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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暑氣炎炎,懶怠出去走動,總不能天天讓她悶在家裡吧?她也不愛看書。
四阿哥被她念叨得腦仁疼,「你說家裡來信,你從前餵的大黃狗都餓瘦了?」
雲鶯雞啄米般點頭,那狗就只認她,旁人送過去的食物吃都不吃,若不是二弟寫信告訴,她還不知愛寵過得這麼悽慘。
四阿哥:「瘦了多少?」
「足足一兩呢。」雲鶯忙伸出指頭在他跟前晃了晃,表示這件事多麼嚴重。
四阿哥:……
他沒記錯的話,雲鶯剛剛還跟他說那狗有八斤重呢,一兩算個屁?
架不住雲鶯模樣實在可憐,四阿哥又是最吃這一套的,最後只能勉強答應讓她接來,又叮囑一定得好好拘在西苑,別放出去亂跑。
雲鶯滿口答應,歡天喜地叫人備車,她立刻要回娘家去。
覺禪氏還當出了什麼大事,害得女兒火急火燎歸家,及至問明因由,方才沒好氣道:「叫個人來就是,何必親自動身。」
雲鶯抱著母親胳膊,甜蜜蜜地撒嬌,「女兒出嫁這麼久,您就一點不思念嗎?」
覺禪氏點了點她腦門,「住在一座城裡,相隔不到十里地,有什麼好思念?你天天往娘家跑才叫我擔驚受怕呢。」
雲鶯嘿嘿笑著,且不忙著辦正事,而是先回她原來的閨房。
覺禪氏跟在後頭,「你房裡的陳設我都照原樣保留著,輕易不許她們亂動,你可滿意?」
知女莫如母,雲鶯的性子她自然瞭若指掌。
雲鶯自然滿意,扭股糖般纏到母親身上去,無尾熊般摟著不放。
怎麼比出嫁前還愛撒嬌?覺禪氏拿她沒辦法,只得由她抱著,又道:「我讓廚房做了幾樣你愛吃的點心,不過前兩天換了個廚子,也不知合不合你胃口。」
雲鶯踴躍道:「試試就知道了。」
前陣子一直忌口,好容易回來,當然得放開肚量,饕餮大嚼。
覺禪氏看著她平坦如昔的小腹,嘆道:「都快三個月了,怎麼還沒消息?」
雲鶯驚了,當是母豬下崽呢,孩子那麼容易就能來嗎?
覺禪氏道:「我跟你姨媽都是出嫁半年不到就有了喜脈,你難道不是我生的?」
那還得考慮基因變異呢。雲鶯默默吐槽,也不好拿雲華的例子來為自己開脫,到底雲華不是最得寵的,而她在四爺府卻占盡春光。
簡直像王婆賣瓜自賣自夸。
雲鶯原打算一直待到黃昏時再回去,然而才一個晌午的工夫,就陸續有親朋好友鄰里街坊前來探詢,問她是否在貝勒府受了委屈,專程回娘家哭訴來了?
雲鶯簡直哭笑不得,她看著那麼好欺負麼?
不過她也深刻地認識到一個道理,這個時代的出嫁女確實很少有回娘家的,她以為的隨便看看,在別人眼裡已經是驚世駭俗的新聞。
難怪覺禪氏見她的時候那麼震驚呢。
側面也說明四阿哥對她多麼寬容,她不該把客氣當福氣。
打聽八卦的人太多,雲鶯不勝其擾,只簡單用了頓下午茶,雲鶯便提出要回去了。
覺禪氏這會子反倒戀戀不捨,「不等你阿瑪和你弟弟了?」
雲鶯搖頭,「有機會再見吧。」
至少從覺禪氏口裡,她已知道關心的人們都過得很好,這就夠了。
太陽還未完全下山,霞光把天邊染成一塊絢麗的幕布,雲鶯帶著兩隻愛寵優哉游哉回到府邸。
挽星見到那條黃狗時嚇了一跳,怎麼這樣大的?
其實在犬類裡頭八斤算不得重,不過雲鶯家養的這條狗身形格外瘦長,又精悍有力,看著便分外唬人。
雲鶯喚他叫米粒,另一隻毛色雪白的貓兒則叫雲朵——自然是因為那一身蓬鬆白毛的緣故。
挽星:……到底哪一點跟米粒像了?
然等四阿哥過來時,他卻迅速get到了,「你說的是那種金黃金黃的長粒米吧?」
雲鶯眼睛一亮,四阿哥不愧為她知己,難道他倆便是當代的俞伯牙與鍾子期?
四阿哥笑道:「這種米香氣撲鼻,磨成粉做糕點尤為可口,是不是?」
雲鶯看他就更崇拜了,四阿哥不愧博學多識,這麼冷門的知識都能信手拈來。
四阿哥洋洋自得,他這麼聰明,怎麼會不先找小舅子打聽清楚?不過幾塊糖就把那傢伙收買了。
「我還知道,你養大米粒是為日後宰來吃的,對麼?」
小舅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四阿哥也難免學著賣弄。
然後此話剛出,雲鶯就迅速地往後退,滿眼警惕望著他,又小心地把米粒攏入懷中——四爺原來是這種人,太壞了,誰會饞得吃狗肉啊?
四阿哥:……
小舅誤我!
他居然被個孩子給坑了。
第32章 分瓜
在強行狡辯和說實話之間, 四阿哥選擇說實話——本來他也不慣撒謊,尤其在雲鶯這等水晶心肝玻璃人跟前,文過飾非倒是對她的羞辱。
然等聽完始末, 雲鶯卻鬆了口氣, 笑道:「您作甚要去找阿林保?他一向頑皮,連對我都時常惡作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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