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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吟劍不是在少主手裡嗎?少主竟也捨得給人。」蘇染目中閃過一絲感嘆,隨即拋開此事,興致勃勃道,「送劍法會不會太無趣了些?師父哪裡一堆劍法。你說,你們男的都喜歡什麼?」
謝崇光的手指由於用力握住劍柄,骨節泛白,這與他身上穿著的喪服,互相映襯。
「我們男的喜歡的東西無非就那些。酒、美人、靈石、兵器。」
蘇染聞言,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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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澤蘭出了師父居所。
天色已晚,宗內置著數顆夜明珠,此刻依然猶如白晝。
拜師過後,宗內大部分人都認識他了。
因著他是謝陽曜推薦,且如今是李長老座下關門弟子,一些功利心極強的人瞧見他,紛紛邀請他加入自己的圈子。
沈澤蘭笑著婉拒了。這些邀請他加入自己圈子的人,並不在他結識範圍內,他要結識的人,還未出現。
出了浮雲仙宗,沈澤蘭挑上燈籠,沿著道路,朝少主府走去。
方才走上兩步,忽而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召出雪吟,側頭看去,原是幾隻花精。浮雲仙山靈氣濃郁,常年身處此間的樹木花草,絕大部分都成了精。
沈澤蘭同大師兄兩人練習入門心法、劍法時,遇見好些成了精的小玩意兒。
他舒緩了眉宇,正要收劍,眼前一黑,失去意識。
「帶走。」
黑暗中,響起一個稚嫩的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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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府,謝陽曜坐在桌前,拿著一塊羊脂玉雕刻。從昨晚起,零零散散雕了這塊羊脂玉一個時辰,現下已然雕出大致模樣,只差精修細節。
謝春來走入廳堂,在謝陽曜對面坐了下來。他探頭看了看謝陽曜手中的羊脂玉,道:「堂哥,你雕了個……」
謝陽曜頭也不抬,道:「老虎。」
謝春來噗地笑出聲,「你不說我以為是怪物。」
謝陽曜將小刀往桌面一插,小刀刺穿桌子,他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向謝春來,「再說一遍,是什麼。」
謝春來:「……」
謝春來道:「看這老虎多麼生動可愛!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老虎!」
謝陽曜睨他一眼,拔/出小刀,繼續雕刻自己的老虎。
謝春來環顧四周,道:「堂哥,沈公子……」他來此是想問昨夜好心辦壞事,沈澤蘭得知堂哥同他套路自己,現下是不是生他們氣?同堂哥決裂了。
謝陽曜抿著嘴角,笑道:「我同澤蘭複合了。」
謝春來聞言,詫異無比。他頓了會,嘖嘖稱奇,道:「堂哥,你怎麼同沈公子複合的?」
「這便不同你說了。」謝陽曜道,「過些日子你應該換個稱呼稱呼澤蘭。」
謝春來笑道:「我知道,應當叫澤蘭堂哥。對了,堂哥,你給誰雕老虎?沈公子?」
謝陽曜道:「不是,給我兒子雕老虎。」
謝春來早聞沈澤蘭有了身孕,只是不知是男是女,聞言,不吃驚,但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白侄子還在肚子裡,給雕什麼老虎。難不成提早準備?
浮雲仙山多得是各種玉玩意,還用親自雕?莫非是親自雕,更顯心意?堂哥他徹徹底底開竅了?
顯然,這是他想多了。
謝陽曜解釋道:「兒子四個多點月了,可以胎教了。我往玉老虎里錄了家訓、詩經等,澤蘭拿著玉老虎,便可以給兒子做胎教。」
謝春來:「……哦,原來是這樣。」說到此處,他想起舞娘送給他的血淋淋的死胎,心中一陣發毛,道,「舞娘的事,還沒調查清楚?」
謝陽曜道:「別急,狐狸總有露出尾巴的時候。你準備準備,明日同我去修復鎮魔陣。」
「得,知道了。」謝春來往椅背上一靠,揚起頭,朝後看。
視線內忽然飄起一張傳音符。
這張傳音符是給謝陽曜的,方才浮現出來,便傳出慌張的聲音。
「少主,沈公子出事了。」
謝陽曜手中小刀一頓,刀尖划過玉面,落到拿著羊脂玉的食指側面。皮膚刺破,鮮血流出,謝陽曜卻為加理會,放下小刀,抬起眼帘,眸色陰沉,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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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澤蘭在一間完全封閉的黑暗房間醒來。
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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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澤蘭在一間完全封閉的黑暗房間醒來。
他全身動彈不得,地面應是返潮了,冰冷的水汽潤濕衣服,促使衣服緊緊貼在皮膚上,蔓延出刺骨的寒氣。
沈澤蘭骨頭隱隱約約有些痛,他已經很久沒有受到寒冷的困擾了。
當然,這並不是最讓他覺得難受的地方,最讓他覺得難受的地方是這間完全封閉的黑暗房間。
他的呼吸開始沉重起來,心臟像是要跳出胸膛,一下比一下急促,一下比一下強烈。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忘我守一,六根大定……」①
默念心經,沈澤蘭心定了幾分,他嘗試運靈掐出火焰,體內靈氣卻被什麼法術凝住了,無法運轉。
沈澤蘭目光微沉,咬緊後槽牙。
無法運轉靈力不光意味著他無法掐出火焰,也意味著他無法掙開使他全身上下動彈不得的束縛。
時至如今,他仍不知束縛住他的是什麼東西,或許是捆仙繩一類的東西,又或許是符紙、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