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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將那些溢散出的氣運之力盡數吸納到了自己的體內,用余漁的氣運來給自己「充能」,它將自己變成了個臨時的能量轉換裝置,再將轉換出的力量反哺給沉睡中的燕眠初。
燕三少爺沉睡的根本原因在於他在這個位面的身體根本無法承擔神格的日常消耗,神格會從他的血肉之中拼命地榨取力量,如今提供這些力量的對象變成了系統,在余漁的運勢影響下燕眠初才終於醒了過來。
過了許久余漁的情緒才終於平復了下來,這期間內系統已經從燕一處將所有的任務日志都複製了一份,燕眠初簡單地瀏覽了遍系統提供給他的內容,自然也注意到了余阿爹三番兩次上門來找余漁的事情。
燕一是上一個高等級位面中最尖端的科技產物,僅是購買這一台智能機器蟲就耗費了余少將的八成積蓄,它的眼睛就是兩個高精度的精密攝像頭,可以自動地將眼前所見到的一切都錄製存儲下來,整個「人」就像是個會喘氣的錄製機器,將日常生活中的每一個信息都完美保留。
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燕一看到余漁放血、在藥房之中與余漁對峙的片段。
燕眠初將那段錄像單獨截取存放了起來,他有許多話想對余漁說,到了最後卻仍是沒能憋出半個字來,他只能深深地長長地嘆息了聲,任由余漁死死攥著自己的衣袍一角,將那最上等的料子扯的皺皺巴巴再也恢復不成以往的樣子。
「你是、咳……」,他用力地按著胸口,一副即將就要栽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模樣,看的余漁心裡緊張極了,恨不得當即就將他的夫君帶回燕府團吧團吧塞進被子之中灌藥。「你是在等半山腰處燕府的火光訊號吧?」燕眠初問他。
被稱作雄哥的漢子心頭一緊,面上仍舊不動聲色:「你在說什麼呢,我聽不明白。」
燕眠初扯起一個慘白的笑:「聽不明白也無所謂了,反正你永遠也見不到了。」
雄哥握著尖刀的手又緊了一些。
在場眾人都明白燕眠初的意思,卻並非所有的人都相信了他的話,雄哥陰測測地冷笑一聲:「兄弟們,別慌!這兩人一個早該咽氣的病癆子一個瘦的沒二兩肉的雜役小廝,難道咱們還能拿不下他們?早就該死了的傢伙卻偏偏在人間苟活了這麼多年,今兒個大爺就出手送你去見了閻王!」
茶棚之中足足有二十幾個壯漢,都是常年跟在雄哥身邊的身經百戰的他的心腹,對比起來的確有著極大贏面——或者說不應用贏面二字來形容,隨便來個路人都不會質疑這場戰鬥的結局,畢竟雙方的實力差距看起來實在是太明顯了。
燕眠初輕笑了聲,抬了抬劍以作應答。
日頭漸起天色大亮,劍身閃過道道銀光,日光覆在劍身之上折射出刺目璀璨光芒,隨著燕眠初的動作劍身上的光線角度也在接連不斷地變換,本身相識燕上就有兩種顏色,明暗交替間仿佛整把銀劍上的花紋都流動了起來,像春風拂過地面颳起陣陣尚未徹底融化的殘雪,雪花裹挾著凜凜寒風當頭衝著山匪首領席捲而來。
眨眼之間銀劍的劍尖便已經到了他的眼前,山匪頭子嚇了一跳連忙拿起手中的銳器去擋,卻見那把砍過了無數人的尖刀在與劍身接觸的瞬間就被從中切開斷成了兩截,他的身子隨著慣性向前栽倒,一條手臂也直接撞在了相識燕的劍刃之上——
那可是連尖刀都能輕易劃開的神兵利器,哪是肉體凡胎能抵擋的了的?
半截尖刀摔落在地,撞上了顆地面的碎石發出一聲清脆的響,響聲才剛剛傳出下一刻便與另一種聲音交疊在了一起——那是山匪頭子的一條手臂掉在地上的聲音。
那只手臂在地上骨碌碌地滾動了幾圈,裹滿了地上的泥土和髒污,山匪頭子不可置信地盯著那支斷手看了幾眼,這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身上的劇烈疼痛。
他做了一輩子燒殺搶掠的惡事,為了逼問財富銀錢的下落也沒少下狠手摺磨他人,旁人的慘叫聲是他無聊生活中的最上等的調味劑,但他卻從未想過自己會有親身體驗這一切的一天。
他死死捂住傷口痛苦地跌倒在地,用盡了所有的意志力才沒能在眾人面前發出悽厲的哀嚎,他能感受到有無數鮮血自那道斷面中流失,很快他的身下便已經匯出了赤紅的一灘。
也僅是在這麼一會兒的時間裡,他帶來的那二十幾個山匪就已經被燕一給悉數打倒了。
余阿爹根本就沒看清燕一是怎麼動的手,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太快了,仿佛像是瞬移一般突然就出現在了某個山匪的身後,和燕一這台可以和機甲對戰的戰鬥用機器蟲打架實在是很愚蠢的事情。燕眠初出手極狠上來便直接削掉山匪頭子的一條手臂,燕一這個燕府的小廝也不遑多讓,轉眼之間地上便倒了一大片人,哀嚎聲音此起彼伏響聲震天。
若不是擔心場景太過血腥會嚇到余阿爹和余漁……燕眠初本來是想一人剁掉一隻手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