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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方孔就見著數名梅花內衛全部摔落馬下,脖子處一道斃命,堪稱完美的殺人。
「黃泉閻羅。」黃泉閻羅一身黑衣,他冷眼看著面前的馬隊,「好久不見,唐毅。」
黃泉閻羅,這個名字放在十八年前如雷貫耳。
這是江湖上千玉門的四大殺手之一,黃泉閻羅。
被喊名唐毅的人,他坐在馬車裡,原本閉著的眼睛終於睜開,他雙手抓著衣角,這便出賣了他的鎮定。他神色冷淡,他掀起車簾走了出去。
他看到黃泉閻羅身邊還有一個姑娘,看著略帶眼熟,他問道:「你是誰?」
「好久不見,帝毅。」
唐毅眉心一跳,聽著這個遙遠的名字,他曾經遺忘的名字,帝毅。
聽著這女人的聲音,她似乎像是帝家人。眉宇間透著帝家的犀利,狠辣,深沉。他想了想大概是帝家大小姐,帝東隅。
唐毅來到她面前,他道:「原來是大小姐。」
「穿了他的琵琶骨。」帝東隅淡淡吩咐一聲,黃泉閻羅出手,兩人在馬上交手六七個回合,黃泉閻羅的刀鋒直接將唐毅掀翻落地,唐毅在地上滾了滾,整齊的頭髮披散在兩側,一把明晃晃的刀就落在他的脖子處。
「帝東隅,你這是做什麼?」唐毅沒想到帝東隅上來就下狠手。
帝東隅眼角冰冷,不帶任何感情。她蹲下身子,俯視著這如同螻蟻的唐毅,讓唐毅感受到了一絲恐懼。她說道:「帝毅,你以前是我爺爺面前的大紅人,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雨水順著帝東隅的手裡的紙傘,落在他的臉上,冰冷的水,像是他身處寒冬。帝東隅問道:「魔剎冰晶的下落在哪裡?」
唐毅搖搖頭,「不知你再說什麼?」
帝東隅向黃泉閻羅點點頭,黃泉閻羅的快刀直接將馬隊最前面的三個人,一刀斃命。三顆人頭滾落在唐毅面前,唐毅大驚失色,他看向帝東隅,他怒道:「濫殺無辜,你會遭報應的。」
「四大家族,要守護榮瑞太子後人奪取帝位。帝家,連家,豐家,謝家各自都有一枚魔剎冰晶。帝家的一枚早就被司空衍奪走了,而連家也落在司空衍。我想知道豐家後人在哪裡?」
唐毅閉口不言,臉上寫滿了不會告訴你。
「你最好告訴我。這偌大的天下,早就沒有你的容身之處。」帝東隅看著暗色的天際,玩味一笑,看著唐毅的臉色不變,她便拋出一個重要信息,「你是江湖消失已久的千面修羅君,一雙巧手便可幻化千張臉。而帝御景和帝御極的臉,便是出自你的手。」
唐毅看著帝東隅,仿佛看到昔日的帝家家主。
三言兩語,便扼住他的死穴。
沉默著,沉默著
唐毅忍受著琵琶骨的疼痛,他全身被抽走了力量。不如......
「告訴我,豐家後人在哪裡?」帝東隅直接將他的下巴脫臼,手裡的劍落在唐毅的手腕上。唐毅閉了閉眼,帝家都是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就在這時,一把玉色的紙傘帶著一身紅衣翩然落地,像是九天仙人般來到凡塵。
落地無聲,紙傘下是一個風采驚世的身姿,臉上帶著一張面具,垂憐眾人。
帝東隅臉上平靜,心里極度不平,她都要套出魔剎冰晶的下落,被這該死的女人攪黃了。她和黃泉閻羅都被女人身上的氣勢所壓。
帝東隅笑著說道:「祭酒大人來了,我先走了。」
「帝東隅,欺負梅花內衛問過我沒有嗎?」
「帝家欺負梅花內衛?那麼帝衍欺負了梅花內衛多少年,祭酒大人管過嗎?」
「帝衍?」重華輕哼一聲,紙傘切斷了雨滴,帝東隅的臉上多了一道血痕,「帝小姐,勸你謹言慎行。」
帝東隅的臉上一絲疼痛,她掌心握緊,她抬眸對她,不咸不淡地說道:「祭酒大人教訓得是,有些東西一旦錯過了,想要再找回來,那就難如登天。」
說完,她和黃泉閻羅都走了。
重華舉著傘,聽著略帶諷刺的話,她拿傘的手腕露出冷白細膩的肌膚,青色的血管若隱若現,卻交織環繞著如蜘蛛網密布的血色痕跡。
她又在自///殘了,用傷痛逃避,逃避發生的事情。疼了,痛了,就會不去想。
她的手指握緊了紙傘君不見,如今也只有君不見屬於她一人。在君不見中她可以感受到屬於自己的那絲小小的慰藉。
紙傘名喚君不見,是她去藏兵山莊打造的。
君不見,君不見。
不見君,不見君。
她垂眸看著跪在地上的唐毅,豆點大的雨順著紙傘的傘面,像是流珠般落在地上,唐毅的心如同這雨點的聲音有節奏地跳動。
「主子,主子。」唐毅急忙求饒,對於這一位曾經的主子,他道:「重......重華殿下饒命,重華殿下饒命,饒命。」
能統領梅花內衛的,必定是皇族,那定然是先帝的女兒。
對於司空衍和元洛水之間,她明面上都是偏向元洛水,可她私下從來都是不動神色偏袒司空衍。她也常常會耐心哄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