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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愛紅好笑,「睡了,說要去找府君討壓祟的紅包。」
「那我們也早點睡,天亮了還得去廟裡上香。」
過年忙,潘三金和周愛紅都累得不輕,很快便睡了。
於大仙倒是不怎麼忙,不過,今晚是過年,潘垚大發善心,特特允他多喝半杯的三白酒,這會兒,清酒助眠,在潘家的屋裡睡得正香。
……
「這麼餓,今晚沒吃飽嗎?」玉鏡府君瞧著潘垚將說是供奉給自己的食物精炁,吃了一團又一團。
他揮了揮手,周圍又出現了幾團瑩光,為餐桌添菜。
潘垚嘗了嘗,還嘗出了是誰的手藝。
「唔,這烙餅是惠嬸烙的餅,咱們村子裡,就數她烙餅最好吃了。」潘垚又咬了咬,又香又有嚼勁。
這東西呀,只有失去了才知道它的寶貝。
這會兒是元神,潘垚能幻化出自己有牙齒的模樣,吃餅吃得熱淚盈眶。
嗚嗚,可得珍惜著點兒吃,多吃一點。
待知道小姑娘是掉了牙,今天年夜飯都吃不香的時候,玉鏡府君愣了愣,隨即哈哈笑了起來。
聽著這暢快的笑聲,潘垚:……
「府君,罐罐肉香不香?」
「不錯。」
「那你跳了嗎?」
「……沒有。」
「真沒?」
「真沒。」
「我不信。」
「……」
風呼呼吹來,喧囂的鞭炮響過後,村民安睡,芭蕉村一如往常的寧靜,小廟的屋檐處氤氳月華,沒有月光的夜裡,這處也灼灼如華。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時間,寒假的日子就要過完。
清晨時分,遠處的山間起了霧,如海潮一般氤氳而開,如紗似嵐的霧將山景襯得像仙境一般,美得幽寧,美得旖旎。
潘垚跟著小夥伴一道去上學,路邊的草地上都凝聚著夜露,腳踩過,一不小心便濕了鞋面。
早春時候,鞋子濕了可是很煩人的,凍腳,一不留神就生了凍瘡,一得這東西,以後年年都來。
又疼又癢,斷不了根。
是苦難歲月的印記。
班級後頭的爐子可以烤鞋子,但大家還是能少點事便少點事,各個穿了橡膠的雨鞋,包里再背個布鞋。
路上,潘垚便從陳聰聰那兒聽到了謝家的後續。
「就房子的事兒鬧的,」陳聰聰隨手摺了根草,「裝鬼的是姑丈的嫂子,姑丈家不是蓋新房了嘛,舊房子就擱著沒人住,姑丈的大哥和大嫂想搬進去,姑丈攔著不肯,說是家早就分好了,那舊房子他可以放些舊家什,不能讓給大哥。」
潘垚表示理解,「既然是一開始就分好的,確實東西是誰家的,就得是誰家的。」
祖上傳下來的房子,這要是讓大哥住進去,以後怎麼掰扯?
住著住著,會不會就成大哥家的了?、
要知道,就連是有證的地,被別人種著種著,那都能成為別人家的地,十張嘴都說不清楚。
現在不肯大哥借用,大哥家是生氣,以後朝大哥家討要,大哥也是生氣,左右都是生氣了,謝國梁和陳明花決定,用自己少操心,少生氣的方式,乾脆一開始便拒了。
哪裡想到,這大嫂子眼睛一轉,倒起了嚇唬人的想法。
說句公道話,她倒也沒想作甚,就想著嚇唬嚇唬謝國梁一家,讓他們驚怕,讓他們不好過,膈應膈應人。
要是被嚇出病,那也是他們自己膽子小,要不心虛,這才疑心生了暗鬼。
陳聰聰:「她不講規矩,初一晚上就又來嚇人,被姑丈他們抓個正著,我奶奶氣死了,說她沒等初五再和人吵架,這初一一吵,她這虎年一年都得和人在吵架!」
「我爺爺苦瓜著臉,說和我奶奶吵架的,保准得是他,今年的日子,想想都艱難。」
潘垚哈哈一笑,怎麼能又悲慘又好笑呢。
陳聰聰:「潘垚,你道我姑丈那大嫂怎麼會想到這麼損的法子吧。」
「她呀,說是去買年貨時,在咱們鎮上和一個人碰著了,正好聽她一直念叨著疑心生暗鬼,疑心生暗鬼,罵咧了兩句後,見那人心不在焉地走了,她拍了拍衣裳,眼睛一轉,思維發散,也琢磨著這疑心生暗鬼這個詞兒。」
「回來後,又見我和奶奶來姑姑這兒過年暖房,家裡熱鬧喜慶,她想著,姑姑姑丈不夠意思,老丈母娘和侄子都能來過年和小住,那屋給她怎麼就不成?」
「咽不下這口氣,這才想著在我姑丈屋後裝鬧鬼。」
潘垚沒有太在意,學著陳聰聰的樣子,折了根草根在手中編著東西,隨口應道,「這樣啊。」
陳聰聰說得起勁兒,也不在乎聽眾的反響,義憤填膺又道。
「可不是,那心腸壞的,和我奶我姑對罵時,還說要不是屋裡小,擱不下,她還得買個紙紮的童女,晚上頂著童女去我姑丈家嚇唬人呢。」
潘垚:……
這混不吝的。
……
第127章
家裡放個紙紮的童女, 最先嚇的不是自己麼,陳聰聰也不能理解。
潘垚也好奇,「後來呢, 婆婆真敲鑼打鼓了?」
「敲了,」陳聰聰點頭, 「你還不知道我奶奶麼, 她就不是個吃虧的性子,掰扯了一通後, 當即跳腳,拎著家裡端午時用的大鑼, 鑼捶一敲, 整個村子咚——的一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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