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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眠初剛甦醒過來時簡單瀏覽了遍這段時間他昏迷以後燕一的運行日誌,他一目十行地略過了無數重要信息,最終目光卻久久停滯在這寥寥幾行的文字之上,許久都沒有移動一下。
燕一也不知道他究竟反反覆覆地看了那行文字多久,他只知道他的主人在那之後動用了系統權限修改起了他的運行日誌文檔。
等燕眠初的修改結束退出他的系統時燕一才點開日誌查看了番——
他的主人僅在運行日誌里添加了兩個字。
【……當前尚未推斷出此種信念感類別。】
【修改內容:增添文字批註。】
【增添內容:……此種信念感類別——「是愛。」】
第一百六十一章 病弱少爺X沖喜夫郎
儘管燕三少爺如今就站在他們的面前, 雄哥卻仍舊不太相信他的身份。
不僅是他,餘慶也在打量著對方。
這是餘慶第一次見到燕眠初,或者說不單是他,燕三少爺自來到這個鎮子以後出門的次數總共也不超過一掌之數, 除了那些常常出入他院子的郎中以外或許只有前幾日被他逐一叫過去的燕家管事們才知道他的樣貌了, 連余阿爹也是今日才第一次見到這個哥婿呢。
燕三少爺側頭看了餘慶一眼, 眸中的神情無端讓餘慶打了個寒顫, 他不自覺地瑟縮了下, 繼而復又挺起胸膛——不過是個顫顫巍巍的連路都走不穩當的仗著命好投了個好胎的病秧子,他有什麼好怕的?
余漁的眼睛依舊紅腫的厲害, 見到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欣喜竟是害怕:「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
雄哥此刻也反應了過來:「——好啊,你們聯合起來算計老子!」
他剛剛就一直覺得有些不對,周邊的環境實在是太過於安靜了,他們能知道這個小茶棚的存在,臨近村落里的百姓自然也都會知曉, 可他們在這小茶棚里等候了這麼久的時間……竟無一個百姓路過面前的這條官道!
燕眠初咳嗦了半天才終於緩和了些,聞言也不驚訝:「你竟然還、咳,還挺聰明的。」
燕三少爺是昨天夜裡醒的。
只比余漁和餘慶他們約定的時間早了一個時辰。
彼時余漁正神情恍惚地擦拭著手中的那把來自於北境的銳利匕首,上面的屬於他自己的血跡被一塊素白的帕子抹的乾乾淨淨,他盯著那把匕首看了半天, 又將其收回鞘中準備放回身上,猝不及防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極為微弱的聲響,等他回頭看去的時候……那把匕首已經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連上面鑲嵌著的赤色寶石都滾落了一顆。
余漁整個人都傻了。
他將這一切都歸咎於是自己的「民間秘方」起了作用,恨不得當即給諸天神佛都挨個貢上一炷香, 余漁轉身伏在了燕三少爺的床上揪著他的衣角痛哭起來,聲音大到連屋外的燕一都沖了進來。
在燕眠初清醒的瞬間, 系統也被重新啟動。
這個位面的系統無法脫離燕眠初獨立存在,在他的宿主陷入沉睡以後系統也只能被迫進入休眠狀態,這段時間燕一不知試圖聯繫了系統多少次,奈何每次連線申請都以對方長時間沒有回應而失敗告終。
燕眠初只拍了拍他的頭:「你怎麼瞧著比我還要憔悴了呢。」
余漁哭的更加嚴重了。
他能醒來確實要歸功於余漁,依照系統的推斷燕眠初的這具身體早在幾周之前就該徹底宣告死亡了,但余漁……余漁不想讓他死去,不知從哪兒聽來了些用人血做藥引子的迷信方子,反倒是陰錯陽差地將燕眠初給救了回來。
【我的本體生來便身負磅礴氣運,即便靈魂散落成了無數片遺落在各個位面之中、即便這些氣運先後被袁疏和陣法剝離走了大半,餘下的分散到每一片靈魂碎片上的氣運數量也仍舊是個可怕的數字。】
一些國力稍弱些的君主身上的氣運都未必能有他的強盛,他的氣運甚至能影響到身邊的人,像是一條錦鯉像是話本中的福星,只要與他走的近了一些便會受到他身上的氣運影響得到天道的庇護。
說難聽些,若是沒有餘漁余阿爹的這副身子根本就撐不了這麼多年,燕眠初早該在與他成親的那個夜晚病死過去,若非余漁與他成親嫁入了燕府的大門,永安鎮的燕三少爺現在早就變成一具森森白骨了。
余漁對此全然不知,他只知道他不想讓燕眠初死。
他日復一日地割著自己的手臂為燕眠初放血煎藥,整個人都麻木的仿佛徹底失去了痛覺一般,那些傷口根本就來不及癒合,哪怕連最基礎的治療包紮都沒能得到——畢竟用不了幾個時辰新的傷痕便又會出現在他的手臂之上了。
燕眠初尚且還沒好上幾分,余漁的身子倒是已經迅速地跨下來了,他身上的氣運也隨著精神狀態的削弱不斷向外溢散,待到那些氣運徹底散盡之時也就是余漁的死期。
這一切的轉機都出現在系統的身上。
系統和余漁本就同屬一體,氣運與靈力屬於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燕眠初無法直接調用余漁的氣運,系統卻是可以吸收的。