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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都快找不到話了。

  忽然,兩人聽到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雋明袖探出腦袋,抓住腳步匆匆的記名弟子詢問。

  記名弟子:「渡頭又發現邪道賊人了!」

  葉清心裡一個咯噔,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他不得不思考:不會真是衝著自己來的吧?

  聽聞同門都去了

  大師伯的靜思堂商量事,雋明袖與葉清也趕緊趕了過去。

  剛到靜思堂外的迴廊處,雋明袖驟然停住,目露凶光,迅速後撤兩步,擺出防禦姿態,活像一隻遇到天敵的野獸。

  葉清也感覺到了不祥的氣息,在迴廊拐角的後面有非常危險的存在,比追殺他的那個幽影還要強大恐怖。仿佛一座傾軋而下的山嶽,叫人窒息。

  而且對方在向他們靠近。

  三步、兩步、一步,過拐角了!

  看清來者,葉清錯愕。

  清雋的面容,俊逸的眉眼,正是應歲與。但那股比邪道還教人驚懼的氣息又確實是從他身上發出來的,現在還有。

  應歲與的打扮和狀態與平日一般無二,只是手上多了一根鎖鏈,鎖鏈的另一頭拖著一團蠕動著的,無聲哀嚎的,肢體扭曲、血肉模糊的「人形物品」。

  葉清飛速移開目光,壓下乾嘔的欲望。

  好在修行極大提升了他的身體素質,否則他真能當場吐出來。

  見到他們,應歲與收斂了殺氣。

  葉清這才感覺好受了許多。

  他抬手將葉清招過去,把手裡的鎖鏈一遞:「帶去後院。」

  葉清硬著頭皮去接,手指觸碰到冰冷的鎖鏈,叫他打了個寒顫,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應歲與又指了指依舊滿臉防備雋明袖:「你也一起。」

  這丫頭又不是不認路?

  雖然不樂意,但雋明袖更不想和應歲與呆一塊兒,不以為意地瞧了一眼那團蠕動的肉塊兒,對葉清道:「跟我走罷。」

  交託完「活口」,應歲與悠悠踱進庭院。

  瞧見他回來,鶴雲櫟眼神一亮,迎上來:「師父!你沒事吧。」

  應歲與攤開手臂,任由弟子檢查渾身上下,清朗的目光落在面前的青年身上,柔和中似乎還帶著些微笑意。

  瞧見他身上沒有破損,鶴雲櫟這才放下心來:「師父休息休息吧。」

  說完拉著他進入涼亭落座。

  入座前,他掃了一眼被綁了丟在庭院角落的五堂主。

  ——四肢癱軟,肢體扭曲,碎掉的骨渣刺穿皮膚,血緩緩從大大小小的破口處滲出。

  應歲與幽幽感嘆:「我以為下手乾淨點這種事不用特地囑咐三師兄,也不想想嚇到我怎麼辦。」

  顧決雲懶得理他:「你抓的人呢?」

  「我見不得旁人受苦的場面,叫兩個小師侄帶去後院了。還有就是,那人素質不高,不願客隨主便。我不得已下了重手。總之,師兄趁熱吧。」

  趁熱?當他去吃飯呢?

  顧決雲白了他一眼,接過他摸出來的「真言丹」,拖上俘虜,轉身往後院而去。

  瞧見那團正被雋明袖用樹枝戳著的人形肉塊,顧決雲腦袋上不禁冒出了大大的問號:老四是哪來的臉說他「下手狠」的?

  ……

  庭院中,剩下的人討論起當前狀況。

  陸長見發出疑問:「邪道怎麼會派人云霄派來?我們平時也沒惹到這類人啊。」

  他死活也想不通邪道為什麼要對付雲霄派,還派這麼弱的。

  應歲與專心泡茶,孟滄淵神遊天外。

  只有鶴雲櫟貼心地接了話,說出自己的猜測:「他們或許是衝著青葉來的。」

  「青葉?」陸長見不解,「為什麼會找青葉?」

  事關全派安危,也不能再捂著葉清的身份不放。

  但鶴雲櫟也沒把話說死:「她和弟子提過一些她的身世。她家裡人似乎就是被邪道所害,她也一度陷入邪道的追殺。要不弟子去把她叫過來讓師伯問話?」

  這樣說既不誤導調查方向,也不用把葉清的底兒全交了。

  至於要不要坦白,要怎麼坦白,他決定交給葉清,因此沒有貿然編話,以免說辭對不上,漏了餡兒。

  陸長見想了想,擺手拒絕:「她一個小姑娘,經歷這麼多事還是挺嚇人的。暫時不要問她了,不要讓她擔驚受怕。先看看能審出什麼來吧。」

  大師伯如此決定,鶴雲櫟也不再說什麼。

  說曹操,曹操到。

  被顧決雲趕出來的雋明袖和葉清轉回了靜思堂。

  一瞧見鶴雲櫟,剛才還興致勃勃地玩弄俘虜的雋明袖一秒雙眼淚汪汪地撲了過去:「鶴師兄!我好怕!

  門內居然出了這麼可怕的事!我正想來找你,看你是否平安。魔頭就叫住我,叫我給他處理俘虜。好多血啊!我好怕!」

  說著還不停瞟向應歲與方向,試圖窺探「敵人」的臉色。

  葉清滿頭問號:剛才全程是他在拖人好嗎?

  應歲與慢悠悠倒了一杯茶,掏出一顆丹藥,放到茶里,遞給雋明袖:「嚇壞師侄了吧,快喝了這杯茶,定定神。」

  雋明袖感覺自己被蔑視了:「我才不要喝你的茶!你把我當傻子嗎?下毒都當面的!」

  鶴雲櫟接過茶杯:「不是說嚇壞了嗎?快喝吧,乖!」

  說著把茶抵著他的嘴,強行灌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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