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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水入口的瞬間,雋明袖就變得眼淚汪汪。

  ——好苦!

  不止是茶苦,還有種被背叛的心苦。

  他最愛的男人,竟然幫著他最恨的男人給他「下毒」!

  可恨的是到了這步他還是放不下鶴雲櫟,還是愛著這個傷他至深的男人。

  原來愛上不該愛的男人就是這種感覺嗎?

  雋明袖悲苦地閉上雙眼,默默咽下了最後一口「毒汁」。如果不能得到師兄的心,就讓他這樣死在師兄懷裡吧。

  丹藥確確實實是定神的,至於味道不好鶴雲櫟也知道,不過小師弟都當面說師父不是了,還不准師父整治整治他嗎?

  他輕輕推了推賴在自己懷裡裝死的雋明袖:「喝完了,別賴著了,回去好好休息。青葉也是,門內的事就別擔心,我們會處理的。」

  眼見師兄想支開他,葉清趕忙問道:「這次的襲擊沒有人受傷吧!」

  見「她」如此關心同門,陸長見很欣慰:「放心,這種宵小還不能在你師長們的眼皮子底下翻出風浪。這兩天功課學得怎麼樣?修行可有體悟?還有沒有什麼問題?」

  得到回答後,他點頭:「今天學習也辛苦了,就按你掌門師兄說的,先回去休息吧。晚些時候再叫你大師兄帶你去倚松庭,配些靜心安神的藥。」

  葉清緩緩點頭:「好。」

  「那我呢?」

  三歲就能幹脆利落地把雞脖子擰掉的某個小師弟跟著追問。

  陸長見知道他在湊熱鬧,但為了一碗水端平,還是說:「你也一起去。」

  雋明袖又問:「我能在倚松庭過夜嗎?」

  「可以啊!」應歲與把話接了過去,「我早就想和師侄抵足而眠了呢。」

  雋明袖臉色一變:「誰要和你睡!」

  ……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左右,顧決雲滿手是血的回來了,他將一個帶血的記錄玉簡扔在桌子上:「解決了。」

  「那兩個人怎麼樣了?」陸長見問道。

  顧決云:「有一個還有口氣,能不能清醒就不知道了。」

  至於另一個,當然是死了。

  他說完扭頭看向應歲與,一臉忌憚:「老四,你管那個藥叫真言丹?」

  回想起那兩人吃了藥後的反應,他仍舊背後發毛。

  「能讓被審訊的人有問必答,自然算真言丹。」應歲與有一套自己的定義標準。

  「……」

  顧決雲嘴唇動了動,沒有聲音,看口型大概率是罵人的話。

  鶴雲櫟沒聽得太明白,但能讓有「羅剎客」之名的三師伯談之色變,那場面應該不會好看。

  他心裡一涼:師父上次計劃給他用的十七種配方里應該沒有這種吧。

  陸長見收走玉簡,起身:「三師弟,四師弟,隨我來。」

  路過鶴雲櫟身邊時他叮囑:「安撫好門內弟子,這些時日就不要讓他們外出了。青葉那邊,別急著問她

  。她性子軟,說了容易嚇到她。師伯會另找機會和她談的。」

  鶴雲櫟點頭應下,憂心忡忡的目光追隨著師長們離去。

  應歲與扭過頭,朝弟子彎了彎眼,做了個「放心」的口型。

  第38章

  靜思堂偏廳內, 陸長見看過顧決雲的審訊記錄,若有所思:「所以說,他們是為了尋找葉氏遺孤, 才會潛入我們門派的?

  說來這葉氏先祖也和父親一起參與過對伏澤城的征討, 但應該不熟悉, 畢竟父親也沒提過這個人。」

  顧決雲吐槽:「師父的脾氣,熟的也討不了好。」

  話音方落, 兩道目光投過來。

  顧決雲不忿:怎麼?他有說錯嗎?

  雖然話不假, 但當眾貶斥師長總是不合適。何況要是接話,就變成對陸儔的聲討大會了。

  陸長見:「還是說葉氏吧。」

  顧決雲繼續分享自己審訊得來的信息:「這葉氏所在的村莊一年多前被一個發瘋邪修襲擊,全家上下除了一個十多歲的兒子, 盡數遇害。這個孩子後來投靠了風致山莊, 但又在半年前, 撕毀與林大小姐的婚約, 離開了林家。」

  「玄冥宗曾一度追殺葉家遺孤,但並不承認葉家村的血案是他們幹的。有……」說到這兒, 他看了一眼應歲與, 「有老四提供的真言丹, 我不認為他們還能說假話。」

  「葉鐸掛刀歸隱,雖不能外傳白玉京絕學, 但普通的心法應該也有收集一兩份。為何不傳給子孫?」陸長見在感嘆,若葉家有心法傳下來, 在村莊被襲擊時, 還能有一戰之力。

  不過現在說這些為時已晚, 他嘆氣:「可惜不知那少年現在何處, 他身世飄零,也是可憐。」

  話音落下, 兩個師弟都詫異地盯著他。

  「怎麼了?」陸長見不解。

  顧決雲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七個月前來拜山門的那個不就是嗎?」

  不然邪道為什麼會認為人在他們山門?

  又一次,他為大師兄的笨蛋感到震驚。

  陸長見:「那個少年就是?」

  錯愕之餘,他生出一陣愧疚,自己竟將這麼一個可憐孩子拒之門外。

  「過都過去的事了,大師兄就別掛懷了。」顧決雲也有些後悔沒收下葉家遺孤,但他不會認為自己對此有責任。

  應歲與將話題帶了回來:「邪道還在尋找葉氏遺孤也算個好消息,至少證明人沒落到他們手中,而且大概率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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