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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好在發現得及時,掠運的時日尚淺,此時還未椿萱俱喪,那些被掠運的娃娃爸媽沒出事,要是出了人命,這會兒,這兩人也別想站在這兒了。
想到這裡,潘垚瞪了朱有餘和趙香玉一眼。
趙香玉也瞪了過來,咬了咬牙,瞧著潘垚的目光里有畏卻也有恨。
她想破口大罵,到底心中有忌諱,最後放軟了聲音,哀哀道。
「這位阿妹,我瞧你方才露的一手很是不凡,顯然,你和我們不一樣,你是世外之人,一身本事不俗,何必和我們這樣的人計較呢。」
「我們、我們…說到底,我們也是被那鬼胎給蒙蔽,給害了!」趙香玉扶著朱有餘,瞧著他的肚子,眼裡有著後怕。
「你也不想想,一個男人懷孩子,肚子還一天天鼓起來,還會說話,我們怎麼會不怕?我們也是沒法子,這才聽著它的要求行事。」
朱有餘忙不迭,「對對,我們也是沒辦法。」
顯然,即將破財這一件事,對於朱有餘和趙香玉兩人來說,更為的可怕和不能接受。
潘垚:「騙小娃娃呢,我剛才瞧得真真的,你們一口一個寶寶,叫得可親近了。」
朱有餘和趙香玉一窒。
潘垚:「再說了,我可沒和你們計較,我說的是實話。」
「你這都算是養小鬼了,這等偏門是催財,只是這偏門的東西帶著財來,你們卻不一定能留命享財。」
潘垚說的是客觀話,語調平靜,只是有的時候,就是實話才傷人。
想著家裡的錢都要賠出去,也不知道又怎麼個賠法,未知的恐懼籠在人心頭,讓人心慌慌。
朱有餘和趙香玉跌坐在了地上。
秋風卷著枯葉吹過,有蕭瑟之感,也將趙香玉零散的頭髮吹亂,她三十出頭了,因著沒有生育,身形苗條,牛皮筋低低扎在後頭,一些碎發散在了臉頰邊。
這會兒,她神情恍然,瞧過去有幾分弱質。
「都怪你,都怪你……」她低聲喃喃,越想,越是鑽了牛角尖,聲音越來越大聲。
到了後頭,想著家裡就要破財,她繃不住了,神情崩潰,一捏拳頭,狠狠地朝朱有餘打去。
拳打腳踢,劈頭撓人。
「你瘋啦!」朱有餘驚得厲害,「哎喲喲,這是在做什麼!瘋婆子瘋婆子!」
「是你是你,都是你!」趙香玉恨得不行,「平白無故的,你帶了野鬼回來,荒郊野嶺的地方,別人喊你一聲爸,你就應了?你怎麼敢應!你是不是沒長腦子啊,啊?蠢東西!」
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
他們這些人,小時候哪個不是在床頭邊聽著自家奶奶爺爺講鬼故事長大的?
荒郊野嶺的地方,尤其是大晚上,誰喊都不能應!
有鬼!
朱有餘也氣憤,「這時候出事了,你就來找我算帳了?當初單子一單又一單的來,誰樂呵得不行,又是買金又是買衣裳的,還摸著我的肚子,對著那鬼東西一口一個寶寶的。」
「呸!我朱有餘還沒落魄呢!你這下子就嫌棄上了?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天性難變,你嫌貧愛富,你全家都嫌貧愛富!」
朱有餘想起趙家當初那一句乞丐吃梅子,一家子的窮酸!這麼多年了還耿耿於懷。
「你!」趙香玉氣急。
對於會不會真如潘垚說的那樣破財,朱有餘和趙香玉倒是沒有懷疑,沒瞧到麼,剛才這小姑娘只是一拍燈籠,那一盞怪燈就像活了過來一樣。
長龍吟天,所過之處,諸邪避退。
趙香玉歇斯底里,「是你是你,就是你的錯,我咋這麼命苦,被你帶累成了現在這樣,你道錢都是那鬼東西摟回來的?我就沒付出什麼嗎?呸!我也得忙著做事,這才有錢回來好不好。」
「現在什麼都要沒了!沒了!沒了!」
「你聽到沒有,現在什麼都要沒了,我這幾年的時間都要白操勞了!」
再有財運,也不會天上掉金子,什麼都不做就能得財,管著這個廠子,要招工,要計件結算工資,人多便是非多,一個廠子大,工人和工人之間也會有摩擦……
這些都是誰在管,她這個老闆娘在管!苦口婆心,天天和工人開會談心,她容易麼她!每天嘴巴都說幹了。
一通辛勞,結果竟然得了一句偏財要散財……
趙香玉接受不能。
「呸!你這烏鴉就別說我這野豬黑,咱們都差不多,你也不是個好東西。」朱有餘罵咧,眉毛一豎,瞧著趙香玉的神情頗有幾分不善。
「前些日子的事,我還沒和你細算呢。」
「事…什麼事?我沒做什麼事。」趙香玉嘴硬。
朱有餘:「還不承認,你明知道這膠皮娃娃里有門道,給我家秀妮兒作甚?安的是什麼心眼?」
「我家秀妮兒…好好,你這是瞧著自己不能生了,又巴巴著前頭的閨女兒了是吧,還喊著我家秀妮兒……」趙香玉氣得胸口大起伏,手指著人,「呸!噁心誰呢!你才是最不要臉的那個。」
「這時候是我家秀妮兒了,當初你要和我走,喊著我乖乖親親肉肉的時候,怎麼不說我家秀妮兒了?呸!老色胚!」
潘垚一捂眼睛,手指一扒拉,透著大大的指縫瞧這兩人,熱鬧是瞧都瞧不過來。
嘖嘖,喊著乖乖親親和肉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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