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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鶴雲櫟給了應歲與一個安慰的眼神,獨自走進了會客廳。

  對於這件事,陸長見是喜聞樂見的。

  在他看來, 鶴雲櫟以後能多幾個親人陪伴是好事一樁, 但他也猜到了自己「霸道」的師弟或許不會樂意有人來分走弟子的關注。

  趁著鶴雲櫟和紀桓在廳內閒談, 他提議:「師弟, 我們去隔壁喝喝茶吧。」

  他想藉此機會和應歲與談談心。

  不想應歲與直接拒絕了他:「我今天不想喝茶。」

  他守在會客廳之外,坐立不安。

  他在擔心, 血脈相連的親人出現了, 他以後還會是鶴雲櫟最親的人嗎?

  如此「過激」的反應讓陸長見意外, 沒招兒的他看向顧決雲。

  而早就對應歲與的「占有欲」有一定認知的顧決雲,並沒有為此感到意外。但他也是支持認親的, 也該讓老四意識到雲櫟師侄不是他的「私人物品」了。

  有人出來了。

  應歲與慌忙起身,連帶著其他兩人也跟著站了起來。

  先出來的是紀桓和他的僕從。

  他的神情頗為凝重, 並不見親人相認的喜色。

  沒有相認嗎?

  陸長見和顧決雲有些意外, 但也選擇理解鶴雲櫟的決定。

  「感謝前輩的幫助, 晚輩也該回去先叔祖復命了。」紀桓沒有多說, 依次與三人告辭,然後便帶著僕從下了山。

  在他們走後, 應歲與快步沖入會客廳,遇上了正準備出來的鶴雲櫟。他三兩步走上前,一把將弟子抱入了懷中,雙臂收緊,恨不得將人揉進血肉之中。

  鶴雲櫟愣了一下,回抱住他。

  他無奈:師父幹嘛這麼激動?難道認為自己會因為突然冒出來的「血親」就丟下他嗎?

  「我不會走的。」他向應歲與保證道。

  他和紀家的因果從被賣掉的那一刻就了斷了。

  而唯一記得他的兄弟也已經去世,剩下的都是依憑祖輩遺命尋找他的人,他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個符號,是誰都無所謂,找到了就行。

  如今找到了,他們也該了願了。

  以後若作為普通的前後輩,他不介意和他們來往。

  但作為血親,他覺得沒必要。

  跟上來的陸長見看到緊緊相擁的兩人,雖然覺得有些親昵過頭,但也只當是師徒情深。

  但顧決雲卻怎麼瞧怎麼覺得不對勁兒。

  按老四過去死要面子的性格可絕不會在弟子面前「露怯」。

  但現在,他不但將自己的惶恐表現了出來,還在接受,甚至可以說是主動尋求著來自弟子的安慰,簡直像換了一個人。

  顧決雲有一種活見鬼的感覺。

  同時,他也忍不住開始尋找發生這種變化的原因。

  相處方式變化的最直接原因自然是感情的變化。

  難道,他們已經不止是師徒了。

  顧決雲腦中突然冒出一個驚悚的猜測:出家人、年齡比雲櫟師侄大、性別為男、暫時不方便和師門公開……這些特徵應歲與完全符合。

  可他們是師徒啊,怎麼可能?

  顧決雲打了個寒蟬。

  他瞧了一眼「天真無知」的大師兄,咽下了自己的猜想。

  這不是小事,在拿到確切的證據前,他不敢聲張。

  ……

  為了安慰應歲與,這夜的鶴雲櫟予取予求,結果就是直到天蒙蒙亮才能歇息片刻。疲累的他只能由應歲與抱著前往湯池沐浴,洗完後又被抱著回來。

  這就是他不願意和應歲與親熱的原因。

  一旦讓師父放開手腳,他第二天必然沒有精神起床。

  現在弟子中間已經對他異常產生了種種猜測,一個比一個離譜。

  可他又不能解釋。

  應歲與將他塞進被窩,親了親他的鬢角:「放心休息吧,我會照看松松。」

  不過此時天色還早,松松還沒醒,他便坐在床邊守著鶴雲櫟。

  「為師聯繫到了一位功法可以治療天寒之體的隱世前輩,他願意幫松松調理體質。」趁著弟子睡得迷迷糊糊,應歲與說起了自己的盤算,試圖矇混。

  可聽到關鍵詞的鶴雲櫟還是強行支起了眼皮。

  應歲與繼續說了下去:「但需要松松跟著那位前輩修行,可能要……十來年吧。」

  這意思是要把松松送走?

  鶴雲櫟睡不下去了,睜開眼盯著應歲與。

  應歲與明白他這眼神的意思:懷疑他是故意的。

  他也大方承認了:「為師確實有過將松松送走的心思,但在這件事上,只是碰巧。」

  師父雖然有小心思,但所作所為也確實在為松松用心。

  鶴雲櫟沒有過多追究,而是追問:「要在哪修行?」

  「北域。」

  雲霄地處南方,中間與北域隔著十數個州府,就算最快的飛行法器,單程都要十來天。而且既是隱士高人,那必是長期封山,拒不見客的。

  這也意味著松松一旦去了,便難見到了。

  可鶴雲櫟也不能阻止孩子治病,他不舍地詢問:「等兩年再送過去不行嗎?」

  應歲與「解釋」:「那位前輩說,他的功法年紀越小效果越好,若再大些,只怕花費的時間會更久,二三十年也不無可能。」

  幾番思量,終究是長痛不如短痛。

  鶴雲櫟:「松松的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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