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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精連連保證,只要它頂著陶小懷的殼子一日,它就會把陶小懷的爸媽當親爸親媽一樣孝順。
陶小寶拳頭捏得很緊,最後,他和陶小珍對視一眼,泄了口氣,頗為無奈,還是同意了。
別的不說,這蜘蛛精有一件事說得對。
當爸媽的再是氣,再是怒,知道孩子沒了,那口心氣也得喪去大半。
「麻煩小大仙了。」陶小寶開口。
潘垚點頭,「客氣了。」
……
潘垚尋了紙筆,想了想,提筆寫契。
白紙上落下黑字,筆觸如行雲流水,字字勻稱,瘦字有肉,肥字有骨。
潘垚跟著老仙兒學寫毛筆字,這一手小楷寫得出色,頗具風骨。
於大仙在一旁瞧著,不住地點頭。
不錯不錯,筆勢如飛鴻戲海,字字生動,土土是貪耍了些,不過,功課還是下了苦功夫的。
東坡先生曾說過,大字難於結密而無間門,小字難於寬綽而有餘,寫大字要如小字,寫小字又要如寫大字。①
很快,潘垚便將契約寫完,吹了吹,墨汁干透。
只見上頭的黑字錯落有致的落下,疏朗又寬綽有餘,正是應和了小楷的精髓。
潘垚指尖氤氳道靈炁,送入契書。蜘蛛精數隻眼睛瞅著契書,悲憤這條款的苛刻。
「地主剝削老農也就這樣了!這是賣身契!」
「簽不簽?不簽算了。」潘垚作勢將契書收起。
「簽簽簽!我簽!」蜘蛛精著急忙慌,嘴巴一張,也射了道妖力到契書之中。
契成!
瞬間門,那張白紙黑字的契書化作靈光,落在了潘垚和蜘蛛精身上。
簽了賣身契,蜘蛛精精神頭蔫耷。
潘垚控制著它往陶小懷的命宮處飛去,還頗為稀奇。
「你們當妖精的,還識字呢。」
這一點,倒是比顧菟那蟾蜍精出息一點。
蜘蛛精蔫蔫,「陶小懷上過,我入了她命宮,她命魂雖散,卻有記憶殘留。」
要不是這樣,它怎麼能將陶小懷的性子學得這樣像,這麼些年,誰都沒有瞧出她的不妥。
潘垚恍然,難怪。
……
蜘蛛精才落到陶小懷的命宮,手指動了動,待到全身能動,她就如鯉魚打挺一樣,一下就躍起,朝黃錚龍那屋奔去。
趴著那臉盆處,數了數小蜘蛛。
一、二、三……三十三,一隻不少。
蜘蛛精一臉的慈愛,「好好好,不愧是吸納了先輩的妖丹之力,我的孩兒們生得真健壯啊。」
這麼健壯,當爸爸的生它們下來,真是辛苦了。
再看黃錚龍,蜘蛛精一把拉起他的手,情真意切。
「孩子爸,真是辛苦你了。」
黃錚龍手一縮,就像被滾油燙了一樣,滿臉的驚恐。
……
小蜘蛛吸納了【鶴情】秘藥中的妖丹之力,開了竅,不似凡間門蜘蛛,不過,它們還算不得妖物,只能說聰明一些,修行之路能走多遠,也看要機緣。
潘垚怕鬧出意外,也在小蜘蛛身上立了契,一時間門,她覺得自己還真像地主了。
簽了長工,就連長工的娃兒一道簽了。
蜘蛛精要留在黃家,黃錚龍自然是驚懼的,也不願意她留下。
不過,沒人搭理他。
他說破了天都不成,陶小懷可是他的老婆,法定的!結婚證還擱抽屜里擺著呢!
……
聽說潘垚要帶一些三白酒回去,蜘蛛精積極的去準備,連錢都不收,花的是她口袋裡的私房錢。
奴僕契約下,她整個人,連同孩子都是潘垚的了,哪還有什麼私房錢。
潘垚體會到了當地主婆的快樂!
「就是便宜黃同志了,我還給他留了個老婆。」潘垚遺憾。
於大仙:……
他瞅了黃錚龍一眼,都說驚恐傷腎,再加上今兒這一遭產子,還是一胎三十三個寶……黃同志以後有沒老婆,估計都沒差了。
不能想不能想。
於大仙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打了個顫抖,連忙抬手一頂,將鼻子上的蛤嫲鏡戴得更牢了。
……
春雨綿綿下了幾日,到處濕噠噠的。
雖然說春雨貴如油,但這下得滿地流油,卻也惱人。
這日,潘垚才醒,就聽到家裡的枇杷樹上傳來一陣陣鳥鳴聲。
久雨聞鳥鳴,不久即轉晴。
瞅著外頭的天空,潘垚覺得這水炁正要散去,天氣要轉晴。
果不其然,大概八點左右,一道光刺破雲層,天光大亮,雲層也漸漸褪去。
「媽媽,你要去哪裡啊?」
潘垚瞧到周愛紅手臂上挎著竹編的籃子,地上潮濕,泥土濕濘,她還穿上了雨靴,手上戴上袖套,一副要出門的模樣。
「這個呀。」周愛紅看了看手中挎著的籃子,笑了笑,指著牆上的萬年曆,道。
「喏,今天是春分,媽和你梅子嬸她們一起去田裡采些野菜,回頭做春湯。」
潘垚眼睛一亮,纏上周愛紅,「媽,我也一起去。」
周愛紅爽快,「成,靴子穿上,再拿根竹棍,春天多蛇蟲,小心別被蛇咬了。」
潘垚應下。
……
老話都說,春湯灌髒,洗滌肝腸,平安老少,闔家安康。春分時候采的春菜,做春湯最是滋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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