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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嬤嬤嘆道:「格格,如今是她在怕您呀。」
第48章 矯情
雲鶯著實難以想像, 福晉會怕她?怎麼可能,她瞧著福晉連四爺都不怎麼害怕。說實話,撇開兩人的身份對立, 她還是挺佩服福晉的, 一個古代女人能做到她這種程度,著實已不容易。
顧嬤嬤道:「話雖如此,可您畢竟是府里第一位側福晉,也難怪福晉提防。」
何況又有福晉被廢的先例在——太/祖努爾哈赤的繼妻不就被休棄了麼?可巧那位也姓烏拉那拉。
雲鶯囧了個囧,阿巴亥那是被揭發與繼子代善有染才被休,福晉這麼潔身自好, 四爺從哪找個由頭能廢她名分?實在太杞人憂天了些。
顧嬤嬤笑道:「事無絕對,福晉要提防也沒錯,咱們顧好自個兒就是了。」
所幸福晉是個有腦子的,有腦子的都肯講理,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真碰上個雲華或者李格格那種的,反而要擔心亂拳打死老師傅呢。
雲鶯於是心下稍寬, 一門心思準備受封。
她原以為不過是簡單升職加薪,哪知卻是件熱火朝天的大事,不但要進宮叩拜,府里還得大擺筵席接待賓客,難道西苑這陣子忙得熱火朝天呢。
當然四阿哥不要她操心,一應枝葉末節都替她安排好了, 她只需走個過場就行。
感激之餘, 雲鶯更感動四阿哥對她的深情厚誼, 若說此前她以為四阿哥只看重她的臉,那麼這會子, 她扎紮實實有種被當成家人關愛的錯覺,可見他倆已是不可分割的一份子了。
福晉因為弘暉回來後有點發熱,生怕留下隱患,日夜不離在旁照料,自然也沒法顧及宴請賓客的事,李格格便自告奮勇要出來操持,她白燒了那些天的香,膝蓋都跪破了,神佛居然還是不肯照應,害得她竹籃打水一場空,不消說心裡是慪氣的。
可識時務者為俊傑,事已至此,她唯有收拾好心情,陪著笑臉來奉承雲鶯,指望能撈些好處——位份沒了,好歹讓她賺點銀子吧?一場流水席裡頭的油水也大著呢。
四阿哥深知李氏為人,自不肯讓她代勞,也怕她做些手腳害得雲鶯丟臉,反成了白璧微瑕,因此寧可全權交由顧嬤嬤負責。
李氏氣結,她入府多年,居然連個奶娘都比不上了,又來找雲鶯訴苦,希望她從中說項。
雲鶯秉承一問搖頭三不知的原則,只顧裝傻,她現在除了養胎,別的什麼都不要想,有什麼話就到書房去跟四爺說罷。
李氏瞅著她蠢鈍如豬模樣,很懷疑四爺究竟看上了她哪點,又何德何能立她為側福晉,真是傻人有傻福吧?看來那典籍上看來的牛痘也是鬼話,不過是四阿哥為幫她揚名尋的託辭。
李氏一面有些醋妒,但面對這般對手,卻連氣都生不出來——便真叫她生個皇孫又如何?以雲鶯的資質,那孩子想來也不會聰明伶俐的。
弘盼的攔路石,從頭至尾都只有弘暉一個。
到了正日子那天,雲鶯起了個大早讓挽星為她梳妝,其實自從懷孕以來,她總以不施脂粉的時候居多,再怎麼宣傳安全無害的香粉,要達到美白功效,多多少少是有些藥力,再說她又不見人,打扮得花枝招展作甚?
但今日是大場面,要聆聽禮官訓示,那就不能太簡薄了,挽星遂還是淺淺幫她在兩腮塗了些胭脂,道:「姑娘放心,這是奴婢自己用鮮花汁子調的。」
確實顏色沒那麼濃烈,用來調和氣色是足夠的,還有股淡淡香味,令人心曠神怡。
雲鶯的心情也好起來,原本她對封側福晉這件事沒多少實感,但這會子忽然覺得天真藍、雲真白,連素來逼仄的庭院無形中都顯得寬敞不少。
遠處傳來的陣陣鳥語更像是對她的恭賀。
雲鶯含笑讓挽星將她攙起,「咱們走吧。」
據說本來冊封的流程比這個還要繁瑣,但因為雲鶯懷著身孕的緣故,許多能免的禮數都給免了——不然讓她跪著聽兩個時辰的祝辭,真出了毛病誰擔待得起?
接下詔書後,緊接著就是到德妃宮中請安。她現在不用奴顏婢膝,而可以用半個自家人的身份來跟德妃說話了。
但德妃不曉得怎麼回事,明明之前還挺熱絡,今天卻一反常態地冷淡,只讓她敬了杯茶就完事了,也沒留她用膳。
雲鶯有些惴惴,「娘娘不高興我當側福晉嗎?」
「怎麼會?」四爺拉起她的手,在掌心緩緩摩挲著,「額娘只是體諒你太過辛苦,想讓你早些回去歇息。」
當然壓一壓的意思也是有的——德妃做事向來面面俱到,先前雲鶯還是侍妾的時候無妨,不會有人怨她有失偏頗,可如今雲鶯已經快跟福晉平起平坐了,德妃自然得拿出態度來,省得被人議論貝勒府家宅不寧、尊卑失道。
許是已為人父日益成熟緣故,四阿哥漸漸能體會德妃心理,額娘的確為他考慮良多,身在人世,沒有樁樁件件都能順風順水的,他註定要面對旁人評頭品足,只能在力所能及的範疇儘量做到最好。
回府後,雲鶯死蛇爛鱔般往床上一趟,萬事不管。她好久沒走過這麼長的路,著實有些累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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