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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胡秀蘭去廚房忙著了。
……
胡里德坐在堂屋裡。
徐家是前兩年建的磚瓦房,小兩層的樣式,前頭做堂屋,後頭一間睡覺的屋,旁邊一排的小掛耳,樓上還有一層。
廚房和廁所是另外的位置,油煙和骯髒的臭味熏不到屋子。
掛耳那邊留給了兒子兒媳,算是分了家。
這樣一來,徐正民這屋,算是只有堂屋的大門能進,後頭沒門有窗,這兩年流行鐵悍的窗戶,鐵條彎悍成花朵的樣式,防賊又好看,胡秀蘭瞧著村子裡好幾戶做了,也尋著人做了這防盜窗。
胡里德坐在太師椅上,大刀闊斧,左右打量,只覺得自己坐出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
廚房的煙囪有煙霧起,很快,有蛋的香氣飄來,帶一點酒香。
這是煎蛋泡線面的時候,擱一小勺的老酒,湯汁里沒有蛋的腥氣。
熱氣一熏騰,蛋香酒香,泡上一紮面尾細細的線面,天冷吃一碗,饞得人掉舌頭。
「香!」胡里德動了動鼻子,原先不餓的肚子,瞬間有飢腸轆轆的感覺。
「大妹的手藝還是這樣——」好啊。
話還未說完,突然,有人影從裡屋沖了出來,跌跌撞撞,臉色慘白,鬼哭狼嚎。
「鬼啊——有鬼有鬼!」
「嗬!」事情來得太突然,胡里德站了起來,只來得及伸出手,還未抓到人,就被來人奮力一推,他重新又跌回了太師椅。
餘光被來人身上的什麼東西晃了一眼,當即,他反應了過來。
好啊!
這就是大妹和大妹夫吵架打架,最後跑回娘家的源頭。
那件皮衣!
油光水亮,大妹口中,那養大公雞鄉親拿來坑人的皮衣!
果真扎眼,還晃著光呢。
等等,大妹夫出門了,誰穿著他這一身衣服了?
這是一個賊!
「抓賊啊!」胡里德反應過來,扯開嗓門就喊。
一邊喊,另一邊,他的動作也不慢,只見手撐了撐太師椅的把手,猛虎一樣地跳了起來。
哪裡想到,師出未捷身先死,起跳太猛,扭了一腳,當即,胡里德齜著牙,嘶哈著涼氣,不顧疼痛的傷腿,半瘸著腿就往外頭追去。
一邊追,一邊指著前頭張皇逃跑的人,聲音都尖細了。
「賊,捉賊!」
胡秀蘭端著熱騰騰的湯碗出來,聽到這一聲賊,還愣了愣神。
啥?賊!
大白天的,家裡進賊了?
再瞅瞅那朝自己跌跌撞撞跑來,穿著一身油光水亮的皮衣皮褲的人影,當即,她眉毛一個倒豎,眼裡簇起熊熊烈火,新仇舊恨一道起。
好啊!
偷啥不好,竟然偷了這一身皮衣,最後還扮上了!
簡直是背著糞簍滿街竄,自個兒找死(屎 )呢!
……
第206章
「汪汪, 汪汪!」
「喔喔喔,喔喔喔!」
「……」
遠遠的,潘垚便聽到了徐家方向傳來的雞鳴狗叫聲, 伴隨其中,還有男子悽厲的呼痛,女子尖利的罵聲。
「是秀蘭的聲音!」徐正民也聽到了,一下就急了,「該不會真是那鬼又來捉弄人吧, 快快,小大仙快快。」
嘴裡喊著小大仙, 徐正民拔腳就往前跑去。
修行人耳聰目明, 尤其是聽采宮, 潘垚聽著女子中氣十足的罵聲, 還愣了愣。
這徐家伯娘瞅著,應該是沒有吃到虧呀。
不過, 鬼物詭譎,尤其是上、床鬼這樣會鑽空子的,沒瞧著它往徐正民身邊一躺, 就躺了六七日麼, 不吭不聲, 耐心也充足。
冷不丁地,這鬼還是很嚇人的。
潘垚跟著往前跑去,斜背的軍綠色小書包翻動,小辮子在半空中划過痕跡,只見她腳步輕巧, 像山間的小鹿。
李耀祖:「欸欸, 等等我哎!」
……
片刻後, 三人在徐家門前的龍眼樹下剎住了腳,瞅著眼前這一幕,幾人都瞪圓了眼睛,頗為震驚了。
「叫你來我家偷東西!叫你來我家偷東西!」
胡秀蘭扯人的頭髮往後拽,氣勢洶洶。
潘垚看去,只見她下盤穩當,薅著別人的頭髮就像年節里抓雞的把式,熟練!
被薅住發的男子頭上還掛著一坨線面,雞蛋黃,線面白,蔥段青翠……妝點了年節的喜慶。
「嗷嗷嗷,痛痛,鬆手鬆手!」男子眯著眼睛呼痛,一臉的痛苦。
突然,只聽「撕拉」一聲,他那被剛出鍋麵湯燙過的腦袋,就跟雞鴨滾水裡走一朝一樣,好褪毛得很,當即,胡秀蘭薅下了一把發,也鬆了控制人的力道,某種意義上,確實算是鬆手了。
抓著頭髮,胡秀蘭愣了愣神。
乖乖,這頭皮也忒脆了些吧。
男子捂著腦袋,嗚嗚咽咽,橫了胡秀蘭一眼,到底驚怕,軟著手腳轉過身,瞅著又要往前跑去。
「哪裡走!」胡秀蘭回過神來,當即又是一聲喝。
潘垚三人都忍不住屏了屏呼吸,就見胡秀蘭丟了那薅下的發,往後退了兩步,一個助跑,一個起跳,來了個一腳踹,當即就朝男子的腰部踹去。
「咚!」重物砸地。
「噗!」男子臉著地,吐出了一口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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