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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貼了會,伸出舌尖,試探性碰了碰他的唇縫。蘭黛這人體溫不高,舌尖溫度也不高,濕漉漉的冷意裹挾著軟弱的觸感,沿著唇縫,麻到了他唇齒,又竄過唇齒,麻到背脊。

  開春時節,凍土寸寸融化,細小溪流一路高歌,匯入了湖泊,也匯入了他丹田之下。

  沈澤蘭又用舌尖碰了碰,見對方跟根木頭一樣,不知道張嘴,有些不悅。他退後一點,微笑道:「我親你時,你要張嘴,姚公子,姚道友。」

  「知道了。」

  謝陽曜話出口,方才發覺聲音異常沙啞。

  沈澤蘭詫異地看他一眼,重新親了上去,故技重施,這次姚公子張嘴了。他順利摸索到對方嘴裡,濕熱瞬間包裹了舌尖。

  前所未有的陌生感湧來,沈澤蘭有些不適。

  壓著不適,他憑著心意,隨意勾了勾,快速撤離,而後嚴格執行下一個步驟,去解對方腰帶。

  我自己來,你太沒用了,躺著吧。

  腰帶腰扣複雜,不太好解,沈澤蘭體內寒氣快要亂竄了,他沉著心思,認真解腰扣。

  撥開暗卡,腰扣解開了,沈澤蘭眉眼舒展,他正欲起身,將人推倒,忽覺有東西抵住臀部。意識到這是什麼,沈澤蘭耳朵發燙,耳根漂上紅霞,他捻了捻耳朵,看向青年。

  青年呼吸沉重,他直直看著沈澤蘭。

  忽而對上沈澤蘭投來的眼神,他眼神躲閃了一下,隨即抬起手臂,用寬大手掌遮住了沈澤蘭的眼睛。

  「沒什麼可看。」他的聲音更加沙啞了。

  「害羞?」

  沈澤蘭察覺到這一點,那點壞心思就跟沸騰的水一樣,咕嚕嚕冒泡,他問道:「你與你家裡那位,也是如此?那你們床上和諧嗎?

  「抱歉,我忘了,你不會雙修,莫非你們成,沒有在一起?」他說罷,笑了一聲,「這可真驚……」奇字未出,對方撤了手,堵住了他的嘴。

  沈澤蘭眼睛弧度圓潤了幾分,隨即被對方咬了一下唇瓣,不重,但有些疼痛。他蹙起眉,側臉想要避開。

  後者按住了他的後腦勺,不讓他亂動,啃咬舔舐,糾纏不休。

  沈澤蘭雖然心裡說著對方沒用,卻很享受掌控雙修主動權這件事。

  或許是受最大弱點的影響,一切能讓他掌控主動權的事情,都讓他覺得享受,覺得異常安心。

  青年這一行為,毫無疑問,打破了沈澤蘭掌握主動權的局勢。

  他有些迷茫。

  迷茫之後,他被巨大的不安籠罩。正如之前,忽然得知崖底有百眼鬼一般。

  他焦躁地抵住口中不屬於自己的濕熱,想要爭取主動權,失敗了,還被親得更狠。

  沈澤蘭喘不過氣,惱羞成怒,抬手狠狠推搡青年。他並不敢附加靈力,木屋沒有覆蓋加固符紋,若是使用靈力推人,指不定得把木牆砸穿。

  但不附加靈力,單純比力氣,他如何比得過對方?對方抓住他雙手,稍微用力攥住手腕,便叫他進退不得。

  他的中指指端觸碰到對方的胸口。

  強健的心跳聲,隔著筋骨、血肉,通過中指指端末梢神經,能夠清晰感知。

  沈澤蘭曲起手指,避開對方胸口,冷靜下來了。

  雙修占不占主動權並不重要,只要能切切實實獲得利益便可。

  沈澤蘭壓下強烈的不安,順從地接受親吻。

  寒氣這時開始亂竄了,應是同姚五有親密接觸,受到陽氣鎮壓,亂竄的動作滯緩許多。

  所以,他感覺不到太多疼痛。

  許久,青年撤離了。

  撲面而來的強烈不安終於散去,沈澤蘭耷拉著眼,低低喘氣,呼吸新鮮空氣。

  呼吸得太急促,嗆進一口夜裡涼氣,忍不住劇烈咳嗽,咳得五臟六腑揪在一起一般疼痛。

  對方鬆開他的手,給他怕背。

  「無事。」沈澤蘭止住了咳嗽,他仰頭看向青年。蒼白無血色的臉泛紅,帶著病氣的眼睛蒙著層霧氣似的,招展著笑意,而那淡紅的唇瓣有幾道細小傷口。

  謝陽曜收回手,視線掠過那些細小的傷口,低聲道:

  「蘭黛,我已然二十一了。」

  沈澤蘭不太明白他這話,緘默不言。

  對方接著說:「如我這般年紀,大部分人已經娶妻。」

  沈澤蘭聽明白了,他這是在拐彎抹角說自己知道如何雙修,亦是在承認,自己之前說了謊,其實沒有家室。

  換作之前,沈澤蘭少不得要冒出壞心思,逗弄對方,但此刻他沒有心思。

  脫離親密接觸,寒氣又恢復活力,在體內到處竄行。

  疼痛快速蔓延開來,沈澤蘭沒有露出半分痛苦之色。

  他掐訣滅了火,在一片黑暗中,摸索著親到對方嘴唇,道:「繼續。」

  言盡於此,兩人再沒有說話了。

  崖底溫度逐漸降低到昨晚最低點,密密匝匝的樹葉被冷風吹得呼哧作響,遮掩了木屋內窸窸窣窣的動靜。

  人的感官能力在黑暗中無限放大,沈澤蘭感覺不到寒氣帶來的疼痛,居然熱了起來,覺得自己正在面對一頭垂涎三尺的凶獸,對方黑硬頭髮落在了他腹部,也帶著滾燙的氣息。

  他再次被巨大的不安籠罩,閉上了眼睛,壓制著不安。實在難壓制時,便抬起左手,咬住前臂。

  對方感覺到他渾身都在顫抖,撥開他的嘴,救出咬著的前臂,而後握住他攥成拳頭的手,一根一根,扳直了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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