚活動筋骨,從自己的椅子上起來,繞到前頭,看見了盛茗徽垂著腦袋,披散著頭髮,睡得正香。
經過了一夜的努力,藝術品一樣的頭髮恢復了往日的蓬鬆與柔順。
也不看是誰擦的。
龍奚小小地得意了一下,而後在盛茗徽面前蹲下,仰著頭,又喚了一聲:“茗徽。”
盛茗徽還是沒有反應。
應該是真困了。
龍奚就蹲在那兒觀摩盛茗徽點腦袋的睡姿。
忽然,這人的身子倒向一邊。
龍奚在心裡默念:別倒。
又吐露心聲:這要是倒了,我就得抱你了。
第34章 剪兜
“我睡著了麼?”身體的重心偏了, 就算在睡夢中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盛茗徽打了一個激靈,根據本能擺正身體, 然後睜眼, 迷迷濛蒙地望向面前的人。
她能感覺到自己身前蹲了一個人, 應該是龍奚。
想必是活幹完了,來叫自己起床,所以又問:“頭洗完了?”
看到盛茗徽身子歪了,馬上就要倒了,龍奚精神繃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這一件事上, 接她的姿勢都準備好了, 沒想到盛茗徽自己醒了。
想想也是,頭沒洗好, 又是在椅子上打的瞌睡, 能睡多熟?
萬一抱的時候醒了, 大眼瞪小眼, 豈不更尷尬?
她怎麼解釋?
龍奚捻捻手心的汗,溫聲道:“小睡了一會兒。”
“很困吧?頭髮洗好了, 你可以去睡了, 你想睡帳篷還是車?”
盛茗徽拂了拂遮住眼簾的長髮, 眼神迷濛,她還在醒神,所以不能要求她想得太快。
龍奚目光柔柔的,仰頭看著盛茗徽, 唇角帶著幾抹微笑,不介意多等一會兒。
盛茗徽醒神的辦法是猛閉眼睛, 再張開,重複三次後,嘟囔道:“睡帳篷吧,新買的還沒睡過呢。”
說完扭扭脖子,打了一個哈欠,準備伸個懶腰再去搭帳篷。
龍奚在盛茗徽話音落下那一刻就站起來了,她快步走向後備箱,把盛茗徽中意的帳篷抱了出來。
盛茗徽把摺疊椅收了,提在手里,另一隻手勾了一縷秀髮在鼻間聞了聞,還挺香的。
洗頭髮前,龍奚就徵求過盛茗徽的意見,說她那裡有幾種配方,有治脫髮的,有祛頭皮屑的,也有單純護髮的和單純留香的,問盛茗徽想要哪種。
盛茗徽可寶貝自己的頭髮了,過幾天回到東閣還要拍年畫,年畫拍的就是這些門面,到時候家家戶戶都得印發,她不敢亂試,就選了一個最保險的。
留香吧,她說。
龍奚去車上取了幾味草藥和一瓶精油,加到了清水裡。
洗完還真有效果。
髮絲間殘留的香味清雅不刺鼻,柔柔的,淡淡的,聞著舒服,盛茗徽開始正視龍奚的方子,把摺疊椅安置好之後,走過去,一邊幫忙一邊問:“龍奚,你往水裡加了什麼?怎麼這麼好聞?”
難得這人今天態度誠懇,聲音也溫柔,龍奚還故意賣關子,說:“挺多種植物的,方子是我從古書上摘錄下來的,上面寫了不許外傳。”
某人準備好的話一噎,鼻腔里呼出的氣明顯不一樣了。
惱怒的眼刀甩過來之前,龍奚趕緊討饒,說:“開玩笑的。”
“方子就是拿來用的,沒有什麼傳與不傳。我糙得很,不愛洗頭,這些方子留在我這裡可惜了,盛小姐要是有需求,我可以把電子版發給你。”
龍奚這幾天一直在盤算一件事。
馬上就要回江華了,她還沒有盛茗徽的聯繫方式。
這是多麼糟糕的一件事。
微信或者電話,常用的聯繫方式,總得要到一個吧,不然以後還靠緣分相見?
遲遲沒有付出行動,是因為龍奚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
這幾天她們天天待在一起,沒有聯繫的機會。
盛茗徽這頭的聯繫也少,通訊器神龍見首不見尾,所以龍奚一直在琢磨別的法子。
護髮的方子是龍奚的殺手鐧,為了讓魚兒順利上鉤,她得再下一點餌。
盛茗徽問:“很複雜嗎?我看你就拿了幾種草藥過來,還以為只要加這幾種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